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给刘巨炮和顾今朝都干沉默了。
的确，按照七国天下的运行规则，人绝大部分的追求便是为了家族。
首先就是你个人能否发展成为一个家族。
又或者像林留之这样，有能力家族做你后盾，你往上爬，没能力也没事，回来生孩子。
只要数量够多，总有两个成龙成凤的。
家族关系的纽带为什么能统治后世几千年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血脉，是维系关系最监视也是最便捷的方式。
可以说，三妻四妾不是为了自己的欲望，甚至不是为了爱情。
单纯为了利益！
家族利益。
这观念，顾今朝是不可能接受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觉得自己还是很自私的。
要他跟不爱的女人生孩子结婚生活，他做不到...
不管这两货说的是真是假，是不是谬论还是男人的自私。
总之，顾今朝此刻心情却是舒服很多。
至少，可以接秋兰回家了！
至少，此刻三兄弟也莫名的聚在一起了。
“不若再留一日？”想到此处，顾今朝对着两人道。
两人疑惑看着他。
顾今朝笑道：“被你二位一开解，我倒是有些心动了，打算明日便接秋兰到宅子，拜堂成亲。如此，之后也能全身心投入书局。”
“一个妾还要拜堂成亲？”林留之惊了。
他那五个，都是看上了直接就带回来了，顶多父母给点彩头...
旁边的刘巨炮也是一愣：“娶妾大办不合乎礼法的，你让柳妹子怎想啊？”
顾今朝摇头道：“此刻大办也没条件，王家那边还虎视眈眈...但我也不想敷衍了事。女子一生便这一次，无论妻妾，我总不能亏待了她的。”
“便想着聚几个亲朋，拜天地，入洞房，该有的礼仪，不能少的。”
“你二人若在自然是极好的。”
只能说，今朝终归还是与他们不一样的。
这也是为什么，两人总能在他身上受到启发。
娶妾也要这么有仪式感，且他眼神中透露的真挚并不是虚假的，也不是为了其他人那般炫耀或者收礼什么的。
“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不留说不过去了。后日再回去应该也来得及，反正即便你书局开起来了，也不是马上就能全部书都卖出去的。”林留之笑着点头。
刘巨炮也跟着道：“也好，见了那秋兰妹子，我也好回去跟柳妹子说说，她也能放心些。”
日落西山。
三人喝茶聊天，偷的浮生半日闲。
半个时辰后，紫鸢带着红鸾回来了，手里还提着酒菜盒子，几人围在外面凉亭桌前，便开始吃喝起来。
酒席上顾今朝三兄弟很开心，聊到兴奋之处，也是热闹频频。
林留之酒意上头更是对月赋诗一首，竟把自己感动哭了，而后醉倒在地，也是神人。
顾今朝和刘巨炮则将打着饱嗝送他回房歇息。
之后刘巨炮也睡了，从临安到云溪，又从云溪立刻赶回临安，饶是武状元也有几分顶不住了。
顾今朝用清水抹了把脸，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着装，这才返回小亭。
而此刻。
皓月当空，紫鸢和红鸾与顾今朝相对而坐，一时却又有几分莫名的沉默。
特别是红鸾，虽然进门之后她一直在笑的，但笑容之中多少有几分莫名的苦楚，看着顾今朝的目光时不时也带着幽怨。
这种情绪在她身上最明显，却也不代表紫鸢没有，只是，她藏得更深了些...
“之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酒量啊？”紫鸢见红鸾还朝自己酒盅里倒酒，随后一饮而尽。
虽然酒盅很小，但她今晚最少都喝了五杯了。
俏脸红通通的，配合上她的眼神，当真有几分我见犹怜。
红鸾闻言一顿：“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夜的酒低的很，也不上头，怎喝都醉不倒人，你呢？”
“本就是买得度数低了些，稍后他还要做事。”紫鸢笑了笑，又道：“怎了？心里不舒服？”
“虽说早有预料，但真正到来的时候，总会有些难过...”
“你能与他有一段情，便算是上天的恩赐了，还要什么？”
“是啊，人总是不知足的...得了甜头，便想要更多...”红鸾微醺般笑着。
紫鸢见她出口即黯然，皱眉道：“你若盼他好，便该理解这宅子和搬出猛王府之事。他唯有自由，才能有更广阔的天地，也才有更大的权力，最后才有可能与你在一起。”
“知道的，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经历又是一回事。你虽安慰我——但你敢摸着心说，你不难受么？秋兰——明日便是他的人了。”
“...”
紫鸢沉默，随后偏头看向月色道：“不一直都是么...”
“唉...”
两女对话间，顾今朝已经回来。
酒席间的气氛，他是能感受到的。
但没办法，既然已经决定去做了，那就得受着，什么结果都得承受。
不然，他也不会选择今天就先将红鸾约过来了。
“夜来风冷，又饮了酒，怎不回堂里？”顾今朝入座，朝着两女笑了笑。
紫鸢没说话，看向红鸾。
红鸾此刻却收起了黯然的情绪，笑道：“替你高兴啊！今日之事我早些便听到传闻了！朝哥哥真厉害！”
顾今朝白了她一眼：“你这话，一听就很假。”
“哪有，真的发自内心觉得，朝哥哥厉害，能陪着朝哥哥，都不知道有多幸福。”
“红鸾，要不——明日你先忙，等后日再来？或者直接搬过来也行的。”顾今朝看了一眼她的状态，顿了顿，最终还是开口。
红鸾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怎了？怕我坏了你跟秋兰的好事？”
“红鸾，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你就是的！”
“...”
好一波无理取闹，她说着，眼眶红的非常快，本就憋不住的眼泪，顺理成章的在眼眶里汇聚。
紫鸢即刻起身，给了顾今朝一个眼神——外面等你。
顾今朝无奈一笑，点了点头。
紫鸢闪身消失。
月光下，桌前，唯有两人相对而坐。
这时候，顾今朝不可能没有行动的，他起身从对面坐在了红鸾边上，想要伸手去搂住红鸾的肩膀。
但伸了一半却又顿住。
明夜跟另一个女人睡觉，前一晚抱的却是另外一个，是不是太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