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集团年度第二次股东大会,如期而至。
这一次,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特殊——
会议提前两周召集,内容不再只是惯常的财报审核,而是将由股东投票表决:
是否冻结“曜雪一号”母基金在沈氏集团的隐性持股权,是否启动对2007至2010年期间集团控股人资金流的历史审计。
这两项议题,一旦通过,便意味着:
沈母将彻底失去对沈氏幕后资产的掌控权。
会议当天,沈家老楼股东厅内。
座无虚席。
老派股东、财务监事、海外分部代表、法律顾问,甚至一些已经多年未露面的长老系成员也亲自到场。
但当主持人宣布会议开始,原本应由“沈氏名誉董事长沈夫人”担任第一发言人的席位,却——空空如也。
全场一片窃窃私语。
“沈夫人今天怎么没来?”
“传言是真的?她……默认要交出权了?”
“也许是她不屑和我们辩?”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会议室后门缓缓被推开。
一身黑白挺括西装裙的李雪菲,缓步走入会议室,稳稳走到主席台,目光从容淡定。
她没有寒暄,没有示弱,只将一份文件放在麦前,抬眸直视众人:
“沈夫人今日身体抱恙,由我,李雪菲,代沈君泽出席本次股东会议。”
会场一瞬沉寂。
有人当场发难:
“你只是她的儿媳,没有资格代持出席家族核心事务。”
“董事席不是外姓女人能坐的地方。”
“你有没有考虑过身份适格问题?”
李雪菲唇角微勾,语气不疾不徐:
“感谢各位提醒。”
“我今日前来,并非以‘沈夫人’的身份。”
“而是——曜雪控股法务授权代表,沈氏投资第二大控股股东,曜雪集团Ceo,曜雪创始人,李雪菲。”
“根据沈氏章程第13条,拥有持股5%以上的法人企业代表,有权出席全体股东会,并进行独立动议提案。”
她话音一落,秘书立即将印章齐全的授权书与法人证明打印分发下去。
所有人面色变了。
她不仅来了,还带足了资质与授权。
她不是来“陪坐”的。
她是来——正面出招的。
李雪菲站在主席台前,翻开第一页资料,声音清晰:
“曜雪控股根据过去三个月所得证据,提出以下两项动议:”
“一,冻结曜雪一号母基金在沈氏集团的35%附属投资收益权。”
“二,依法成立家族信托审计特别小组,对2007至2010年期间‘高管家庭授权资本’进行内部调查。”
说罢,她顿了顿,目光锋利地扫过全场。
“我们不是要挑衅谁。”
“我们要恢复一个家族该有的秩序。”
“信托,是托付。”
“而不是滥用。”
另一名沈家旧臣试图反驳:
“即便你资格合法,这种历史性问题,也不该你来质询——你毕竟是外姓人。”
李雪菲淡淡一笑:
“我确实是外姓人。”
“但我也是唯一一个,敢把那本被沈夫人藏了十三年的日记,公开交给法院的人。”
“你们说我外。”
“但真正的‘外’,是你们看着她动转资金、伪造签字、操控董事,却一句话不敢说。”
“我姓李。”
“但我,是站在沈君泽身边——不是把他当成工具,而是把他当成命的人。”
话落,全场静默。
她没有高声,没有咄咄逼人,但她每一句,都落在最要命的位置上。
是质问,也是通牒。
她像一把刀,切开所有“家族面子”,直指沈母在场外的所有脉络。
投票开始前,律师团站起宣读监审通知:
“根据最新法务进展,沈夫人名下控制之曜雪一号基金,已被国际信托调查局要求配合资产临时冻结。”
“若动议通过,其相关持股即刻暂停行权。”
“现在——投票。”
三分钟后,投票结果出炉:
第一项冻结动议:通过,票数 9:2:1
第二项审计动议:通过,票数 10:1:1
主席台上,李雪菲缓缓合上文件,抬眸扫视全场。
她没有笑,也没有感谢。
她只是低声说了一句:
“从今天起。”
“沈家,归回阳面。”
与此同时。
远在m国的沈母坐在庄园阳台,看着管家递来的传真副本。
上面清晰写着两个字——
“动议通过。”
她手中茶杯一震,缓缓放下。
良久,才冷冷吐出一句:
“李雪菲。”
“你还真以为,赢了这一场——就能保得住君泽?”
而李雪菲回到车上,轻轻松了口气,抚着肚子,低声说:
“小家伙,你妈妈今天正式帮你爸爸收回属于他的东西。”
“下一步——就是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