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显然,夏军志还有疑惑在心中,他追问道:
“陈明宇的行为完全是倒行逆施的,难道政府就没有定罪于他吗?”
“是这样的,在押送陈明宇父子回岸上的时候,他们借着上轮渡的人员混乱拥挤而逃跑了。
谁知在一个星期后,他们组织了一些人绑架了你的爷爷奶奶。
他们用极端的手段,血腥的事实来要挟你的父亲。
希望你父亲能够递话给政府饶过他们父子。
当时,石青带来的政府军包围了这伙黑恶势力。
由于当时陈家父子以你爷爷奶奶的性命要挟。
而且那时你的爷爷奶奶已被他们折磨的奄奄一息了。
所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石青才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他们的要求是什么?”夏军志进一步地询问着。
“要求他们父子进入军界。
要求夏家世世代代经商,不得进入军事领域。
因为他们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宁可天涯海角,也不愿彼此相见。
当时石青征求你父亲的意见,你父亲是完全答应的。
但是石青也对陈氏父子制定了一些行为规范。
那就是,既然陈氏父子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那么他们就必须遵守我国公民的基本权利和基本义务。
如果违背了其中的任何一条规定,那么,他们就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嘿嘿,”
谢春山突然冷笑着,他恨声道:
“为了活命,为了生存,那时的陈家父子是低首下心的。
他们突然良心发现,保证以后不再做违法的事情,一切以国家的荣辱得失为根本。
在他们父子信誓旦旦的承诺下,又由于考虑到你爷爷奶奶的安危,所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政府才答应了他们的条件,进而收留了他们,让他们进入了军界。
还有,我听我父亲说,当年夏青云和陈世才还在酒醉后为你和林湘云定了娃娃亲,这是陈世才提出来的。
陈世才和林余信的父亲是表亲关系,而林余信的父亲为救陈世才付出了生命。
所以为了报答他至亲对他的救命之恩,陈世才承诺,如果以后你父亲和林余信生下的是一男一女时,要为他们定为娃娃亲。”
说到这里,谢春山引申道:
“我告诉你这件事,并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让你时刻保持着一颗警惕心。
因为现实生活中,穿凿附会,利欲熏心的大有人在,希望你做好防范。
不过,现在是新社会,新风尚,我相信他们是不能左右你的思想的。”
这天,夏怀瑜特地来到了何俊豪的助理办公室。
夏怀瑜落座后,何俊豪立刻为他沏了一杯龙井茶。
“俊豪,坐下吧,我有话要和你说。”夏怀瑜目现正容,何俊豪恭敬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夏怀瑜呷了一口茶,仍是忧郁低沉貌:“最近军志怎么样?”
“叔叔,他的作息时间很规律。
早上五点起床,沿着我们工厂的山前大路进行晨练。
上午除了工作外就进行体能训练。
下午到游泳馆进行蛙泳和仰泳训练,最重要的是进行水下憋气训练。”
夏怀瑜越听眉头纹皱的越深,他郁闷地道:“他晨练的路是不是当初偶遇石玉昆的路?”
夏军志低头轻轻地回答了两个字:“是的。”
“叔叔,”何俊豪猛然抬起头,下定决心道:
“每次训练,军志都会把大门从里面锁上,不让任何人打搅他,一直练到半夜。
不过近日他的饭量增大了,现在吃的饭顶以前的两倍!”
“唉!”夏怀瑜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叹息。
“叔叔,有什么不对吗?
可是我觉得他现在的心情很好,精神也很愉悦。
照这样下去,他很快会从失去石玉昆的阴影中走出来。
也很快会变回从前的样子的。”
夏怀瑜捏了捏眉心,正视着内心的想法:
“俊豪,难道你不觉得他现在是在石玉昆的影子下生活的吗?
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向石玉昆的风格和气质上转变。
就连那腌肉面也是他每日必吃的精神食粮。”
说完,夏怀瑜更显得烦躁不安起来。
“叔叔,你怎么知道军志和石玉昆都爱吃腌肉面呢?”
其实何俊豪是知道夏军志这样下去的后果是什么,只是他不便明说。
他只抛出了心中的疑问,让夏怀瑜和他的儿子去解决,去沟通。
所以,说出这些话后,他很愧疚,因为自已对夏军志以后走的路很担心,而只有夏怀瑜才能阻止他在这条路上陷的更深,走的更远。
“我怎么知道的,这老腌肉是军志从小最忌口的食物。
他讨厌那种人工制品而经过处理的味道。
可是自从与石玉昆相识后,他便开始爱屋及乌了。
有一次他们在街摊吃腌肉面时被我看到了。”
说完夏怀偷又紧锁眉头,呈沉思状不再言语了。
沉寂了一会儿,何俊豪打破沉寂道:“叔叔,难道军志进行健身训练是另有所图吗?”
“是的。”夏怀瑜沉重地道:
“我怕他练出成效后,会追随石玉昆而去。
我怕他不管不顾地弃我们而去。
我知道他从小就有军人的梦想,所以他才上了军校,才把夏志炜改名成了夏军志。
当初要不是我和他妈妈极力阻止,恐怕他现在已是军中干将了!”
“不会的,叔叔,军志不是那样的人。”
何俊豪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的心开始下沉。
由此想来,夏军志近期的种种表现,他的身上是千真万确地表现出了石玉昆的风格和习性,这样的夏军志使何俊豪更加确定了自已对他的心中猜想。
“这个石玉昆,为什么要出现在我们军志的人生中呢?”夏怀瑜抓狂地拍了一下桌子,几乎有暴走的倾向了。
“叔叔,其实石玉昆…、,”
何俊豪似乎要给石玉昆添好话,却被夏怀瑜那严厉的声音打断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到她!”
说完,站起身气冲冲地离开了。
这天上午上班时,夏军志突然对何俊豪道:
“俊豪,这两天工作日程不忙,我要离开两日。”
“离开两日,你要去哪儿?”伺俊豪疑云满腹地惊问着夏军志。
“这孩子是不是神经过敏了!”夏军志上前爱抚地摸着何俊豪的头。
“夏军志,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何俊豪抬手把夏军志的手从自已的头上推开,然后他顾虑重重地道:
“你到底要去哪儿?是不是要去找石玉昆!”
听到“石玉昆”三个字,夏军志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谨起来:“俊豪,我只是出去散散心,我保证两日就能回来。”
“看来,我只有告诉你爸爸了!”何俊豪头一扬,一副认真负责,不怕天不怕地的表情。
“这孩子,怎么不听话了!”夏军志直眉愣眼地望着何俊豪:“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何俊豪是恼怒异常,他开口反击着:
“谁是孩子!
夏军志,每次你对我撒谎的时候都是这样叫我,你以为我是个任你欺骗的人吗?
你就是要一去不回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想什么了,你说,我想什么了?”夏军志领教地道。
何俊豪鼻子一酸,竟带着哭腔道:“你最近的行动表现全都是为了石玉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