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哪里?”
女孩的声音细若蚊呐,小手紧紧攥着被子边缘。
“冬木凯悦酒店,顶层套房。”莫武伸了个懒腰酒杯,“放心,这里很安全。”
樱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崭新的睡裙,又摸了摸干净的脸颊和头发。
那些可怕的虫子、阴冷的地下室、新家人狰狞的面孔...
像是一场噩梦。
“那些...虫子...还有爷爷...”
“烧光了。”
莫武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床边蹲下,让自己的视线与樱平齐。
“包括那个老虫子。我保证,他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樱的嘴唇颤抖着,眼眶渐渐湿润。
她突然扑进莫武怀里,小小的身体不住地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爸爸要把我送给那种地方...”她哽咽道,泪水打湿了莫武的衣襟,“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莫武轻轻拍着女孩的后背,暗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你没做错任何事。”他沉声道,“错的是那些自以为能用‘魔术师’三个字来合理化一切恶行的大人。”
“可爸爸...”樱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这个拯救下他的男人,这个在她脑海里名为英灵的存在,“我现在该怎么办?”
“首先,你应该是知道的。”
莫武指了指樱手背上已经暗淡不少的令咒,“你召唤了我,成为了御主。这意味着你要参加一场名为‘圣杯战争’的厮杀。”
樱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被圣杯自动植入了规则记忆的她自然知晓莫武在说什么。
“不过别担心。“莫武揉了揉她的头发,“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那...我爸爸?“樱小声道。
“看他表现吧。“揉了揉女孩的脑袋,莫武站起身,从衣柜里取出一套崭新的童装,“去换衣服,今天我们有很多事要做。“
“.....”
樱抱着衣服,犹豫了一下又问。
“所以...我该怎么称呼您?“
“叫我先生就好。“他转身走向窗边,“从今天起,我是你的临时监护人。”
樱眨了眨眼睛,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抱着衣服小跑进浴室,打算换上崭新的衣服。
不过在关门前还是探出头来,“莫武先生...谢谢您救了我。”
莫武微微一愣,随即陡然一笑。
想来是看到了自己的面板。
无师自通,天赋倒也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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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
爱因兹贝伦城堡,地下召唤室。
冰冷的石室内,魔法阵的光芒逐渐暗淡,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魔力余韵。
卫宫切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的仪式,手中的怀表指针滴答作响。
“开始吧。”
他转身看向自己的妻子,低声吩咐道。
银发女人点点头。
将家族刚刚从康沃尔挖掘出的圣遗物阿瓦隆,轻轻放置在魔法阵中央
“宣告——!”
“汝之身交付於吾,吾之命运交付於汝之剑...”
随着咒文的吟唱,魔力在空气中剧烈震荡,刺目的白光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切嗣低沉的声音在石室内回荡,他的双眼紧盯着魔法阵中心。
伴随着光芒越来越盛,直到一个纤细却威严的身影缓缓浮现。
金发少女身披银蓝铠甲,碧绿的眼眸如同最纯净的翡翠。
她手持无形之剑,周身散发着不容侵犯之气。
亚瑟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servat·saber,应召唤而来。”少女的声音清澈而坚定,“请问,您就是我的御主吗?”
亚瑟王...
居然是个女人?!
“难道说?!”
爱丽丝菲尔惊讶地捂住嘴。
“退后!爱丽!”
“这个魔法阵不对劲。”
顾不得传说中亚瑟王的性别问题了,卫宫切嗣将手按在了腰间的Coteder上,眼神锐利如刀。
因为——
那个召唤阵的光芒仍未熄灭。
下一秒,魔法阵再次爆发出耀眼的白光!
“轰——!”
气流激荡,魔力翻涌,一道新的身影在光芒中缓缓浮现。
白发红衣,双臂缠绕着赤色的魔术刻印。
男人缓缓睁开双眼,那双如钢铁般冷硬的眸子扫视着在场的众人。
直到目光落在saber身上时,嘴角才微微扬起。
“呵...”
他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
“你...”saber立刻进入战斗姿态,手中举起无形之剑,“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的召唤仪式中?”
