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月明 作品

第51章 卸甲风(求月票)

第51章 卸甲风(求月票)

朱樉正努力完成今天的作业,不是他爱上了学习,而是想快点做完去茶点铺子。±鸿a#?特<小])·说u`|网¥? %¢?已?¤发:d布:最?_{新?°章@?节??

以前那里只是临时落脚点,大家还没觉得有啥。

铺子开业就意味着,那里真正成为了大家共同的‘家’,感官上就完全不一样了。

小孩子嘛,都喜欢有个独属于自己的小空间,不被家长干扰。

茶点铺子满足了他们这方面的需求。

没事儿大家就喜欢往那里钻。

关键是,去别的地方回来会被家长盘问,搞不好还会被批评。

去茶点铺子,只要打声招呼就行了,家长们不但不反对,还很鼓励他们多去。

毕竟目前这里算是大明最硬的二代目交流圈子了。

朱樉自然也喜欢有事儿没事儿就过去,然后带着一帮子人到大街上行侠仗义。

应天城的治安环境因此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就连衙门的差役说话都和气了很多。

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本来他听人说,城外码头有人搞垄断,百姓去做工他们拿抽成,不给抽成就不给做工。

这种事情他怎么能忍,和其他人约好了,今天准备去城外码头替天行道。

现在莫名其妙被马钰拉走,自然不高兴:

“你进宫就自己进啊,又没人拦你,拉着我做什么,我等会儿还有正事呢。”

“呸,你才进宫。”马钰回骂了一句,然后正色道:

“我问你个问题,你爹和常帅关系好吗?”

朱樉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说道:

“这不废话吗?”

“谁不知道我爹和常帅那是铁哥们,过命的交情,要不然也不会结儿女亲家。”

马钰深呼吸,我忍……

“我再问你个问题,你哥和常姑娘的感情好不好。”

朱樉肯定的道:“那肯定好啊,整天眉来眼去的,要不是我娘拦着……嘿……”

他说话的风格越来越像马钰,包括小组织成员也都深受影响。

什么铁哥们、好兄弟一被子,那都是挂在嘴边的。

说到这里,朱樉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震惊的道:

“你不会是想横刀夺爱吧?先声明,我可不帮你。”

说完还后撤了几步,似乎要划清界限。

马钰脸顿时一黑,没好气的道:

“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真想一巴掌拍死你。”

朱樉不乐意的道:“是你不说清楚,哪能怪我。”

马钰知道和他掰扯不清,就继续问道:

“常姑娘孝顺吗?”

朱樉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毫不搭嘎的问题,但还是回道:

“纯孝。.\?看?*|书o<>屋¨d\小·\说(网@_ x?已°±&发\?¢布?最1d新?]章±|o节~±?”

马钰接着问道:“如果你哥想惩罚一个人,常姑娘能劝得住吗?”

朱樉不耐烦的道:“那还用说,她但凡掉两滴泪,让我哥干啥都行。”

“你东拉西扯到底想说什么?直接点行不行。”

马钰这才说道:“那就结了……”

于是他就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朱樉,末了说道:

“如果运气好,咱俩往后几十年那想干啥就干啥,大明横着走。”

朱樉眉头皱起,道:“你这不是咒别人吗?”

“让我爹知道了,不得打死你。”

“还想让常姑娘感激,她不生气就算大度了。”

马钰解释道:“怎么能叫诅咒呢,这叫晚辈关心长辈。”

“如果我的猜测应验了,常帅因此活命,那咱俩从此横着走。”

“就算我猜错了,也没有什么损失。”

“你就说,这种生意值不值得去做一做吧。”

朱樉语重心长的道:“老马,我知道你想多找几个靠山,在朝中站稳脚跟。”

“但听我一句劝,君子行事当堂堂正正,这种歪门邪道不走也罢。”

马钰并不意外他的想法,换位思考,他也会有同样的想法。

毕竟常遇春那可是大明第一猛将,现在身体壮的一拳能打死牛。

你说他要得卸甲风,换成谁都不会相信。

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着急行动的原因。

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开口,有两个原因。

一是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取得了朱元璋和马皇后等人的信任,说出来的话有分量了。

二是机会难得。

他和常遇春没有见过面,凭什么劝说对方?

