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当空,阿丘卡斯的菌丝法袍在月下飘荡如魔神羽翼。
六尾犀犬如今彻底与赤色细胞交织成某种可怖的生命形态,那庞大的尾兽查克拉毋庸置疑决注定其要成为赤色细胞的完美培养皿。
“晚上好,我的同事。“
伴随着菌丝编织的面具下传出优雅声线,阿丘卡斯手持法棒顶端上的眼球突然转向莫武。
”咻!”
莫武挥出的暗红色刀光撕裂空间,他那菌丝编织的法袍骤然炸开。
无数赤色孢子在空中凝结成赤色晶盾,却在触及阿鼻刀锋的刹那熔为赤金流浆。
“他已经不是我们的同事了!姓宇智波的没有好人!”黑绝咆哮道,“这家伙已经把带土的眼睛扣下来了!刚刚那个就是神威!”
“阿丘卡斯,杀了他这个背叛者!”
撇了撇嘴,阿丘卡斯选择挥棒迎上。
“锵!”
阿鼻与菌丝大棒相撞的瞬间,竟爆发出类似重金属碰撞的刺耳鸣响。
神威!
六芒星转动,扭转空间的力量陡然施加在阿丘卡斯手持的大棒之上。
“嘭!”
向来坚不可摧的大棒骤然泯灭了半根,让男人的笑脸都不由得一滞。
龙尾扫过虚空,阿鼻长刀在空间褶皱里拖曳出岩浆轨迹。
可就在刀锋切入阿丘卡斯脖颈的刹那...
四十八枚赤色孢子突然在刀身炸开,竟是硬生生地将向来坚不可摧的阿鼻卡住。
“有点意思...”
头颅虽是断开,但那袖袍中抖动的菌丝却是突然凝固成晶状体,硬生生与阿鼻上传来的地狱之火互相泯灭,而身下犀犬身上的数万根珊瑚状触须亦是从它那由六根尾巴黏合在一起的肉翅上突出,向外不断喷吐着涌动的赤色细胞,让那菌丝顺着刀锋疯长,顷刻间裹住莫武右臂。
赤色脉络刺入暗金色的龙鳞缝隙,开始不断吞噬起莫武的身体。
“多谢款待。“阿丘卡斯的头颅在赤潮之中重组,脖颈断面探出数千根触须重新组合,“你的肉体...似乎比尾兽更美味呢。“
没有搭理这个恶心家伙的意思,莫武冷笑一声。
鳞甲缝中当即便溢出金红色的流体,将那黏着在他身上的赤色细胞烧成飞灰。
而后...
“吼——!“
赤龙虚影自莫武背后昂首,龙口大张间喷出蓝色火焰!
【赤龙逆鳞】
控制自身血液汽化为摄氏12000度的等离子态火焰。
赤色犀犬哀嚎着蜷缩身躯,菌丝与粘液在等离子火焰中蒸腾成血色雾霭。
可…
新生的菌丝转眼又填补空缺。
“一万左右的温度吗?“阿丘卡斯抚摸着菌丝法杖上正再生的龟裂眼球,笑容愈发扭曲,“倒是让我怀念起那个被我烧成破烂的世界了。”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培育出这么多的赤之菌使用这招了。”他优雅地笑笑,将手中大棒插入身下哀嚎的犀犬之中。
话音未落。
整片战场突然亮起数百道猩红公式。
哀嚎的赤色犀犬、翻滚着的赤潮...
战场温度瞬间拔高到岩石都开始软化。
无数菌丝尖端喷出炽白光焰,宛如无数微型火山同时喷发。
赤龙虚影发出怒啸,暗金鳞片缝隙溢出的血色蒸汽与高温浪潮轰然相撞。
方圆十里的岩石正在发红软化,莫武脚下的土地只是一个眨眼就变成了熔岩沼泽。
阿丘卡斯站在沸腾的赤菌潮水中,那些增殖的菌丝此刻竟在吸收尾兽查克拉转化为燃料——他手中法杖上的眼球完全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正在成型的微型...太阳?
“炼金方程式·日珥。”菌丝面具簌簌掉落着灰烬,阿丘卡斯被高温烤得卷曲的长发间蒸腾着血色气浪。
“阿丘卡斯你干的好啊!桀桀桀!”躲藏在阿丘卡斯的肩上,黑绝发了猖狂的笑声,“杀了他,他收集到的尾兽我们就可以接手了!”
菌丝法袍在高温中碳化剥落。
裸露出阿丘卡斯那布满猩红纹路的躯体。
他优雅地托起法杖上的光球,指缝间流淌的液态能量把空气扭曲成透镜状。
“希望你喜欢这场烟花大秀,披着龙皮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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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好像把一整个犀犬都转化了!”
