还有一个不知身份的奸夫。”顾望辞隐忍怒意道。
顾君度只觉得怒火直冲头顶,他怒不可遏,“顾秋容是疯了吗?春日宴这么多世家大族在,她是要彻底毁掉侯府的颜面吗?”
“我就说不该带这个蠢货过来!娘呢?把娘叫过来,让她亲眼看看带这个蠢货过来是什么下场!”
“到底找到容容没有?为何微微的婢女如此慌张去寻我,说是容容不见了?”
顾令微早就给陈文瑾传了消息,这会儿急匆匆赶来,正好听到顾君度这话,“你说让我来看什么?”
顾君度呼吸声极重,“娘听听这里面都是什么声音,顾秋容从小被当做卑贱的奴隶养,如今就算被带回侯府,依旧改不了那为奴的脾性,粗鄙无礼也就罢了,现在是连脸都不要了,光天白日与人苟合,往后谁都不要说她是我的妹妹!”
顾君度说完,陈文瑾脸色霎时间便白了下来。
她下意识便想到,当初把顾秋容从狱中接出来时,她手臂上消失的守宫砂。
当初青栀说,那是顾秋容为了自保,自己剜掉的。
真的是自己剜掉的吗?
陈文瑾眸光轻晃,几乎要稳不住自己的身形。
“二哥,你别说这种话,娘会伤心的,也许是我们听错了,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妹妹,或许……或许她们在做别的事……”
顾令微苍白地为顾秋容解释。
顾君度的怒火已经克制不住,“微微!你不必再为她解释什么,她又不是我们侯府养大的孩子,我们对她根本就不了解,况且她做过的蠢事还少吗?”
顾令微哽咽住,她扶住陈文瑾的身子,“娘,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都怪我,要是一开始我就看好妹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如今这几人算是彻底笃定,顾秋容就是在里面偷男人,她就是卑贱龌龊,下贱不知廉耻。
“娘,我进去将她给拎出来,如此不知廉耻,就是天生做奴才的料,以后让她继续做她的洗脚婢,我顾君度没有这种恶心的妹妹。”
顾君度说着便闯了进去。
清风阁门口一道屏风,顾君度还未看清楚里面,就被顾令微给拦住。
顾令微张开双臂,她双眼通红,哭着道,“二哥,你别冲动,也许……也许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是我们听错了,你别怪容容,你别怪容容好不好?”
顾君度越发怜惜顾令微,看她这种时候还要帮顾秋容开脱解释,“微微,你糊涂!她顾秋容自从回来后,就没有给过你半点好脸色,你还替她解释做什么?”
顾令微摇着头,眼泪从眼眶里滚落,“二哥,我不计较这些,容容是娘的女儿,是娘的心肝儿,我不想娘伤心,二哥,你也别让娘伤心,好吗?”
“若是不想让娘伤心,就该让她早点看穿顾秋容的真面目,长痛不如短痛!”
顾望辞沉沉看向陈文瑾,嗓音沉重,“娘,这样的女儿,你当真还要吗?”
陈文瑾无法回答,她的一颗心被捏紧了,下巴细微抖动着。
看她不语,顾君度似是要证明什么,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顾令微,抬腿便往屏风后面走去。
但踏入屏风内,却没有他们想象中的不堪画面。
顾秋容正端坐在椅子上,青栀用沾着血迹的帕子帮她包扎纤细手腕。
三人面面相觑,顾君度下意识脱口而出,“男人呢?”
青栀刚帮顾秋容把手腕包扎好,听到这话,她惊慌失措起身,哪怕害怕,却依旧大着胆子道,“二少爷说这种话之前,可想过我家小姐的名声?男女共处一室,若传出去,对我家小姐可有半点好处?二少爷一进门,就质问我家小姐男人在哪何意?”
顾令微一怔,她觉得不可能,立刻跟在顾君度身后进来,“方才我们听到里面有女子暧昧的声音,妹妹你到底怎么回事?”
“原本说好我们一起的,你却自己走了,我担心的很,和大哥找了你很久。”
顾秋容缓慢起身,她走到顾君度和顾令微面前,呼吸平稳,发丝工整,衣衫更是丝毫凌乱的迹象都没有。
“方才有人引我进来此,有人意图闯入清风阁,但王爷派人来说,一会儿会到,将那擅自闯入的人给解决了,解决的时候,我手腕撞在桌角受了伤,青栀在帮我包扎伤口。”
顾秋容语气平淡,不卑不亢。
解释时,她看向顾君度的目光,甚至连急切都没有。
顾君度怔怔望着眼前的一幕,他完全忘了自己闯入清风阁目的是什么,此刻他满脑子都是,顾秋容跟自己解释,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以前不想他这个二哥生气,解释的时候,语无伦次,甚至急得要掉眼泪,可现在,她平静到让他觉得心里不舒坦,好像她已经完全不在意他这个二哥了……
“妹妹,你此话当真?是何人引你来这清风阁的?千万不能隐瞒包庇,若是有人试图欺负你,你要告诉兄长和娘亲,他们肯定会给你做主的。”
顾令微才不相信顾秋容的话,在她看来,顾秋容手腕上的伤口,肯定就是那个男子试图强占她时留下的。
这种狡辩,她才不会相信!
那个男人肯定是被藏起来了,只是……顾秋容什么时候本事这么大,竟然能跟一个强壮的男子对抗?
“我说的是实话。”
顾秋容说完,坦荡荡看向顾君度。
顾望辞和陈文瑾从屏风后走来,陈文瑾一双眼锐利盯着她的手臂,显然还在思索守宫砂之事。
“容容,跟娘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文瑾开口,嗓音沉重无比。
不由分说的质问,毫无缘由的笃定。
这样的情况,在三年前,发生过无数次。
无论多久,他们永远都是这样,只相信自己相信的。
如今的顾秋容已经不再奢求他们的信任,对她而言,他们信任与否,没那么重要了……
“顾秋容,你骗的了别人,骗不过我,若只是手腕受伤,你方才喊疼时那么浪荡想勾引谁?”
顾望辞压抑着愤怒的话语落下,顾秋容直直投向他的目光都透着震惊。
“浪荡?”
她苦笑一声,那笑意格外讽刺,“原来在大哥心中,我连喊疼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