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湛湛的剑光自斩龙剑上放射而出,强烈的剑气直冲云霄,无形的狂风自林惊羽身上发散而出。
玉清境第七层!
林惊羽居然临阵突破了!
高台之上,水月忽然朝苍松说了一句,“你得多谢他!”
苍松罕见地没有反驳,而是看着擂台上的林惊羽,愣愣出神。
像!
太像了!
当年的他也是这样的气势,一往无前。
但是!
苍松脸色闪过一抹晦暗,强烈的憎恨情绪一闪而过。
已经转头将目光放在擂台上的水月,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擂台上,望着重拾道心的惊羽,秦守哈哈大笑,抬手一方四足玄黄鼎出现在了他手上。
他目光如炬,豪情万丈道:“惊羽,来吧,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进步。”
秦守手中的玄黄鼎一出,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林惊羽看着那散发厚重玄黄气的四足方鼎,只是在秦守哥掌心静静放着,他就能够感受到一股苍茫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宛如一方厚土世界的化身。
“秦守哥!这就是你祭炼的法宝吗?”
秦守轻轻点头,笑道:“可不要小看它,它可不比你的斩龙剑差!”
“天哪!我没看错吧!”
“这口四方鼎,居然是有厚土玄黄气炼成的!”
“败家子!败家子啊!”
“寻常法宝放一缕玄黄气已经是不可多得,他居然用玄黄气铸成了一口鼎!”
曾书书的父亲,风回峰的首座曾叔常跳了起来,大手捂着心脏望着秦守手上的四方鼎痛心疾首大喊道。
曾书书喜欢看书,未曾没有受他父亲曾叔常的影响。
也正因如此,看过许多奇闻异事录的曾叔常才能一眼认出来。
而这时道玄真人他们才恍然大悟,明白为什么这口四方鼎给他们的感觉如此奇特。
早已经知道的水月,此刻反倒是众人当真最淡定的。
道玄真人望着意气风发的秦守,神情感慨:“当真是天道垂青,英雄出少年。”
而擂台上的秦守,在看见高台上大骂他败家子的曾叔常,下意识想道:要是让对方知道这是用比玄黄气更珍贵的玄黄母气根铸成的,岂不是得当场被气晕过去?
他收敛发散的心神,将注意力重新看向惊羽,“来吧!”
“秦守哥,那我不客气了!”
已经知道秦守哥实力不凡的林惊羽,也没有再藏着掖着,斩龙剑化作一泓秋水疾射而来,耀眼剑光激荡。
纵横交错的剑气,在实木擂台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剑痕。
看着带着一片森然青色剑光笼罩而来的惊羽,秦守没有移动一步,只是口中轻吟:“大巧不工,一力破万法!”
“玄黄母气鼎!”
“去!”
玄黄母气鼎轻轻颤动,化回了正常的一丈大小。
只见秦守手掌只是往鼎身轻拍一下,沉重如山的玄黄母气鼎隆隆而出。
这一刻,所有的玄黄光芒收敛,众人才看清这口鼎的细节。
只见四足刻有天之四灵,鼎身绘有山河万里、飞禽走兽、天龙蛮象,一方古老的世界跃然鼎上。
斩龙剑璀璨的剑光一触即碎!
青色的碎片在擂台飘散,多了几分唯美。
如果忽略那些碎片的威力的话。
只见那些青色剑光碎片落在擂台上,留下了一道道入木三分的割口。
林惊羽呼吸一紧!
望着前面隆隆而来的玄黄母气鼎,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对抗一个鼎,而是一方世界。
人力能胜天否?
林惊羽不去想,只是握紧斩龙剑长啸一声。
“斩!”
决然的姿态加上一往无前的气势,彻底激发了斩龙剑的威力。
剑身上的龙形纹路越发清晰,湛湛青光越发璀璨,擂台上仿佛多出了一轮青色的小太阳。
后山祖师祠堂方向,在扫地的万剑一感受到这股波动,动作一停,遥望广场方向欣慰道:“老伙计,看来你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传人。”
而感应到神兵彻底复苏的气息,玄黄母气鼎也如同一方沉寂世界被彻底激活一样,龙吟象咆声音响彻天穹。
一龙一象虚影从鼎身挣脱而出,缠绕在玄黄母气鼎上。
一轮更加盛大浩荡的金色太阳升起,彻底将青光压制。
古老的诵经声在回荡,只可惜以林惊羽的实力还不足以让玄黄母气鼎完全激发潜能对抗,以至于这声音很是模糊听不太清。
可即便如此,依旧让擂台四周的弟子气血激荡,纷纷后退。
斩龙剑劈在了龙象虚影上,林惊羽大喝压下。
轰!
但伴随着一声龙象咆哮,林惊羽与斩龙剑还是被震飞了出去,跌落了擂台。
玄黄母气鼎璀璨光芒收敛,滴溜溜飞回了秦守手上。
直到这时,围观的弟子才发现,秦守从开始到结束,一步也没有动过。
“既生瑜,何生亮?”
彻底见识到了秦守的实力后,有些想竞争会武第一的弟子,发出了落寞的叹息。
这一刻,青云门的弟子都将秦守当成了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上午的比武,哪怕是陆雪琪也无法压制住秦守的风头,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个突然杀出的黑马!
中午。
消失了一上午的田不易,终于出现了。
他找到了苏茹。
“娘子!”
田不易眼神躲闪看着眼前这个昔日的枕边人,在发现她并没有曝光自己的事情后,才放松一口气。
觉得还有一丝机会的他,企图来找苏茹修复关系。
但早已经心死的苏茹,现在什么都不想多说了。
她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般,冷漠道:“田师兄,以后你还是喊我师妹吧。”
“昨晚过后,我们就已经形同陌路了。”
“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这是我给你的休书!”
没错,是苏茹休了田不易!
田不易不敢置信看着递过来的休书,他颤抖着接过,沉默许久。
“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你有珍惜过吗?”苏茹自嘲一笑,“你知道吗?曾经的我还想着,只要你肯坦白,我会尝试去接纳她。”
“可是,换来的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和隐瞒!”
“如果不是我发现,或许这封休书就是你给我了。”
闻言,田不易怔住,内心懊悔不已。
但可惜,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