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得到一个消息,吴连勇今天要亲自去督建我们昨天去的那个小区。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我们三个当即决定去看看。
可我们到现场才发现,在工地的外面,围了一圈隔离带。经过询问我们得知,在吴连勇督建期间,是严格保密的,根本不让人进去。这里肯定有猫腻,但光天化日之下,我们根本就溜不进去。
正好这时何曼来电话,问我们在哪里。我们直接回了酒店,她正在等我们。
和她一番交谈之后,我们知道吴连勇每次督建的时候,都是只有他自己,三天之内,别人根本不让进去,每个地产项目都是如此。她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他肯定在里面搞鬼。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要去查看一下情况。
何曼也要和我们一起去,我们开始本来是拒绝她的,主要是怕她出危险。因为吴连勇算是一个亡命之徒,我们也没跟他接触过,如果出了意外我们根本无法交代。最后她说她可以叫家族的人在外面等我们,一有事立刻让他们冲进来。在她的哀求之下,我们不得不同意带她一起去。
临出发之前,我把在天师府得到的护身符给了她,让她戴上。
倒不是尔玛不给她,尔玛身为天师府弟子,是不能把师门给她的东西转送给外人的。我就没那么多限制了,因为我并非天师府弟子。
尔玛本来担心我的安全,我伸出手腕,在她面前晃了晃,说:“我还有它。”
这是尔玛送我的辟邪珠,虽然比不过那道护身符,但也对阴魂一类的脏东西有一定作用。我相信吴连勇如果不用玄门手段,绝对不是张松的对手。更何况何曼也家族保镖也潜伏在附近,危险应该不大。
我们四个坐一辆车,后面还跟了一辆林肯,应该就是何曼的保镖了。
在离工地很远的地方,我们就下了车。张松一马当先,领着我们往工地走。
现在是晚上,那些看守的人有些懈怠,我们跟着张松的脚步成功摸了进去。部队出身的他,对于隐蔽很有一套,我们没有引起那些看守的注意。最后我们藏在地基外面,看向整个工地的中间。由于离的太远,我们只能看到他在中间摆了一个祭坛。
他在祭坛上说说跳跳,样子十分诡异。他脚下的地面也与我们之前看到的不同,摆上了好多奇形怪状的石头。
我们都没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然后向我们这边走来。我还以为是我们暴露了,不过他还没靠近我们就停下了。原来他是站在我们发现的两个深坑旁,又是一番作法。
我们四个全都一动不动,生怕出声惊到他。
等他把一切做完,我们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
我们四个这才大口呼吸,刚才真是太险了。我们从工地偷偷溜了出来,上了车回到希恩酒店。
“他在干什么呢那是?”何曼问了出来。
这事尔玛最有发言权,她说:“他应该是在祭祀,在工程打地基的时候,通过祭祀来保证工程的顺利完成,这是一种很老的方法了。”
“他以前每次督建都不让人靠近,是不是就因为这个?”我问。
“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可祭祀并不能完全改变风水带来的影响,除非……”说到这里,她忽然不再说了。
“除非什么?”我问她。
“明晚看看再说,我现在并不确定。”
直到第二天晚上,我才知道尔玛说的除非是什么。
何曼没留多久就回去了,她的家里对这方面看的很严格。我们约好第二天再去看看吴连勇究竟在搞什么鬼,何曼很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这可能跟她的家庭环境有关系,从小到大循规蹈矩,一遇上这种稍微带点冒险味道的事,就会心生向往。我忽然也懂了她为什么对张松态度不一样,因为那次她可是在生死之间徘徊,那种时刻对于她的冲击,肯定非常大,而张松正是带给她由死到生感觉的主人公。
第二天晚上,我们如约而至。仍然在张松的带领下摸进工地。令我们惊讶的是,此时工地上并非只有吴连勇一人,他的叛旁边还有一个男孩和女孩。
看到这,尔玛的脸色变得特别冷,她身上散发出的凶厉,我都能感觉到。
我贴在她耳边轻声问:“怎么了?”
“打生桩!”尔玛一字一顿的说。
听到她说打生桩,我们都愣住了。
所谓打生桩,就是把童男童女活生生的埋进地基下面,以此保证工程顺利完成并保护这座生桩上建筑里的所有人。这个习俗在我国古代极为常见,比如建一座桥,就会在桥头桥尾分别把童男童女筑进桥墩里,迷信的认为他们会成为桥的保护神。
此时那两个童男童女已经昏迷,而那些奇形怪状的石头,原来是一个阵法。
吴连勇在祭坛前像昨天一样吟唱起来。
随着他的吟唱和有规律的舞蹈,我仿佛听见那些石头发出了阴冷的笑声。
“啊!”何曼突然惊叫一声。
这声音极大,吴连勇的目光顿时扫了过来,吼道:“谁?”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到了我们面前。
这时尔玛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挡在他面前。我们三个一一站在尔玛身后,看着吴连勇。
吴连勇看到我们,说道:“原来是你们三个小鬼,只是不知道何大小姐,半夜的和他们混在一起做什么?”
他似乎根本不怕我们。
“你胆子真的很大,但你完了。”何曼说。
“哈哈哈,谁完还不一定呢。”吴连勇说。
他的话音刚落,一把抓向何曼。我们都没反应过来,可张松却动了,他一下挡开吴连勇,站在我们面前。他们两个一照面,吴连勇就自知不敌张松,他突然退走,我们赶紧追上去。
他跑到阵法里,整个阵法周围忽然亮起火光,吴连勇的脸在火光照耀下忽明忽暗。
但我的注意力并没在他身上。
我此时看向那两个童男童女,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愤怒、伤心、惊惧……
那两个童男童女并非被昏迷,而是被从头到脚串了起来,和冰糖葫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