手指扣在Coteder的扳机上,卫宫切嗣眼神阴沉地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只是不知为何,这个白发男人一直在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圣杯战争...出问题了吗?”
一旁爱丽丝菲尔颇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只见男人双手抱胸,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真是讽刺啊...
居然以这种形式再次见到他们...
“不过是召唤出两个从者罢了,正常。”他没有报上真名,只是淡淡道,“别那么紧张,saber,还有我的御主。”
“我无法信任一个连真名都不肯透露的从者。”
saber冷声回应,手中的无形之剑微微抬起。
“住手,saber。”切嗣沉声道,“这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们的牌更多了。”
【ruler】
他的视线死死锁定在眼前浮现的半透明面板上。
众所周知,从者的职介分为...
saber、Lacer、Archer、rider、Caster、Assassi、Berserker。
即骑士、枪兵、弓兵、骑兵、魔术师、暗杀者、狂战士。
可...
ruler...尺子...裁判?
这个从未在圣杯战争历史上出现过的职阶不禁让卫宫切嗣眉头紧锁。
他的目光扫过面板上浮现出的参数。
【筋力:d】
【耐久:C】
【敏捷:C】
【魔力:B】
【幸运:e】
【宝具:?】
可以说是毫无亮点的参数...
只能说比起普通人强大不了多少。
但...
【千里眼:C】
【单独行动:B】
【心眼(真):B】
这简直是为暗杀量身定制的从者。
而且更令他意外的是,这个男人的气息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甚至会忽略对方的存在。
比起那个光芒万丈的亚瑟王。
眼前这个黑皮白发男人其实更符合他的作战风格。
卫宫切嗣瞥了一眼身旁的爱丽丝菲尔。
只见银发女子正担忧地望着saber,而那位金发的王者依然保持着戒备姿态,圣剑的锋芒在昏暗的地下室若隐若现。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一个计划在切嗣脑海中迅速成型。
之前让爱丽带着saber在明处吸引注意的计划可以继续下去,而自己则依然是和这个神秘的ruler在暗处行动。
双线作战,胜算至少能高上不少。
“爱丽。”卫宫切嗣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地底传来的回响,“你先带着saber去按原计划准备吧,我和ruler谈些话。”
爱丽丝菲尔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她轻轻拉住saber的手,“我们先上去,这里太闷了。”
“可master...”
“拜托你们了,爱丽,saber。”
切嗣打断道,可眼神始终没离开ruler。
感受着亚瑟王警戒的目光,ruler摊摊手,嘴角笑意更深。
还真是老样子啊...
切嗣。
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尽头,地下室陷入诡异的寂静。
ruler依然保持着抱臂的姿势,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室内的气氛一时凝固,只有魔法阵残留的魔力在空气中发出细微的嗡鸣。
“那么...”打破沉默,切嗣掏出一根香烟点燃,猩红的火星在黑暗中明灭,“你究竟是谁?”
“不知名的英灵?”
烟雾缭绕中,ruler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怀念。
“一个路过的正义伙伴。”他最终这样回答,声音里带着讥讽,不知是在针对谁,“而且比起这个,你难道不该问问我能为你做什么吗,master?”
正义的伙伴???
切嗣眯起眼睛。
这个回答很抽象,可不知为何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又莫名的让他信服。
“我需要你配合我的计划。”他直截了当,“圣杯战争不是骑士道的比武场。”
“当然。”ruler轻笑一声,“正合我意。”
“....”
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
切嗣能感觉到,这个自称正义伙伴的男人似乎对他了如指掌。
这种情况对于身为杀手的他来说本该是不安的..
但奇怪的是,他竟莫名感到一种诡异的安心...
就像是孤独许久的独狼,终于遇到了可以交托后背的同伴。
“你这家伙...”
“具体的行动方案明天再谈。”切嗣掐灭烟头,转身走向楼梯,“如果想要休息的话,就自己找个房间住吧。”
望着这个熟悉的背影,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ruler不禁想起过去的自己曾多么渴望与这个男人并肩作战。
没想到现在,命运居然以这种扭曲的方式实现了他的愿望...
