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曹延华这句话，封无忧回想了一下，很快就意识到了曹延华想要说的是什么。
“你是指记忆清除计划？”
这个计划他有点印象，似乎是跟某个人物有关，但具体是谁记不起来。
“没错。”
曹延华点了点头，说道。
“大化市的焦鬼事件虽然只持续了一个星期，但造成的损失很大，死在这起灵异事件中的人数远超预期。”
“我已经尽力了，我跟王钦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
封无忧淡淡说道。
“我知道，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想说死的人太多了，光靠正常的手段已经没办法把消息压下去了。”
“所以？”
“得靠灵异的力量。”
曹延华沉声说道。
“只有灵异能力才能把闹出这么大动静的灵异事件，从幸存下来人们的记忆中彻底抹除，让人们重新回到以往的安稳生活中。”
“这就是记忆清除计划。”
封无忧听明白了，他说道。
“我不反对这个计划，既然你们敢用，那就说明没什么问题，那么具体要怎么做？”
“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要在特定区域待着就行了，他会在使用能力时候刻意跳过那片区域，以保证你们的记忆不会受到影响。”
曹延华的这段话中提到了一个人。
封无忧很在意，于是问道。
“他？这个他是谁？”
“他是国际刑警，同时也是总部的负责人，名字是……”
曹延华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又似乎是在回忆。
“李乐平。”
最终，曹延华还是说出了一个让封无忧倍感耳熟的名字。
“李乐平……”
封无忧眉头微皱，他好像知道这个人的信息，但是想不起来。
又是被潜鬼带走的记忆吗？
封无忧眼神微动，视线中的目鬼晃了晃手。
潜鬼的灵异能力在此刻发动，通过大脑进入到了他的意识中。
这一刻，有关于“李乐平”的一些记忆片段涌现出来。
这些片段的内容很少，只记载了李乐平驾驭的一些厉鬼信息。
遗忘鬼，还有形成鬼域的鬼烟。
除此之外就没有了，看来这就是一个名字所能补齐的全部记忆了。
要想补齐剩下的记忆，那就只能去接触李乐平，看看一次正式的接触能补齐多少记忆。
封无忧正准备让潜鬼退出记忆，忽然某种奇怪的感觉涌现在心头。
但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封无忧知道，这不是错觉。
因为无视鬼的能力被触发了，有某种灵异在试着影响他。
而源头，就在自己的记忆中。
准确来讲，是有关于李乐平的那些记忆中。
“是遗忘鬼的灵异。”
封无忧一下就猜到了源头，感觉有些惊异。
他明明没有接触过李乐平，就只是回忆了一些李乐平的信息，就引来了遗忘鬼的灵异影响。
他们之间都不知道隔着多远。
“真是可怕的力量。”
面还没见着自己就先被影响了，这要是见了面那还了得？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封无忧却没有感到忌惮，无视鬼能力的生效就说明遗忘鬼拿自己没有办法，可以一直这么耗下去。
封无忧自然不会让无视鬼跟遗忘鬼这么耗下去，先不说长时间的动用厉鬼能力，会导致无视鬼逐渐从死机状态中复苏这件事。
就单说这场对抗，本身就是一件没意义的事情。
遗忘鬼这么做是出于本能，造成的影响也不大，只是让人下意识的忘记李乐平而已，稍稍回想一下还是能记起来这个人的存在。
封无忧不在乎这点影响，于是准备解除无视鬼的能力。
可下一秒，处于记忆中的潜鬼忽然有些不受控制的潜入那遗忘鬼发散过来的灵异力量中。
不，不只是这样。
封无忧瞳孔一缩。
他感受到，潜鬼正在顺着这股遗忘鬼发散出来的力量追寻其源头，也就是遗忘鬼本体所处的位置。
这意味着，潜鬼在入侵李乐平。
……
在城市的另一头，一个平平无奇的男人走在街头，周边不时有总部的工作人员经过，但他们就好像没有看见这个男子一样，脚步匆匆直接略过。
忽的，男子停下脚步，眉头皱起。
他的记忆中突然出现了一些陌生的画面，一条荒凉的黄土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以及一片如镜子般倒映着整座城市的天空。
“不对劲，有问题！”
刹那间，一股漆黑，难闻又呛人的浓烟从他身上涌出，将男子周边的区域笼罩进来。
浓烟之中，男子回忆着记忆中多出来的那些画面，脸色微变。
“鬼域无法隔绝，连遗忘鬼也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这种情况很正常，到底是什么东西盯上我了？”
眼前的情况有些诡异，他什么都没有做，走着走着，莫名其妙就遭受了某种灵异袭击，脑子里多出了一些陌生的记忆画面。
明明是来自意识层面的袭击，但遗忘鬼偏偏没有找到任何问题，李乐平还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
但还没等他想些对策，记忆中的那些陌生画面又十分突兀的消失了，无法再回忆起来。
李乐平皱紧了眉头。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
另一边，察觉到潜鬼正在试图入侵李乐平的封无忧，急忙控制潜鬼从遗忘鬼发散的力量中退出来。
由于潜鬼是从记忆中潜入，所以封无忧感觉到自身的记忆正在成为李乐平的一部分。
这种情况可不妙，于是他赶紧控制潜鬼从记忆中退了出来。
“真没想到，只不过是一点点遗忘鬼发散的力量，竟然也能成为潜鬼潜入的媒介。”
封无忧眉头微皱，对潜鬼的能力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灵异的入侵通常是双向的，当遗忘鬼入侵到记忆中时，在记忆中的潜鬼也能反向入侵过去。
尽管封无忧并没有这么想，但潜鬼还是这么做了，这是它的某种本能，通过接触转移到另一个目标体内。
通过目鬼驾驭潜鬼还是不完美，一旦潜鬼的灵异脱离了目光的限制，就会有短暂失控的风险。
不过问题也不大，这种风险并未脱离掌控，还在接受范围内。
随着封无忧让潜鬼退出记忆，并解除了无视鬼的能力，遗忘鬼的力量终于得以影响到他。
那有关于李乐平的记忆被掩埋在了深处，只有在仔细回想的时候，才能想起来：哦，原来还有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