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干尸像是被冰冻千年的标本，被定格在瞪大眼睛的那一瞬。
清乐松了一口气。
动作间，小婉等人周围的冰块缓缓流动，最后化成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她们失神一般愣在原地，还没从刚才的绝望中缓过来。
清乐的心脏仿佛被轻轻刺痛，她低头，声音如同隆冬之中一抹温暖。
“现在没事了，你们辛苦了。”
清乐抬起头，看向干尸的双眸之中燃烧着怒火，“接下来就交给我解决！”
敢趁我不在欺负我的人，现在就让你千百倍还回来！
下一刻清乐的手腕转动，巨大的冰蓝色阵法似乎凝聚天地间冰雪之力，表面人间四季交替流转。
干尸瞳孔缩成一个针眼大小，猛然意识到什么，浑身血液冻结！
清乐再次喊出那句口诀，“万千霜雪，化为利刃，万剑归一！”
刹那间，整个海底的冰块响起碎裂声，像是白雨跳珠，惊心动魄！
千年干尸也因此挣脱，他身形一晃化作一抹烟雾，瞬间消失。
可清乐却是微微一笑，胜券在握。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千年之久你只会利用水流，这本身就是一个死局！”
她身后，所有的冰块化作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在背后流转的圆形阵法上整齐排列，蓄势待发！
清乐眯起眼睛，看准虚空之中的空白，嗓音坚毅，“出！”
唰唰唰——
千万把冰雪利剑仿若离弦之箭，如雨点般朝着虚空一片落下，紧接着虚空处轻响起痛苦闷哼，白影一晃显现出人形
正是那具令人闻风丧胆的干尸！
“你！你简直欺人太甚！”
干尸背上插满了冰雪利刃，像是一个刺猬，乌黑的液体从皮肤表面渗出，散发着沉淀千年的腐朽。
“欺人太甚？”清乐笑问。
“你仗着利用水流，卑鄙吸收别人生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欺人太甚？你妄想挖我神骨的时候，又可曾想过欺人太甚？！”
“你落到现在的境地，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干尸气的快爆炸，每一根头发丝都在颤抖，下一秒就快朝而竖。
“千年前你就该死的，你究竟用了什么法术活下来？！”
清乐听闻，却是不解皱起眉，“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不过……”
清乐话锋一转，“我倒是很有兴趣，千年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清乐右手提着剑缓步走向干尸。
剑尖摩擦着地面，所有人身体紧绷的像是一根快断的弦。
寒冷的剑尖上抬，轻轻贴上干尸脸颊。
清乐眸中闪着寒芒，嘴角上扬，“若是你如实交代，我或许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你？”干尸疑惑，冒出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嗯……”清乐点头，转动手腕，剑刃随即轻轻划过干尸的喉咙，里面干枯的皮翻了出来。
“所以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干尸咽了咽口水，盯着清乐的脸乖乖点头，“好……只要你想知道，我都告诉你。”
“好！待会再问你。”
清乐利落收剑，顷刻间将干尸炼化为自己的傀儡，随即潇洒转身离开。
眼底却陡然闪过一抹白色，她挑起眉，哦？
裴子野已经死了吗?
她仰头，原本放置灵珠的地方早已空荡荡，如今只留下一副孤单的棺材……
不过她没有一丝意外。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鸿蒙世间多少人将权利、修为、能力作为一生的追求，宁愿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可世间有世间的规律，自然有自然的法则。
任何违背自然，违背天意的事情，终将会受到惩罚。
长风仙尊炼制出如此逆天的灵珠，人间皆传言他早已羽化登仙。
却无人知晓，他最后的结局竟是成为洞府内一具干尸……唯一的依靠就是此地水流，如此下场，咎由自取罢了。
漂浮在水面上的裴子野亦是如此，皆为自己的贪念付出代价。
“现在就是秋后算账了。”清乐目光扫视所有人一圈，最终落在林以寒和沈萋萋身上。
“今日的祸端是谁惹出来的，想必大家心里清楚。”
“清乐。”梁悦已经哭成一小兔子，眼尾红彤彤，低着头自责不已。
“对不起，都怪我……我没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
清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不要自责，这不怪你。”
“清乐……”梁悦还想说什么，话还未说出口，眼泪就大颗大颗掉下来。
“没事，现在没事了。”
清乐将她纳入怀中，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安慰着，“现在危险已经解决了，你做的很好。”
“清乐……呜呜。”梁悦第一次表现出脆弱的情绪。
她指着沈萋萋揭穿，“这一切都是她干的，她先是欺骗我和哥哥，说你中了忠蛊只有她有解药。”
“我和哥哥被她引入石块后面，意外就发生了！”
梁玄卿说道，“确实如此。”
小婉为难看了沈萋萋一眼，连她这样好脾气的人这次也生气至极。
“萋萋姑娘，小婉自问待你不薄，灵泉也尽情拿你享用，为何要做出此事？”
“小婉姐姐，我……我。”沈萋萋双手在胸前摇成小扇子，想要辩解却不知怎么说。
“哼！小婉师妹，不必废话。”姬临宝剑出鞘半寸，剑光晃过沈萋萋的眸子，吓得她后退半步。
“我方才说过，谁要是敢打灵珠的主意，我必定要她人头落地！”
他以前不懂清乐为什么不喜欢沈萋萋，还觉得她是一个善解人意，温柔善良的女孩，现在想想只觉得自己眼瞎！
“不，忠蛊是真的，我有解药也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大师兄会去偷取灵珠啊！”
沈萋萋终于想出一个理由，瞬间泪如雨下。
“我真的不知道！”沈萋萋竖起二指。
“萋萋发誓，若是我参与这件事，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沈萋萋狗急跳墙，什么恶毒的话脱口而出。
林以寒直接愣在原地，随即也立即反应过来。
“这一切都是大师兄做的，我和萋萋师妹确实不知情，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我也发誓！”林以寒巴颤颤巍巍竖起两根手指，“若是我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