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连反抗的机会都没，就被打得像一滩烂泥瘫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只剩下痛苦的呻吟。
“记住我？”秦暄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废物，“记好了，老子叫秦暄。”
他没再看周浩一眼。这种人，废了也就废了。
他转身回到长椅边。汪淼淼还在哭，抱着自己，身体还在抖。撕裂的衣服挂在身上，触目惊心。
“淼淼。”他轻声叫她的名字。
汪淼淼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看着他，眼泪还在往下掉。
“秦暄……”她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怎么了？”他问。
汪淼淼嘴唇动了动，没说话，只是死死咬着下唇，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抱着自己，身体往秦暄身边缩了缩，带着明显的抗拒和恐惧。
“不想回去……”她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小得听不见。
秦暄皱眉。
不想回去？回哪？回她自己家？还是回别的地方？
他看着她，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破碎的衣服，以及眼神里藏不住的惊恐和无助。
她显然被吓坏了。这种状态，一个人回去肯定不行。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那你想去哪？”他问。
汪淼淼只是摇头，抱着自己，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害怕。
她现在谁都不想见，只想躲起来。
她只知道，秦暄来了，她得救了。她不想让他走。
她紧紧盯着秦暄，眼神里带着祈求。
秦暄看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她这是赖上他了？
他无奈，总不能真把她丢在这。
看了看四周，河边确实偏僻。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他不放心。
“去酒店？”他试探着问了一句。
汪淼淼没说话，只是盯着他，没有反对的意思。
“行吧。”秦暄做了决定。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汪淼淼身上，遮住她破损的衣服。
“起来。”他伸出手。
汪淼淼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抓住他的。
秦暄拉着她站起来。她腿还有点软，站不太稳。
他扶住她的胳膊。
“走吧。”
他带着汪淼淼，绕开地上哼哼唧唧的周浩，朝着河边的小路走去。
夜风吹过来，带着河水的湿冷。汪淼淼紧紧抓着秦暄的胳膊，像是抓着唯一的浮木。
她的身体还在轻微地颤抖。
秦暄感觉到了，他的手扶得更稳了一些。
路上很安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汪淼淼低着头，不说话，秦暄也没说话。
气氛有些沉默，但又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密。
走出河边小路，来到大路上，路灯明亮了一些。
秦暄停下脚步，拿出手机叫车。
汪淼淼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侧脸线条坚毅，眼神看着手机屏幕，专注而认真。
她鼻子有点发酸，如果不是他……结果是什么，她不敢想。
她缩了缩脖子，把秦暄的外套裹得更紧了一些。外套上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烟草味，让她觉得安心。
车很快就到了。秦暄拉开车门。
“上车。”
汪淼淼乖乖地弯腰坐了进去。秦暄也跟着坐了进去。
他报了一个酒店的名字，司机启动车子，汇入夜色中的车流。
车厢里更安静了。汪淼淼靠着窗户，看着外面飞速掠过的街景。
她的脑子还是有点乱，酒劲儿还没完全过去，加上刚才的惊吓，整个人都是懵的。
但秦暄就在身边，让她觉得安全。
秦暄靠在另一侧，闭着眼睛，似乎有些疲惫。
他今天应该是来找她的吧？不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咬了咬嘴唇，有些愧疚。因为她，他被卷进这种破事里。
周浩还在地上哼哼，没人理他。
车子停在一家看起来颇为高档的酒店门口。
秦暄付了钱，先下车，然后绕过来替汪淼淼拉开车门。
“到了。”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汪淼淼裹紧了他的外套，低着头，跟着他走进灯火通明的大堂。
前台的目光扫过两人，尤其是在汪淼淼破损的衣角和秦暄随意披在她身上的外套上停留了几秒。
秦暄面不改色，拿出身份证。
“开间房。”
“一间？”前台确认。
秦暄顿了顿，看了眼旁边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汪淼淼。
“嗯，一间。”
拿到房卡，秦暄带着汪淼淼走向电梯。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金属厢壁映出两人的影子，一个高大挺拔，一个娇小瑟缩。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秦暄率先走出去，汪淼淼亦步亦趋地跟着。
刷卡，开门。
房间很大，装修是低调的奢华。
秦暄没开大灯，只开了玄关和床头的壁灯，光线昏暗，恰好能视物，又不至于太刺眼。
他把房卡插进取电口。
“你……”秦暄刚想说让她先去洗漱，就看到汪淼淼猛地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她的身体还在抖。
隔着薄薄的衬衫，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颤栗和冰冷。
“秦暄……”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闷在他的胸口，“别走……求你……”
秦暄身体僵了一下。
他抬起手，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落在了她的背上，安抚地拍了拍。
“我不走。”他低声说。
怀里的人似乎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依旧抱得很紧，脸埋在他的胸膛，汲取着那点可怜的温暖和安全感。
他能闻到她头发上残留的酒气，混合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还有……恐惧的味道。
时间一点点过去。
房间里只有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汪淼淼的情绪似乎渐渐平复了些，但身体的疲惫和酒精的作用开始显现。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寻求庇护的小猫。
秦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感觉到身体某些地方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热。
他试图推开她一点。
“淼淼，去洗个澡，嗯？”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汪淼淼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嘴唇微微红肿，带着致命的诱惑。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里除了依赖，似乎还有别的东西在悄然滋生。
秦暄的心跳漏了一拍。
理智在叫嚣着推开她，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