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书面对那三道呼啸而来的黑气毒龙,眼中寒光一闪。
他右手提着渡难剑横挡身前,剑身上的月白光芒骤然凝聚成一道光幕。
黑气毒龙撞击在光幕上,发出刺耳的腐蚀声,光幕剧烈震颤,却始终未被击破。
李青书冷喝一声,左手突然从腰间一抹,一柄通体晶莹如玉的长剑出现在掌心....
正是解忧剑!
解忧剑一出,天地间仿佛为之一静。
剑身流转着淡淡的蓝光,隐约有清泉流淌之声,与渡难剑的凌厉截然不同,却透着一股净化万物的浩然正气。
傀影的主上的那一缕神识见状,模糊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惊诧。
“你竟然会有这等神物?”
李青书没有废话,双剑交叉于胸前,渡难剑的金光与解忧剑的蓝光交织,化作一道璀璨的太极图案。
他一步踏出,身形如电,直逼傀影而去。
傀影仓皇后退,却见李青书双剑齐出,渡难剑斩向投影,解忧剑直刺他的眉心!
傀影拼命催动魔眼抵挡,然而解忧剑的蓝光如同冰雪消融般,瞬间穿透了黑气屏障。
“啊!”
傀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眉心被解忧剑刺入,魔眼顿时崩裂,黑气如决堤之水般从他体内喷涌而出。
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上那些诡异的黑色纹路寸寸断裂。
与此同时,渡难剑的金光将傀影师父的投影劈成两半。
投影怒吼一声,却无法抵抗解忧剑的净化之力,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于空中。
战场上一片寂静,只剩下傀影奄奄一息的喘息声,他瘫倒在地,独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主上的力量怎么会被你打败?”
李青书收起双剑,冷冷地看着他。
战红衣快步上前,黑枪抵在傀影咽喉。
“说!梁天道和你们背后的势力究竟有什么目的?”
傀影咧开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哈哈哈……”
笑声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七窍中冒出浓稠的黑气,转眼间化作一具干尸。
李青书眉头紧锁。
“他体内被种下了禁制,一旦失败便会自毁。”
战红衣收起黑枪,转头看向重伤的雷电暴熊。
红沼泽的雾气尚未散尽,血腥气仍弥漫在空气中。
三睛白虎伏在地上,第三只竖瞳中的蓝光已然黯淡,呼吸微弱如游丝。
雷电暴熊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艰难地挪到它身旁,熊掌轻轻按在白虎的肩上,雷光微弱地闪烁着,试图为它续命。
“老白……”
雷电暴熊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痛楚。
三睛白虎勉强睁开眼,嘴角溢出鲜血,却咧出一个狰狞而释然的笑。
“领主,荒域……交给你了……”
它的气息越来越弱,最终第三只竖瞳彻底熄灭,身躯缓缓僵硬。
雷电暴熊仰头发出一声悲怆的怒吼,雷光冲天而起,震得四周碎石崩裂。
李青书站在一旁,沉默片刻后上前,掌心贴在雷电暴熊的后心,浑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渡入它的体内。
雷电暴熊浑身一颤,原本紊乱的气息逐渐平稳,伤口处的黑气也被一点点逼出。
“……多谢。”
雷电暴熊低声道,声音里仍带着沉重的疲惫。
李青书收回手,淡淡道。
“荒域需要你活着。”
雷电暴熊缓缓站起身,低头看着三睛白虎的尸身,沉默良久,最终用雷光将其包裹,沉入沼泽深处。
它转身看向李青书,猩红的兽瞳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
“傀影背后的人,不会就此罢休。”
李青书点头。
“我知道。”
雷电暴熊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意。
“你们走吧,荒域需要休养,但若你们有需要,我会出手。”
李青书抱拳一礼,转身走向战红衣和冯寒衣。
战红衣站在不远处,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似乎有千言万语,却终究没有开口。
李青书走到她面前低声道。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战红衣摇了摇头,声音平静却坚定。
“先去解决镇西军和太子的事,之后……我会告诉你一切。”
李青书凝视着她,最终没有追问,只是轻轻点头。
“好。”
冯寒衣站在一旁,咳嗽两声,脸色仍有些苍白。
“时间紧迫,太子若发现傀影已死,定会有所动作。”
李青书不再多言,三人迅速离开红沼泽,朝着镇西军的方向疾驰而去。
夜色深沉,镇西军营内一片死寂,太子营帐中,太子正焦躁地来回踱步。
“傀影怎么还没回来?!”
他猛地一拍桌案,怒视着跪在地上的侍卫。
侍卫战战兢兢。
“殿下,傀影大人行踪莫测,属下实在……”
“废物!”
太子一脚踹翻侍卫,脸色阴沉。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四海佝偻着身子走进来,低声道。
“殿下,冯大将军的营帐空了。”
太子瞳孔一缩。
“什么?!”
陈四海低着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不仅如此,巡逻的士兵还发现,这附近好像有李青书的气息,但是傀影的气息却似乎没有了。”
太子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猛地意识到什么,声音发颤。
“傀影……失败了?”
陈四海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头,看向营帐外漆黑的夜色,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丝冷笑。
他佝偻着腰,声音压得极低。
“殿下,若傀影大人当真失手,那李青书此刻怕是已在来寻您的路上了。”
他浑浊的眼珠微微转动,意有所指地扫过帐外漆黑的夜色。
太子的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茶盏啪地摔得粉碎,他猛地揪住陈四海的衣襟,锦缎料子在指间皱成一团。
“老东西,你这话什么意思?”
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颤抖。
陈四海任由太子拉扯,布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微臣斗胆一言,眼下什么军功、什么朝堂争斗,都不及殿下性命要紧。”
帐外忽地刮过一阵阴风,烛火剧烈摇晃,在太子惨白的脸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他松开手,踉跄后退两步,喉结上下滚动。
“对...你说得对,我不能死!我还有要成大事呢,我必须离开!”
突然又扑上来死死攥住陈四海的手腕。
“快去!把亲卫队全叫来!本宫要立刻启程回京!”
下一刻,太子一把拽住准备离开的陈四海,眼中闪烁着疯狂与算计。
“你不能走!”
他的指甲几乎要掐进陈四海的手臂里。
“你留下,替本宫挡住李青书!”
陈四海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
“殿下,微臣现在应该不是李青书的对手。”
“少废话!”
太子厉声打断,声音因恐惧而尖利。
“你是母后派来的心腹,这点事都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