“这个等级已经快比得上老夫的尾兽玉十连发了!“九尾浑身毛发炸起,“快用你的那什么飞雷神导雷啊!和扉间那家伙想想办法啊!”
“这种级别,我和二代目大人加在一起也转移不了。”水门摇摇头。
“水门小子,那就快带上你的老婆孩子逃吧...”九尾叹气道。
“九尾,我们逃不了。”水门低声道,“你也不想变成犀犬那个样子吧?!”
“混蛋!老夫当然可不想变成犀犬那个样子啊!”九尾咆哮道。
伴随着群山突然发出岩层断裂的嗡鸣。
巨大的金色狐狸骤然撑住了木叶结界,身后的九条尾巴裹住了半个木叶。
“轰!”
遮天蔽日的赤红菌毯间突然亮起千万颗光点,犹如星河倒映在污血里流淌。
阿丘卡斯抛出的光球悬浮在半空。
轰!
赤虹径直轰击在了结界之上,水门与九尾的身躯如同阳光下的薄冰,周身的查克拉不断燃烧消耗,两只手臂与九条尾巴死死地按在结界之上,输送着查克拉以维持结界。
但很显然,这无疑是螳臂当车,水门与九尾只是支撑了片刻不到,那恐怖的热浪便是将他们直接掀翻。
燃烧的金身九尾坠向木叶。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愣在原地。
他们的大脑已经宕机了,死亡的阴影已经覆盖在了木叶之上。
直至...
那从地底深处涌出的翡翠霞光吞没了所有人的视线。
“仙法...”
一股悠长的气息突然降临。
巨大的佛手破土而出时激荡的查克拉让沸腾的菌毯都停滞了瞬息,而后更为猛烈的滚动起来,但尽皆是在触碰到赤色光柱之时被焚烧殆尽。
“木遁·真数千手!”
浑厚嗓音穿透阻隔的山岳,百米高的千手观音像自木遁洪流中降世。
柱间站在佛像头顶,双手结印卷起万顷树木。
无数能捏碎山岳的木手此刻正以玄奥的韵律排列组合,层层叠叠构成足以遮蔽星月的屏障,径直顶在结界之前。
“轰!”
伴随着赤红光柱再度撞上观音,方圆百里犹如坠入翡翠与赤红交融的深海。
而那足以焚烧一切的力量却根本无法奈何这包裹着仙术查克拉的木手。
“阿尼给...”底下的扉间松口气,“还好赶上了。”
幸好他看出事情愈发不对,这才让大哥赶紧去汇聚自然能量以防不测。
“这感觉虽然有点奇妙。”九尾砸落在佛像掌心之上,望着头顶遮天蔽日的木遁巨手有些兴奋,“但好小子,没白费老夫被烫半天。”
“对付那些赤色细胞可能不太行。”站在金身九尾的一旁,柱间转身朝其中的水门眨眨眼,仙人脸谱随着仙术查克拉流动而明灭,“不过只是能量攻击的话,我还是可以挡下的。”
“多亏初代目大人了...”水门脸上浮现一抹苦笑,“还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就是...”
“不知道莫武怎么样了。”直直盯着不断与木遁巨手互相泯灭的赤红光柱,水门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吉人自有天相,水门。”柱间摇摇头,而后双手一拍。
“顶上化佛!”
伴随着柱间的话音落下,近万条木臂按特定频率交替震颤。
真数千手突然暴涨,化作翡翠巨网包裹住赤红光球,甚至...
开始反向压缩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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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丘卡斯赤裸着上身盘坐在犀犬头上。
“这个什么...千手柱间?他倒是有点意思,如果不是你们忍者都太依赖查克拉的话,我想搞定他肯定很麻烦。”端详着光柱尽头的巨大佛像,阿丘卡斯哈哈一笑,“但很可惜,你们都太依赖这种能量了,完全忽视了身体本身。”
“你说是吧...绝?”他笑眯眯地看向肩膀上的黑绝。
却只听对方正在...
“赶紧给我死...赶紧给我死...”黑色黏液的口中不停喃喃。
“好吧,看来你现在很忙。”他挥了挥手中的菌丝大棒,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那么,亲爱的绝,你确定是五分钟?”
“带土的神威只能持续五分钟,这是我们数次测验下来的。”黑绝肯定地回应道,一双眼睛依然死死地盯着光柱。
“那我就结束吧。”阿丘卡斯摸了摸身下逐渐变小的犀犬,其此刻正被他不断抽取查克拉转化为赤色细胞以此来维持方程式的力量输出,“不然我的小宠物要被抽干了。”
阿丘卡斯指尖轻敲法杖,战场上悬浮的猩红公式骤然坍缩。
所有能量尽数灌入光柱,让大佛的木臂开始崩裂,焦黑的碎木如暴雨般坠落。
然而下一瞬,赤红光柱的咆哮戛然而止。
“他肯定死了。”黑绝的黏液中渗出狞笑。
虽然高温阻碍了他的感知力,但要知道...
