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找到吗?”
陆远为难的看了眼霍岐山,这段日子,他们没日没夜的查找,几乎把京都城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没找到元霜的踪影。
霍岐山也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看这样子,似乎是不找到人不可。
陆远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霍岐山,遥想当年他家大人是何等的风光,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般愁眉苦脸,简直让人看不下去。
“看样子,好像已经不在京都城了。”
这话说出了霍岐山不愿承认的事实,找了这么久,早该知道,元霜既然要走,自然是走得越远越好,哪里还会和上次一样,偷偷藏在京都城。
上次是因为谢则安,现在没人帮她,就只能靠自己。
“加派人手,沿路查找。”
“属下已经几日前就派人去了。”
陆远见霍岐山这般执着,早在几日前就四下派人出城搜查,按照时间来看,差不多派出去的探子也该回来了。
正说着,门口有侍卫求见,陆远出去。
再次回来时,看了眼霍岐山,几番犹豫才说,“大人,人找到了。”
霍岐山心头一颤,忽地抬头看他,他眼里红血丝满目,俨然是多日未免。
“在哪?”
“在往江南的一个镇上……大人要不要去看看?”
霍岐山眉间深锁,陆远道:“听说还想还遇到了什么麻烦,有两个拦路的贼人一直跟着她,哦,对了,和元霜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姑娘。”
“打听过了,是宋家的小姐,名叫宋玉。”
“宋问初的妹妹?”
“霍大人在里面吗?我要见霍岐山!让开,你们拦我做什么!”
外头传来谢则安的声音,霍岐山站起来,就看到谢则安蓬头垢面,好似疯子那般往里闯,也没有了往日富家贵公子的样子。
谢则安隔着一排排的侍卫也看到了屋内的霍岐山,只是霍岐山站在屋内,没有光线,一片漆黑笼罩了他,谢则安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觉得他这副样子是那般冷漠。
不觉有些气恼,“我听说元霜丢了,你作为她的丈夫,难道一点责任没有吗!竟然现在还能坐得住!”
见霍岐山不说话,谢则安越发恼火,“若不是你,当初她嫁给我,便没有现在的事情,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外面危险四伏,她一个弱女子消失不见,若是遇到什么不测,你良心能安?”
话落,一片寂静,不知过了多久,霍岐山才抬步下来,他走到谢则安跟前,抬手示意侍卫松手。
“若她当初嫁给你,没准在府内就蹉跎致死,你那个母亲,你说得服吗?”
谢则安一时哑然,这些日子来元柔就是最好的结果,京都城没有秘密。
元柔因为从小没受过什么教育,导致进了谢家,一切都要重新学习,长公主因为这事没少刁难,起初谢则安秉承着虽然不喜欢,但作为夫君要负责的原则,对长公主说过一两次,让她切勿刁难元柔。
奈何长公主说这是为他好,此事也不了了之。
时间久了,长公主越发变本加厉,本就不喜欢元柔,因此对元柔就越发苛刻。
谢则安也从一开始的帮衬,到最后变成了爱莫能助。
他惭愧得低下了头,可他实在想见元霜,他觉得元柔那个样子,是因为她不是元霜,若对方是元霜,那就算是被长公主刁难,他也会拼死维护,对没错,就是这样,全因他娶的不是心爱的人。
“你想找她,就自己去找,至于她在哪,不是我不同你说,我也不知道。”
谢则安猛然抬起头,霍岐山背过身去,“我说的都是事实,信不信由你。”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现在他连京都城都出不去,就算霍岐山告诉自己元霜在哪,他也没法去找。
谢则安失魂落魄地回到谢家,屋内传来隐约的哭泣声,他知道是他的娘子又在哭泣。
一开始,他还会无奈叹息,可怜元柔嫁错了人,可时间一长,他只觉得厌烦。
再加上在霍岐山那里碰了壁,心中郁结难纾,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
哭声戛然而止,屋内丫鬟吓了一跳,忙上前问安。
元柔捂着脸,指缝里全是泪水,却也没抬头,也知道是谢则安回来了。
今日她因为佛经抄错,被长公主罚跪佛堂,一跪就是两个时辰,她起来后腿都不好使,是靠丫鬟搀扶着才回了屋子。
想起元夫人那时说的话,她只觉得悔不当初,都是因为元霜,她没事乱勾引什么霍岐山,若她不勾引霍岐山,现在在谢家受苦的人就该是她。
元柔觉得,自己完全是在替元霜受苦,福气都让她夺走。
有时候元柔纳罕,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出生开始就被元霜夺走了气运,这才导致自己这么惨。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若不是你什么都不会,何至于此?难不成都是我母亲的错?”
谢则安看着那张平淡略丑的脸,哭成了泪人,心中烦躁更甚,若是元霜,她哭起来也是美的,而现在这个人,平日难看就算了,哭也这般难看。
元柔被他凶巴巴的模样也吓到,自己当初嫁给他是看中谢家权势,和他温润儒雅的外表,偏偏成亲后才知,他骨子里就是个戾气满满的人。
无能自私又虚伪。
元柔背过去用力擦掉眼泪,若是自己当初嫁给霍岐山,想必就没有今日这一遭了吧。
她不吭声,谢则安愈发烦躁,一转身踹了脚房门走了。
紧接着,院子里传来“噼里啪啦”打砸东西的声音。
元柔实在忍无可忍,扑到门上,对外大喊:“你就是个懦夫,净做这些没用的事情,你砸吧,也只有这样能叫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