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被当杀人凶手

霍二公子,你伤的很重。”沈雪尽道,“我这边不一定有能治你的药。”

“想见死不救?”男人语调清冷,神色嘲讽。

沈雪尽蹲下来:“我如果救了霍二公子,霍二公子能否帮我在霍夫人面前美言几句?”

“想如愿嫁给我大哥?”

沈雪尽摇头:“想能自由看我母亲。”

“提要求?”霍南池嗤笑一声,“我临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你,你觉得你能安然无恙?”

“需要我在阎王殿那帮你留个好位置吗?”

沈雪尽那点希冀顿时散得干干净净,霍南池来找她,就算准了她只能帮他隐瞒,帮他治好。

“不谈条件了?”

“霍二公子是什么人,我哪里有资格和霍二公子谈条件。”沈雪尽拿出自己的小药箱,“我不瞒霍二公子,我这边确实没有什么合适的药,我做的金创药,别的就没了。”

霍南池微微闭着眼没说话。小腹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眉头都不带皱的。

,凑上前去准备抹药膏。

她怔住了。

健壮的肌肉上被硬生生划出一道伤口,血肉外翻,看着十分骇人。

她没想到伤这么重,沈雪尽低垂着的睫毛颤了颤,轻声道:“霍二公子忍着些。”

听到她突然柔和下来的声音,就好像有片羽毛轻轻地在他耳边扫过一般,他低低的“嗯”了一声。

沈雪尽打开瓷瓶,将里面的粉末小心均匀地洒在伤口处,再用指尖轻轻地抹开。

身前的人安静又专注地在上药,药粉香里又夹杂着她身上独有的佛手柑清香,让霍南池一瞬间回到了年幼时掉落那巨大泥坑里的画面。

他摇头,救他的人已经死了,不会是给他擦药的这位。

沈雪尽一直在专注的抹药,有一处药粉抹得有些多了,她下意识的弯腰去吹。

在吹的一瞬间,沈雪尽感觉到那肌肤微微一震。

不知为何,沈雪尽能感觉到霍南池冰冷的气息柔和了两分。

抹完药,沈雪尽看他狰狞的伤口,掀起裙摆内衬,撕拉扯下白条,堪堪的把他伤口包住。

“你一会再走,先让血止一下。”沈雪尽道。

“嗯。”

霍南池靠着床榻微微闭着休憩,没一会儿耳边传来了绵长的呼吸声。

他睁开眼,发现沈雪尽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离的进了,才发现沈雪尽脸上是不正常的红。

“别……”

沈雪尽面露惊恐地摇头,脸上毫无血色,手紧紧地攥着被褥。

霍南池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后上前,把她紧紧攥着被褥的手拿掉,却反而被她一把攥着。

霍南池想要抽出手,却没想到这看似柔若无骨的手,这次抓着他的手力道却是不小,想抽也抽不回来。

他压着眼底的异样,神色平静地就这样任由她握着。

他只要一抽手,沈雪尽就攥着他的手,低喃着:“母亲,别走。”

霍南池神色难辨。

她自己发热难受,还未他救治,心心念念的不过就是想要见她的母亲。

霍府现在这般又和沈家人有何区别?

他把她的手放回被窝里,起身离开了。

沈雪尽又堪堪养了七八日,身子才算是好透了。

好透第一件事便是去给霍夫人请安。

霍夫人心疼地看着她:“我这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你就只管好好养着便是。”

“不知霍夫人的头疾好些了吗?我也是担心。”沈雪尽语气关切。

她想见到母亲,所以只能讨好霍夫人。

霍夫人如何不知她的心思,却也不点破。

到了午膳,霍夫人留沈雪尽用饭,但没想到霍南池来了。

一看到他,沈雪尽心口就忍不住狂跳,都已经坐在饭桌上了,这时候自然无法离席,她只能捏紧了筷子,微微低垂着头,一直在吃。

霍夫人和霍南池边吃边聊,还时不时示意婢女给沈雪尽布菜。

“这是府里刚采买回来葵菜,很是新鲜,你多吃点。”霍夫人柔声地道。

沈雪尽看了碗里的葵菜两眼,“嗯”了一声后夹起来品尝,只是这品尝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霍夫人放下竹筷,“你若是没什么意见,我明日便让人拿着你的庚帖去秦家。”

“但凭母亲做主。”霍南池道。

走出染枫苑,沈雪尽的脚步明显快了起来。

“雪尽妹妹。”霍南池从后面走了过来,他从袖筒里取出一个青色瓷瓶,“这是可以止痒的。”

沈雪尽怔愣住,因大病初愈她今日穿了件小袄,白色把她小脸衬托得越发娇小,潋滟绝绝。

他……怎么知晓她吃葵菜便会发痒难受?

她看到葵菜时的犹豫,吃时的细嚼慢咽,吃后的坐立不安,还有时不时挠着脖子,有细微的疹子泛起,霍南池便知道她怕是吃不得葵菜。

脖子确实瘙痒难受,沈雪尽伸手拿过瓶子。

但没想到没拿稳,瓶子落了地。

她下意识弯腰去拿,没想到霍南池也弯腰去拿。

柔若无骨的手被霍南池握在手里,瓷瓶却是砸了在地上,碎了。

两人同时愣住了。

沈雪尽最先反应过来,受惊地抽回手,咬了咬唇落荒而逃。

霍南池缓缓起身,看着碎了的瓷瓶,再看看已经没了影的沈雪尽,神色难辨。

碧竹打来了热水,绞干了纱布一点点擦过去:“少夫人可不能再挠了,不然要挠破了。”

“大少夫人。”门外响起霍刀的声音。

沈雪尽不由身子一僵,示意碧竹出去看看。

她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瓷瓶和一张纸:“这是二爷让霍刀送来的。”

白色的瓷瓶,打开便闻到了一股药味,那张纸上写着:不能吃,可以不吃。

沈雪尽紧紧地攥着那张纸。

她可以吗?

在沈府,只要她表露出一丝的抗拒,就会得到一顿责罚,或打或骂。于是她早就把自己的需求深埋心里,她想要什么不重要,只要不惹人生气就好。

用了这药,脖子上的瘙痒很快就消散下去了,便是红点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