这种能阻碍自己作为妈妈意志感知力的高温,忍界又有几人能正面接下?!
“幸好我发现的早,不然真要被这小子给骗...”
黑绝得意的声音戛然而止。
暗金巨影撕裂残存的火星,屹立不倒地站在这片化为熔岩的土地上。
魔狼在左肩甲上咆哮,赤龙沿着脊椎蜿蜒爬上右肩。
业兽威装·须佐能乎!
【keaz】
一枚卢恩文字在其头顶迸发着熔金般的光芒。
卢恩文字【k】——「疗愈之火」!
立于须佐额间水晶,莫武右眼六芒星与卢恩符文交相辉映。
“真不错。”他低声呢喃。
就在刚刚赤红光柱炸裂的刹那,头顶【k】的他很轻松地便抗下了这些能量。
而后...
形成螺旋向内的引力漩涡,把那两万四千度的赤红光柱如百川归海般鲸吞入腹。
“绝,他这是什么情况?”阿丘卡斯不解道。
“我不知道...”黑绝有些迷茫。
“算了,不够继续加。”
阿丘卡斯点点手指,勾动着身下的犀犬继续分泌出赤之菌咆哮着涌向莫武。
但...
此刻被赤色光柱充能五分钟的莫武,身体所有属性都达到了一个短时间持续的峰值。
原本只是隐约能察觉到的门槛,对现在的他来说简直是清晰可见。
心常立尊!
伴随着左眼中的六芒星开始转动,此刻所有涌向须佐能乎的赤之菌尽数消散在空中。
“你...“阿丘卡斯皱了皱眉,“你是破解了我的赤源质?“
这鬼东西居然叫这么好听的名字?
六芒星瞳孔倒映着阿丘卡斯的面容,莫武随意泯灭着犀犬身边不断溢出的赤源质,“不过是你的精神力比我要差点。“
阿丘卡斯一愣,随即低笑着把手中大棒塞进猩红色的虚空之中。
“我们下次见...亲爱的同...“
“聒噪。”嫌弃地打量了一眼下方的阿丘卡斯,莫武口中只是低吟。
“阿鼻·赤龙炙雷!“
暗红色的长刀挥下。
百米赤龙于长刀之上腾起,喷吐出暗红色的千米雷火。
六尾犀犬的外壳寸寸剥落,露出其中粘稠的乳白色身躯。
长夜破晓,当第一缕金光洒在大地之上时。
“赢了?”
满目疮痍的大地上,九尾躺在大佛的手上,耷拉着被烤糊的尾巴低声喃喃。
可就在下一刻...
伴随着机械轰鸣从天际传来。
无数湛蓝色光束如天罚降下轰击着木叶的结界。
“还有高手?!”九尾难以置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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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阿丘卡斯那个混蛋!居然抛下我跑了!”
“混蛋啊!!!”
黏液身躯渗入地缝,黑绝只求不要有人察觉到他跑路。
“万象天引!“
长门悬浮于空,大手一挥,“先生让我在这等你很久了,大筒木沉香。”
“噗嗤!“
黑绝的半截身躯被硬生生扯出,黏液在引力挤压下迸溅如雨。
数根黑棒趁机飞出,将黏液残躯插入深坑。
“你根本不懂!“黑绝在土石间尖啸,“我是为了忍界的和平啊,长门!”
“大筒木沉香,死到临头还敢蛊惑人心!”
等等...
我什么时候叫大筒木沉香了?
“等等,长门,你在叽里呱啦说什么...”
“先生说的不错,对付你这种奇形怪状的生命体,最好的方法就是...”长门冷哼一声,手中凝聚出一颗黑球,而后径直扔上天空。
“地爆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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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之国。
涌动着的赤源质们陡然一滞。
菌丝分泌,顷刻间便现出一个人形。
新生的阿丘卡斯对着肩膀上的点点黑泥轻笑。
“虽然只有这么一点,但应该还是能称呼你绝吧?“
“混蛋...”肩上融化的黑泥挣扎着凸出人面,用残存的意识不甘道,“阿丘卡斯....我要杀...”
“谋杀合作伙伴未免太粗鲁了,这可不优雅,绝。”食指点碎那缕执念,焕然一新的菌丝法袍在阿丘卡斯身上翻滚,“绝,接下来就把身体借给我用用吧。这样大家都会变得更好的不是吗?“
抚摸着培养舱里长出眼睛,拥有复眼的干枯躯体。
阿丘卡斯嘿嘿一笑,菌丝缠绕的指尖析出黑绝的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