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高级法院第七审判庭,审判席上三名法官端坐,法警列队,书记员记录键盘声不断。
这一场,悬而未决的沈系资本滥用案,终于正式开庭。
控方为曜雪控股Ceo李雪菲,列举包括沈芷瑶非法转移曜雪基金、干预曜雪地产竞标、伪造家族联合信托意向书等七项指控。
被告沈芷瑶,坐在被告席中央,一袭黑衣,长发垂落,神色依旧平静,却掩不住眼中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高傲。
仿佛这场法庭,依旧是她的社交宴会。
仿佛这一切——还不够让她低头。
审判长宣布:
“控辩双方可就核心争议点进行交叉陈述。”
李雪菲站起,步伐稳健,手中证据一页页翻过,声音清晰冷静:
“2008年,你私自设立曜雪一号离岸账户,与两家未备案金融机构进行交叉理财;
2011年,你在沈母病危期间,启动曜雪南区资产套现意图——你不是家族信任的延续者。”
“你是,把父亲留给沈家的基业,当成工具的人。”
沈芷瑶冷笑一声:“我当成工具?”
她反问:“那你呢,李雪菲?”
“你不也是趁着沈母被抓、君泽重伤的时候——趁机接盘曜雪,扶你那套女性掌权论?”
“你披着正义的外衣,本质和我有什么不同?”
法庭一片寂静。
李雪菲望着她,缓缓开口:
“我不否认,我也在夺权。”
“但不同的是——我是在守。”
“我守住的是沈君泽的未来,是曜雪不被你们卖光,是一个家不是用血脉装饰的空壳。”
“你说你是赢家。”
“那你赢下了谁?”
“父亲死不瞑目,母亲锒铛入狱,弟弟差点命丧发布会现场。”
“你站在高处时,看着家一点点塌,你以为你赢了?”
沈芷瑶忽然笑了。
她笑中带泪,一字一句:
“我曾以为我是赢家。”
“我从小成绩第一,最早接触父亲的投资理念,最早被安排进海外基金会,母亲说我是‘沈家的天赋’。”
“可他选的继承人是弟弟。”
“所有人看的是君泽。”
“他说得最重的一句话是:‘你不适合做这个家的人。’”
她握紧拳头,眼里是止不住的悲凉:
“所以我做了这一切。”
“不是为了权。”
“是为了让你们——看我一眼。”
李雪菲第一次沉默了。
她看着沈芷瑶,那张曾经冷艳、高傲、永远带着“第一女儿”印记的脸,现在却像是被命运自己一点点刮掉外壳,只剩下骨感的倔强和空洞。
她轻声说:
“你不是输在不够聪明。”
“你是输在,从不懂爱。”
“你想赢父亲的认可,却从来没试着理解他的方式。”
“你想赢弟弟的位置,却只想着摧毁他扶持的东西。”
“你连站在原地都做不到,怎么赢得了一个家?”
沈芷瑶彻底沉默了。
眼中那点仅存的倔强,也终于一点点崩裂。
她不是输给李雪菲。
她是输给了所有曾经应该被珍惜的人。
法槌落下:
“经证据审查、调查核实,本院裁定:
一、沈芷瑶终身不得再担任沈氏及其控股企业董事职务;
二、其个人持有沈系资产股份全部回收;
三、其财务违法行为移交经侦部门另案处理。”
宣判完毕,全场起立。
沈芷瑶站在被告席中央,忽然回头,望向坐在控方席的李雪菲,轻轻开口:
“如果那时候我像你这样能撑下去……”
“也许我们不是对手。”
李雪菲站起,眼神沉静如水:
“你撑的是赢,我撑的是人。”
“所以我留下了。”
“而你,出局了。”
这一场,权谋之战终于彻底尘埃落定。
沈家,沈芷瑶,成为过去式。
而属于李雪菲的光,正在一点点推开旧世界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