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南部,私人庄园。
满墙的古典油画、来自拍卖行的定制瓷器与红木屏风,沈母坐在阳台靠椅中,身披薄呢外套,阳光洒落在她银白色的发丝上。
她手边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画面中正是李雪菲在记者会上那张锋芒毕露的照片。
沈母眯了眯眼,手指缓慢地合上电脑盖,语气轻淡:
“还是露出了牙。”
她身后,一名外籍律师走近,低声汇报:
“我们已确认沈芷瑶完成了初轮布阵,曜雪股东会议将在两周内召开,若能掌握关键三票,将足以撼动其董事会控制力。”
沈母点点头,眼神却更冷:
“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李雪菲还没失控。”
“我要的不是简单夺权——我要他们彻底失信于人。”
她端起茶杯,语气波澜不惊:
“我要让沈君泽亲眼看到,他以为护得住的女人——是他自己毁掉的。”
与此同时,江城沈家长房旧宅,原沈父一位旧部——楚远林,正接到一通来自“国际基金组织”的匿名视讯通话。
画面另一端,是一位戴着墨镜的白发中年人。
但那声音,楚远林一听便知是谁。
“沈夫人。”
“我们不是说好,您不再介入江城事务了吗?”
“我食言了。”
“因为我发现,我一旦沉默,他们就真以为——这个姓‘沈’的家,是可以被外人拿走的。”
楚远林犹豫:“曜雪那边,董事和高层几乎一边倒支持李雪菲,哪怕我们勾动资本,恐怕……”
“我不需要你们正面动她。”沈母声音一沉,“我需要你们——制造‘不确定’。”
“她怀着孕,管理公司,维护家庭,再强也撑不住风吹。”
“我们不打正面战。”
“我们制造‘她不稳’。”
“只要她情绪一崩,决策一错,媒体就会吞了她。”
“而我,只需要带着资金,在那一刻回国——”
“接她的位子。”
当晚,曜雪运营团队收到匿名外部“联合项目撤资函”。
落款是与曜雪合作多年的一家“海外科技投资基金”。
但李雪菲一眼就看出——这是有意造局。
她立刻拨通了林湛的电话。
“撤资是假,扰乱我孕期情绪是真。”
“他们开始放长线钓我。”
林湛在电话那端沉声回应:“沈母出手了。”
“芷瑶不是主谋,她只是前哨。”
李雪菲眼神冷下去,按下办公室的隔音键。
“你能盯住他们在m国的转账流向吗?”
“已经在查,他们的第三层基金负责人,是沈母早年在欧洲注册的私产托管人。”
她点头:“我们不能再等。”
“如果他们要开始布局‘撤资+信任危机’,我就必须——提前出牌。”
林湛声音低沉:
“你打算怎么做?”
李雪菲看着窗外江城夜景,缓缓启唇:
“我不光要稳住曜雪。”
“我要主动释放风声——”
“我准备提前回归李氏老集团。”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
“李雪菲不靠谁。”
“李雪菲,本身就是势。”
另一边,沈君泽得到风声后,立刻前往沈家老宅禁区——那座被尘封多年的密室。
门口的管家迟疑:“少爷,那是……沈夫人吩咐,任何人不能进。”
沈君泽冷冷一瞥:
“你觉得我现在是‘任何人’?”
他推门而入。
密室中,墙面挂满早年家族股东分布图、股权流转记录,还有一份从未送交董事会的遗嘱初稿。
那上面清楚写着:
若沈君泽未满三十周岁接管沈氏,沈母有权代管其资本账户与话语权。
“原来你早就为‘一旦我失控’这件事,准备好了法律支架。”
沈君泽捏紧那份文件,眼神骇人。
“你真以为我还会再给你一次翻盘机会?”
深夜,庄园书房。
李雪菲将整理好的“反制规划文档”推到沈君泽面前。
“她要动我们,不如我们先动她。”
“从她的钱开始。”
沈君泽抬眸,看着她。
“你不怕?”
“怕。”她笑着点头,“怕她真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但我更怕——她不动手。”
“因为那说明她,根本没把我当对手。”
“那样,才是真的不堪。”
这一夜。
沈母在m国对手下淡淡说道:
“下一场棋,是‘遗产权动议’。”
“我要让李雪菲成为‘干扰沈家法统’的替罪羔羊。”
而李雪菲已转头问沈君泽:
“如果我们要反击——”
“你准备好,用整个沈家来换我一个人了吗?”
沈君泽没有犹豫。
“如果沈家留着,是要牺牲你来成全它。”
“那我就亲手,推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