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知道玉龙岭守不住,这里是青佛的老巢,肯定修建无数密道用来逃跑。
以青佛的狡诈性子,密道一定有真有假。
自己摸不清暗门,还要吃大亏。
这地方不能呆了,还是回自己老巢,再想办法与鞑子斡旋。
土匪经过这一战,死伤近700人。
双方战斗力,根本不在一个段位。
一边是乌合之众土匪,一边是鞑子正规军。
能换成这个伤亡比,已经是天大的运气。
鞑子没有地形优势,土匪又来势汹汹。
如果让他们骑上战马作战,这些土匪全得留下当肥料。
“快快快,搜刮干净。”
张梁很着急,他不知道青佛那边战况如何,心里期盼着双方两败俱伤。
这样才能给自己喘息时间。
他们这边搜刮玉龙岭,杨冲那边也有了进展。
由于9个寨子精锐尽出,守寨子的土匪根本没有战斗力。
陈息给杨冲的命令,只有一个。
抢宝,烧寨。
虽然只带500人,但有详细的作战方案,进展奇快。
没遇到什么抵抗,轻易占领匪寨。
搜刮里面的金银,什么古董字画的,统统不要。
陈叔叔说了,盛世古董,乱世黄金。
啥都没有金银实在。
“抄家!”
府兵们最爱干这个,自从跟了陈息之后,抄过好几次家了。
银子他们不敢动,但有些散碎的铜钱,他们都藏了不少。
胸前,腰间,鞋里。
甚至还有往裤子里塞。
能藏的地方,都藏了。
这行,府兵越干越熟练。
寨子里的秘库,土匪住的房间,全部翻个底朝天。
抢完就烧。
杨冲兴奋坏了,单一个寨子就翻出3000多两银子,一共9个呢。
放完了火。
“走。”
“下一个!”
府兵们开心极了,无他,身上全是铜钱。
一走路,哗楞作响。
杨冲视而不见,府兵路过他身边时,他都捂着耳朵。
因为陈叔叔说了。
弟兄们穷坏了,难得有次出任务机会,啥事别那么较真。
只要不耽误干活,塞点铜钱全当不看见。
杨冲这边进展神速,张梁同样不慢。
只用了半个时辰,土匪们就把玉龙岭翻了个底朝天。
陈息看的很兴奋,这免费的劳力,不香么?
搜吧,搜吧。
都是小爷的。
陈息见他们从密室里,搬出左一箱,右一箱银子时,眼睛都蓝了。
有个抬箱子的小匪摔了,气的他嘴角一抽抽。
轻着点。
这都是小爷的银子。
不多会功夫,玉龙岭巨大的广场上,放了一堆箱子。
张梁带着8个当家的,乐的合不拢嘴。
还得是青佛底子厚,光银子就有十多箱。
古董玉器无数。
“快快快,把马匹都牵出来,装车。”
小匪们得令,将马厩里马匹都牵出来。
套上挽具,将大箱子全部装在马车上。
幸亏青佛家底厚,战马驮马成群,不然还真运不走这么多银子。
他们这边装完。
青佛也带人回来了。
这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山顶碰见了。
青佛带人上山,见到这场面,气得火冒三丈。
脸上猩红刀疤抖动,眼里全是血色:
“张梁,你踏马要吞我窑?”
张梁这边刚装好车,哪成想,青佛回来了。
再一打量他们。
除了有些气喘吁吁外,并无战斗过的迹象。
四梁八柱,只少了位粮台。
张梁眯了眯眼睛,他不明白青佛为啥能好端端的回来。
难道府兵没有追击他们?
他心中不解,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
将手下土匪都汇集在身边,对上青佛凶狠的眼神,丝毫不惧:
“青佛,明人不说暗话,弟兄们这些年捧你,你又是怎么对待弟兄们的?”
青佛嗤笑一声,面无表情的盯着张梁:
“我怎么对弟兄的,还轮不到你来教我。”
斜眼一瞟,堆在一边的鞑子尸体,抬手指了指:
“把我的客人,都杀了?”
张梁扫了一眼,又将目光锁定在青佛身上:
“哼,你的客人?”