估计一开口就会被当成骗子给打个半死了。

现在朱元璋要去大都,只要能说服他,就可以直接影响到常遇春。

错过这次机会,那就只能坐等历史重演了。

至于为啥要拉着朱樉,不过是想着多个人,多一份力量。

见他磨磨唧唧的不肯去,马钰也不解释了,脸一拉道:

“你就说陪不陪我去吧?不去我自己去,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说着转身就往大门外走去。

朱樉脸色变换了一下,最终气急败坏的道:

“你真是我哥,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去应天府大牢。”

“不对,最后悔的就是和常茂一起吃霸王餐,要不然也不会被关进大牢,就不会认识你。*9-5+x\i\a`o,s-h-u\o·.¢c-o\m~”

嘴上这么说,脚下一点都不慢,几步就追了上来。

马钰心下不禁感动,脸上却没有表露半分,只是拉着脸往皇宫方向走。

朱樉没好气的道:“我说你够了啊,我这不是跟过来了吗。”

“先说说,你准备怎么和我爹说,我要怎么配合你。”

马钰这才开口说道:“先去找我姑姑,到时候你配合我就行了。”

朱樉见他有了计划,也没有再多问。

俩人就这样一路进入皇宫,在坤宁宫见到了马皇后,正好常妃和徐妙云也都在。

马皇后心情看起来很好,见到他们还开起了玩笑:

“呦,这不是我们家老二吗,这是想起宫里还有个娘了啊。”

朱樉讪笑道:“您看您说的,我可是天天都念着您呢。”

“这不是想着做出一番功业,再来见您吗。”

马皇后好笑的道:“嗯,现在你可是侠名在外,多少人都和我说,皇家要出一个侠王了。”

朱樉眼睛一亮,兴奋的道:“真的吗?”

然后才反应过来马皇后在打趣他,登时不乐的道:

“我就知道今天不该来。”

然后还对马钰埋怨的道:“都怪你,非要拉着我过来。”

马皇后失笑摇头,然后对马钰说道:

“听这话里的意思,今天你找我有事?”

马钰心中给朱樉竖起大拇指,这话题转移的真高明,完全不着痕迹。

表面故作为难的道:

“有一件事情,我想说但又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马皇后更感兴趣了,说道:“我是你姑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马钰看了看常妃,说道:“主要……此事和常帅有关。”

本来等着吃瓜的常妃,突然听到瓜吃到自己身上了,非常诧异。

马皇后更加好奇了,说道:“我现在更想知道了,快说说常帅怎么了。”

马钰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以前我家有个长辈也喜欢习武,梦想着有一日能冲锋陷阵,每天勤修武艺。”竟然是见他家族长辈,马皇后不由的更加好奇,催促道:

“后来呢。”

马钰突然情绪低落的道:“后来他得了卸甲风,没几日人就没了。”

马皇后等人:???

朱樉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不过还是适时的出声道:

“好好的你说这个做什么?”

马钰接着说道:“因为此事,我家中一位学医的长辈,就特意研究了卸甲风,并总结出了几条易得此病的行为。”

马皇后已经隐约猜到他要说什么了,脸色变的有些凝重。

马钰见她没有插话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讲:

“我和常升情如兄弟,从他那里得知了常帅的一些事情。”

“然后就发现,常帅的某些行为,和我家长辈总结的经验非常相似。”

到了这会儿,常妃、徐妙云等人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不出所料,常妃的脸色非常不快。

我爹好好的,你这不是诅咒他吗。

马钰非常无奈,解释道:

“我知道,常帅勇猛无双,说这话就和诅咒他一样。”

“本来我也不想多说,劝自己想多了。”

“但每次看到常升,我就觉得愧疚。”

“明知道长辈的行为有危险却不肯说,我还有什么脸面和常升称兄道弟?”

