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娜恼火说：“因为监管部门都忙于做买卖，会计和审计人员只会简单地将丢失的东西从账上勾销，工作人员只把如此混乱的局面当作他们的另一次偷窃机会。他们偷的是国家最好的东西。”
李前进这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有预兆的，当雪崩来临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从另一个方面看，或许他们这种行为更接苏联的实质。
在某种程度上，这里的每个人都被卷入，每个人都参与其中，这就意味著没有人幸免。
这是看似发达的苏联最薄弱的软肋，也是最致命的。
每个人都认为偷窃理所当然，回家的时候包里装著偷来的东西不再被认为是错误的。
“你也要注意，理想主义者大多都会摔得很惨！”
金娜笑笑，忽然吻住他的嘴唇……
送走金娜，等了半天的孙和平一众都拥进屋里问：“老板怎么样？”
李前进淡定的摆了摆手说：“金娜在这里的关系很硬，帮助公司扎下根完全没有问题。”
“运输问题呢？”
孙和平最关心这个问题，没有车皮啥都白扯。
李前进拿出一个纸条给王小灵说：“黑河口岸这边也已经透过了，马上就开。到时你拿著美金给他送过去，车皮问题就解决了。办一次五十美金。”
王小灵接过纸条点头答应，这事她熟。
李前进说：“叶知秋走了，销售这块没人，你就辛苦点先干著！”
“好的老板！”王小灵笑说：“我就这俩扫刷子，你可别抱太大期望。”
“咱们都半斤八两，谁也没比谁强哪去！”李前进又和孙和平说：“回去以后你要抓紧做好筹建列宁格勒分公司的事，还要把蔬菜采摘、包装、通关、运输问题做好。”
孙和平点头，在本上记好说：“hh市二电厂的废水余热管线已经在铺了，全长十八点三公里，好在都是荒地，进度很快。”
李前进说：“一定要在入冬前完成，不行就多雇几个施工队，分段修。
明天我和金娜去摸一下底，听她的口气供应量很大。你们去咱们仓库和办公室去看看，需要什么马上准备。”
“好的老板。”大家答应一声。
苏萌问：“晚饭怎么安排？”
李前进懒散的说：“就在宾馆吃吧，省事，但别省钱，好酒好菜可劲上。”
苏萌答应一声去安排，等李前进他们下去时菜已经上了，鱼子酱、三文鱼烤派、蘑菇丝、沙拉、肉串……
偶尔吃一顿这些东西味道还可以。
夜晚，李前进又陷入到恐怖的树影恶梦中，无数棵大树在哀嚎著缠绕向他……
第二天，李前进他们各自忙碌。
金娜带著他游走于各个部门，一母同胞的两兄弟，办事风格差不多，实不实的就需要李前进兜里的美金润滑。
“他们的办事效率太差了！”金娜出了银行大楼抱怨。
李前进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是从办事人员漫不经心的态度上，嗅到了相同的味道。
李前进劝道：“急也没办法。今天已经收获满满了，一千吨蔬菜订单，开门红啊！”
金娜也露出开心的笑容，如果这单生意完成，自己至少有十万卢布入账。
“首战告捷，我们应该庆祝一下。”
“去哪，必须由我请客。”
“我做给你吃，尝尝我的手艺。”
“啊，我去你家里方便吗？”
“我是个单身女人有什么不方便的？”
李前进纳闷，金娜可是有个女儿的。“哦，那好吧。”
金娜看出了李前进的疑惑笑著解释，“我有一段短暂的婚姻，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
李前进放了心，自古奸情出人命，何况毛子哥，别再闹出误会，伸出把Ak把他给突突了。
“吃什么呢？”
金娜说：“有一间店卖的新鲜小牛肉非常好，不过要排很久的队。”
李前进点头，“没关系。”
两人为了买一公斤小牛肉排了很久，还没排到就被告知已经卖完了。
金娜恼火的暗中跟在售货员身后，透过一个小窗户，像侦探一样侦察到后面的小库房——在那里挂著为特殊客户准备的大块牛肉。
只见她一脚踹开门，大声的质问售货员。最终她虽然买到了牛肉，但还是被气得够呛。
李前进笑说：“开心点，不管怎样结果是好的。”
金娜勉强笑了笑，说：“特供商店都是这个情况，何况普通百姓的商店。”
“别总忧国忧民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李前进晃了晃手里的牛肉说：“期待你的手艺哟！”
金娜笑，“这是我妈妈的手艺，非常棒，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两人兴致勃勃回到金娜的公寓，八十平米的房间里浓浓的俄式风格装修，家用电器一应俱全。
金娜脱下套裙，换上家居服系上围裙，由一个忧愤的官员变成了家庭主妇。
李前进看著她把牛肉切片、切丝再腌制暗暗担心，可再做成什么黑暗料理？
青椒、洋葱、酸黄瓜、蘑菇切成丝，先炒牛肉再炒配菜，黄油、番茄酱库库加。
炒成粘乎乎的再放进炒好的牛肉。
最后金娜的一盘以义大利面做底，浇上炒好的牛肉。
他的一盘以米饭做底。
李前进笑著一伸大拇指，好一盘牛肉盖浇饭！
“闻起来味道就不错。”
金娜端著盘子笑说：“绅士应该在这时表示感谢。”
李前进抱住她再亲了一口，“美丽的姑娘，谢谢你的美味。”
金娜开心的又拿出鱼子酱、鲱鱼罐头、火腿和酸黄瓜，晃了晃手里的红酒说：“斯大林同志最爱的乔治亚红酒。”
有酒、有菜、有饭还有美少妇，李前进很高兴，举杯道：“为了我们的合作干杯！”
“干杯！”
金娜的中文虽然磕磕绊绊，不影响两人的交流，有时还成了他们的笑点。
“你是怎么走上从政之路的？”
李前进对女人走这条路会产生许多不好的联想。
“是我的老师带我走上这条路。”
金娜显然没想那么多，笑说：“当我还是学生时，我们要去西伯利亚的临时学生工作队，帮助农民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