“别特么以为我不知道,你丢了白皮遮丑,决定给鞑子当狗对么?”
张梁不傻,自从见到这群鞑子起,心里就有些猜测。
青佛丢了县令身份,以他性子绝不会甘心。
可他万万没想。
青佛居然勾结鞑子。
自己落草这么多年,虽说欺负百姓,但毕竟是同族。
遇到穷苦人家,也没过多难为。
如今你勾结鞑子,性质就不一样了。
那帮畜生一旦进关,可不管你百姓不百姓的。
屠村屠城,家常便饭。
土匪把百姓当成圈里的羊,养肥了再宰。
可鞑子入关,一把火将羊圈烧了,一锤子买卖。
这土匪能不恨么?
“哼,给谁当狗都不重要了,既然你能出现在这里,那还说啥。”
青佛回头,见人马都齐整了,扭过头来一摆手:
“吞我窑的人,还特么没出生呢。”
“全给我宰了!”
得到命令,身后众花枪,炮头一拥而上。
他们恨意滔天。
这些年积攒的家当,全被这帮畜生翻出来了。
银钱就在箱子里,岂容这帮杂碎侵占。
他们从来都是抢别人,还没人敢抢自己。
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见他们冲来,张梁也不含糊。
能坐上9个寨子中的头把交椅,岂能是善茬?
既然都撕破了脸皮,正好大干一场。
同样一摆手:
“杀光他们!”
瞬间,双方混战在一起。
一方是被青佛堵在老巢的9寨人马,一方是恨意滔天的玉龙岭土匪。
双方一接触便是杀招,根本没有缓和余地。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陈息趴在山坡后面,高兴的嘴都咧到后脑勺了。
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在他的设计里,可没有张梁偷袭玉龙岭的戏码。
只想着进一步分化他们。
谁能料到,张梁也是位极具野心的主。
拼吧,拼吧。
小爷吃现成的。
2000多土匪火拼,战斗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
兵器相撞,叮当作响。
一旁的宁乱二牛,看得呲牙咧嘴:
“大哥你看,那个小匪够狠的,掉条胳膊还上呢。”
“大哥你看,又有个当家的躺地上了。”
“哎哟大哥,青佛这招行啊,兔子蹬鹰。”
“大哥你信不,这时候你上场,一招如来神掌,能摁死好几个。”
“大哥你啥时候上啊,用一阳指捅死他们。”
陈息脑门上全是黑线,要被身边这俩苍蝇烦死了。
“都他么闭嘴。”
“看戏!”
宁乱和二牛被陈息骂了一声,这才老实的闭嘴。
躲在土坡后面,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看戏。
一刻钟后,青佛人马逐渐占据上风。
毕竟是第一瓢把子,无论是炮头,还是兵器。
都强过对方。
张梁这边,由于跟鞑子干了一仗,损失了很多弟兄,二番战渐渐落入下风。
感觉没有获胜的可能了。
一咬牙。
悄悄闪到人群后面,带着几个亲信当家的。
跑路。
可青佛哪里肯放过他?
张梁坏了他的好事,自己家里死了这么多鞑子,以后还怎么合作?
早就注意到张梁要跑,带着几个得力炮头紧追不放。
张梁慌不择路,逃的方向,好巧不巧的正是陈息所在的山坡。
陈息大呼卧槽。
自己正琢磨怎么生擒青佛呢,没想到。
意外之喜。
和宁乱,二牛,一对眼神,都把连弩掏出来了:
“别人可以死,把青佛给我留下。”
“生擒他!”
土坡后。
鹰嘴山最强战力登场。
“嗖嗖嗖嗖——”
弩箭激射而出。
张梁和青佛这些人,哪里能料到土坡后面还有人。
还没反应过来呢,第一排全都被射成刺猬。
青佛眼看就要追上张梁,膝盖一痛,双腿齐齐中箭。
扑通一声倒地。
双腿中箭使不上力气,想要挣扎爬起,却被一张大脚踩在脸上。
仅剩的一只耳朵被人捏住。
同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一只耳不对称。”
“小爷给你修整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