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法老师，您来了。”
“没办法...”看向一步一步震颤着甲板向着自己与卡普靠近的泽法，青雉环视了一圈，发现甲板上的海兵尽皆消失的无影无踪，表情这才有些无奈，“我们也没能留住那个男人。”
“是的，库赞，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泽法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步都似乎在甲板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莫武的实力经过十来年的蜕变，定然是远超我的想象。”
“但...库赞啊，你知道你有个习惯吗？你在撒谎的时候，身上的寒气都会不由自主地外扩散。”漆黑的墨镜闪了闪，泽法的双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虽然旁人的肉眼可能无法看到青雉周身散开的白雾，但作为大将的他就算再怎么老眼昏花也不至于看不出来这点细节。
“其次，你们两个这样毫发无损的样子可不像经历一番苦战。”
“最后，我怎么不记得卡普任务失败之后还能这么淡定的大吃大喝！”覆盖着武装色的黑腕势大力沉地朝着正往嘴里塞着仙贝的卡普砸去。
此刻的泽法看上去竟毫无一丝开玩笑的意图，而卡普亦似乎没有想躲避的意思。
“老师，别冲动。”
寒气弥漫，冰晶覆盖上泽法漆黑的手腕。
同样是覆盖着漆黑武装色的右手死死将泽法的拳头抓住，青雉苦笑道，“泽法老师，您还是这么敏锐。”
“但这次我真的没有撒谎，那个男人的强大已经超越了我和卡普先生，也超过了你的想象。”
“嘭！”
冰晶碎裂，毫不费力地从青雉的手中将拳头收回，泽法冷哼一声，而后才开口道，“这个理由倒还像话。”
“喂？”将腰间的电话虫拨出，泽法开口道，“是海军本部吗？”
“是的，泽法大将，这里是海军本部。”
随着电话虫里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泽法沉声道，“向元帅汇报，青雉中将与卡普中将，被极恶王打至神志不清，需要多日修养，由我代为照看。”
“啊？什么？！”电话虫那段的声音有些慌乱，“泽法大将，请问卡普先生情况如何？”
“嗯...”瞄了一眼还在吃仙贝，好似在沉思着什么的卡普，泽法低声道，“他现在情况很严重，可能需要一个月的静养，他如今连仙贝都无法咬碎了。”
“需要我们立刻安排最好的医疗团队前来吗？卡普中将和青雉中将至关重要啊！”电话虫里的声音充满了焦急。
“不需要，我会处理好一切。”丢下一句话后挂断电话虫，泽法的目光再次落在青雉和卡普身上，“好了，那边同意了，接下来就由我照看你们了。”
“老...老师？！”闻言的青雉身形微微一僵，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满面笑容的泽法。
这还是他那个冷酷无情，军令如山的大将老师吗？
“从那之后，我们多久没单独见面了？”将仙贝递向泽法，卡普似乎是刚回过神来，又似乎早已听了许久，笑道，“你变了很多，泽法。”
“莫武小子没留下见见你也是可惜了。”
“没办法，我不能改变这个世界，也只有被这个世界改变了。”接过卡普递来的仙贝，泽法轻轻咬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不过从那之后，我们确实很久没单独见面了。”
“更别说坐下来好好聊天了。”
泽法的脸上露出一抹惆怅，回想起...
自莫武被海军宣布全世界通缉的当日...
空向全世界宣告王下七武海的当日...
那天要不是因为战国和卡普的阻拦，他的黑腕已经打到了钢骨的身上。
或许在那场发布会上，整个大海便都知道钢骨与黑腕哪个更硬。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卡普感慨着，他又咬了一口仙贝，眼神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想当年，咱们还是年轻的小鬼，我在库赞这个岁数还在追着罗杰满大海跑呢。”
“卡普，这些不像你会说的话。”泽法咬了一口仙贝，嘴里含糊不清，“不过几年不见，你怎么就和战国一样婆妈了？“
脸色一黑，将仙贝拿了回来，在泽法诧异的目光中咕咕咕地倒到到自己嘴中，嚼了嚼全部咽下，卡普这才忿忿道，“我想铺垫一下，然后和你聊聊一些事，你这老混蛋！我渲染的气氛都没了。”
看着卡普那孩子气的举动，泽法不禁哑然失笑。
不过这也才是他认识的卡普啊。
只见他又拍了拍卡普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你看你，又急。”
瞪了泽法一眼，卡普摇了摇头才缓缓开口：“当年只是天上掉下了个东西。”
“就这样...”随意地将袋中的仙贝碎片扔向大海，卡普看着那掀起的点点涟漪。
“轰——！”
夸张地大叫了一下，卡普继续道，“就这么一下，一整个国家，一整个岛屿便化为了灰烬。”
“你对司法岛的下方空洞有印象吗？”
“当时的神之谷就被蒸发成了那样类似的空洞。”
“....”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空这些年来的顺从，便都是因为亲眼目睹了那武器威力才发生了改变？”泽法冷哼一声，有些不屑，“这样的话，所谓钢骨空，胆量却是软骨。”
“你说的很对。”赞同的点点头，卡普话锋一转，对着泽法饶有深意道，“我只是想说，你...或者是你们...要做好准备了。”
“老混蛋...”喃喃了一声，泽法看向卡普的目光有些震撼，“我就知道你有时候是我们那代人中最为聪明的一个。”
“本来只是有些猜测，现在看来...多半是真的了。”卡普叹了口气。
自己这多年的老友，他真的不忍心看着泽法半只脚踏进生死路。
“都这么大岁数了，有必要这样吗？”卡普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了。”
泽法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紧紧地盯着卡普，仿佛要穿透对方的内心，“卡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们都已经老了，无法再战斗了？”
“我想为这个世界的未来作出最后一点贡献看，这是责任。”泽法摆了摆手，语气变得沉重起来，“依靠着世界政府的海军太腐朽了，到了如今这个时代，必须要作出新的尝试。”
“你说是吧？我的得意弟子库赞？”
“库赞？”
见声音半天没有响起，泽法的目光这才转去看向一边的男人。
但却是见到对方正捧着一本笔记看的津津有味。
泽法一愣，随即转头看向一旁的库赞。
他的得意弟子似乎是沉浸在书本的世界中了？
“库赞！”泽法提高了音量，轻轻地拍了拍库赞的肩膀。
青雉这才如梦初醒，赶忙将笔记本放回胸口，而后抬头迷茫地看着卡普和泽法，清了清嗓子道，“老师，卡普先生，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