朱樉再次接话道:“这几天我一直觉得他怪怪的。”

“今早抓着他逼问了许久才告诉我。”

“我当时就批评他了,既然你把常升当兄弟,那就做兄弟该做的事情。”

“就算大家都怪罪你,但至少你做到问心无愧了。”

“他这才下定决心,来宫里说此事。”

常妃的脸色顿时好转,甚至有一丝愧疚。

表弟如此重义气,我竟然认为他在咒爹爹,实在太不应该了。

马皇后也露出释然之色,道:

“你能有此心非常难得,大家不会因此责备与你的。”

常妃出声说道:“表弟乃忠义之人,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责备。”

“常升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也是他的福分。”

马钰一脸如释重负,道:“嫂子不怪我多事便好。”

常妃脸又红了,不过这次却没有反驳。

马皇后干咳一声,说道:“先和我说说,你长辈都发现了什么,伯仁又有哪些行为不妥。”

马钰想了想,说道:“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给您做个实验,您一看便知。”

马皇后自然不会反对。

于是马钰让人找来一盆炭火,两块拳头大的石头,一盆凉水。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他先是拿起石头相互砸了两下:

“大家都看到了,这两块石头非常结实。”

众人都点头,鹅卵石可不就很结实吗。

接着马钰将其中一块丢进炭火盆,烧了一会儿之后,用钳子夹出来丢进凉水里。

发出‘呲呲’的声响,并有一阵水雾生气。

等‘呲呲’声消失,马钰再次捞起石头扔进炭火盆。

过一会儿又夹起来扔进凉水里。

如此反复做了五次。

众人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直到第六次,当马钰再次将烧过的石头扔进凉水里,那块石头无声的裂成了两瓣。

众人都不禁很是惊讶,徐妙云更是脱口而出:

“石头怎么裂开了?”

马钰依然没有说话,而是将裂开的石头捞出来放在地上,用另一块完好的石头轻轻砸了一下。

“啪。”方才坚硬的石头,轻易就被砸的四分五裂。

众人再次惊讶不已。

马皇后也不禁问道:“为何会如此?”

马钰放下石头,说道:

“每一次加热和剧烈降温,都会让石头内部产生肉眼不可见的损伤。”

“一次两次还没什么,次数多了就会让石头变得脆弱。”

“石头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人。”

朱樉恍然大悟,说道:“常帅骁勇善战,每战必冲锋在前。”

“一场仗打下来,他浑身和水洗的一般,就犹如这石头被加热。”

“打完仗他会将盔甲脱下,并用凉水浇身降温,还会饮用大量凉水止渴。”

“就犹如这烧热的石头,被扔进凉水里一般。”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他的身体也会留下暗伤,时间久了就会得病。”

“这就是卸甲风的得病原因吗?”

马钰颔首道:“这就是我家长辈研究后总结出的原因,不敢说完全准确,但想来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事实上,这是上辈子一个体育老师告诉他们的。

剧烈运动之后,不能立即就坐下休息,也不能喝水。

会给身体留下难以察觉的暗伤。

一次两次还没事儿,次数多了就有可能会出问题。

当然,也只是有可能,不是必然。

毕竟人的身体很神秘,远不是石头所能比的。

马钰决定尝试救常遇春的时候,就询问过医师,他们对卸甲风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卸甲风也是中风的一种,往这方面去考虑,总能得到一些启发的。

马钰就想到了前世体育老师说的话,觉得很可能与此有关。

至于他的猜测准不准,那就不知道了。

将自己的发现都说出来,马钰心中也猛的一阵轻松。

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常遇春的命了。

听完他的话,常妃一脸惶恐,事关父亲她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只能求助的看向马皇后。

马皇后的脸上也没有了方才的轻松。

一来马钰已经初步获得了信任,他家族的学问更没有人敢轻易怀疑。

二来方才的实验太过直观,带给人的视觉冲击力极强。

由不得他们不慎重。

不过她依然没有轻易下决断,而是道:

“叫郑良琦来见我。”

郑良琦就是御医院的院使,是医家国手,马皇后找他来判断是很正常的。

内侍也知道事情重大,听到命令不敢耽搁,小跑着去太医院喊人。

正堂一时间安静下来。

就在马皇后想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朱元璋的声音传来:

“怎么如此安静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