但很遗憾啊,父亲。
ruler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
这里的圣杯早就被污染了...
而且自己这次来的目的,也是为了...
【人类危害对侧:fer·降临者】
【坐标:日本·冬木市】
这一次的圣杯战争。
出现了一个不该存在的职阶,一个打破规则的存在...
这才引动了那家伙把身为守护者的自己,以ruler的身份强行塞到了这一次圣杯战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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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
冬木市机场。
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踏下舷梯。
此刻的冬木市正笼罩在暮色之中。
他修长的手指轻抚着胸前的怀表,鎏金的表盖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这位时钟塔的君主身披墨绿色大衣,每一步都踏得优雅而精准。
“先生。”戴着白手套的仆从快步上前,低声汇报,“刚刚收到消息,间桐家的魔术工房遭到毁灭性破坏。协会希望您能...”
“知道了。”肯尼斯抬手打断,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他翡翠般的眼眸扫过机场大厅,目光在某处监控摄像头上停留了一瞬。
“这种小事,等我处理完正事再说。”
“我的未婚妻还在身后,现在先帮我们安排专车去往酒店。”
仆从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恭敬地退到一旁。
“嗯?”
肯尼斯面色一僵,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背,此刻那里正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
“唰~”
他掀开手套。
果然...
三道猩红的令咒正如荆棘般在皮肤上蔓延。
“呵...”
原来如此。
肯尼斯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是有人比我还着急了。”
“是我那个愚蠢的学生吗?”
他重新戴好手套,转身对仆从吩咐,“取消所有行程安排。”
“现在立刻准备召唤仪式所需的材料。”他顿了顿,而后又补充道,“至于间桐家的事...不必理会了。”
“既然已经有御主召唤了从者,那不过是圣杯战争的第一滴血罢了。”
“还有,我的那些材料记得送去酒店。”
“是...”仆人恭敬道。
那些价值不菲的东西他自然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毕竟他的老爷肯尼斯先生对于这次历练可谓是下了血本。
不仅拿出了大量魔术礼装,诸多名贵的宝石,还有那些降灵科都不敢轻易出手的恶灵·魍魉,在其手中都如同泼出去的水一般运来冬木。
甚至...
还搬来了三台调整至君主们才能专用的魔力炉。
豪华轿车驶向预定的酒店途中,肯尼斯凝视着窗外的城市景观。
霓虹灯在车窗上投下变幻的光影,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脑海中已经开始推演各种战术可能性。
直至轿车停在凯悦酒店门前时,他的思考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悸打断。
什么东西?!
某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涌上心头。
就像有人在不远处直勾勾地盯着他!
“先生?”仆从打开车门,望着眉头紧皱的他颇为有些担忧。
“让索拉的车队在路上等等。”
肯尼斯不假思索的吩咐到,而后大步走进酒店。
他必须先布置魔术工坊。
电梯上升。
凯悦酒店一处的总统套房早已被改造成完毕。
地面上用银粉勾勒出的复杂法阵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古老的枪杆。
虽比不上原先准备好的触媒,但也是他从家族宝库中精心挑选的圣遗物。
如无意外。
应该能召唤出Lacer。
“满盈吧...”
随着肯尼斯的吟唱,魔力开始在房间内激荡。
银粉绘制的符文逐一亮起,空气中的以太浓度急剧攀升。
“嗯?”
肯尼斯心头微微一动,他又感到一阵异样。
是...
“嗯?!”
他的魔力流动方向出现了微妙偏差!
“怎么可能?!”
顾不得继续吟唱咒文。
肯尼斯看向眼前光芒大盛的法阵。
他甚至觉得自己无需输送魔力,这个召唤阵也在自主运行!
这是...
还未等他理清思绪,召唤阵中爆发出的光芒就吞没了整个房间。
在那令人目眩的白光中,一个高大的身影逐渐显现。
当光芒散去时,肯尼斯看到的是一幅高洁面孔。
“你就是御主吗?”从者的声音如春风般和煦,“我在此约定,只要我一息尚存,我就会一直保护你。”
“servat·Lacer——迦尔纳。”
“应召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