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爱吃榴莲 作品

第七百五十章 无赖之徒

第七百五十章 无赖之徒

玉指倏然顿住,萧庆芳侧首凝视着眼前人:“陈大书记千里迢迢献宝,是要借我作活体广告牌?”眼波流转间已看穿对方来意,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

“哪能啊!”陈默佯作委屈地摊手,“这分明是文化扶贫示范项目,您戴着既是支持乡村振兴,又能弘扬传统雕刻技艺……”话音未落,一叠文件已凌空飞来。

“说人话。”

萧庆芳抱臂倚着黄花梨案几,看着手忙脚乱接文件的某人,“帮忙可以,不过……”纤指轻叩案面,“礼尚往来方是相处之道。”

陈默立刻挺直腰板作英勇就义状:“只要不违背党纪国法,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倒不必如此悲壮。”

冰美人难得展颜,葱白指尖绕着珠串打转,“下周慈善晚宴,劳驾陈书记客串两小时护花使者。”

见对方张口欲言,又补了句:“放心,只是让某位公子知难而退。”

望着青年官员瞬间垮下的苦瓜脸,珠帘后传来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将珠串上的蟠龙映得愈发灵动欲飞。

陈默猛然摇头如疾风中的枯叶,表面看似寻常的演戏请求,实则暗藏万丈深渊。

那位萧家千金的背景何等显赫?

其名义祖父孟锦鑫曾任中枢组织部掌舵人,货真价实的国字级元老,门生遍布全国各地。

虽已退居幕后,但余威犹在,人脉网络盘根错节。

萧庆芳虽非血脉至亲,实则更胜嫡亲孙女。

其父辈亦是孟老亲手栽培提携,这般煊赫背景,寻常权贵岂敢轻易纠缠?

敢如此肆无忌惮者,定是皇城根下的龙子凤孙,或是盘踞各方的世家贵胄。

这等人物,绝非易与之辈。

若应下此事,无异于自掘坟墓。

单是应付吕家已令陈默焦头烂额,若再树强敌,陈默觉得自己这条命恐怕不够折腾的。

这笔交易实在蚀本,陈默当即探手要取回檀木手串,盘算着携物远遁。

岂料萧庆芳玉腕轻转将手串藏于身后,柳眉微蹙:“既已赠我,岂有收回之理?”

“买卖不成仁义在,物归原主。”

陈默话音未落已欺身上前,武者身手快若惊鸿,眨眼间便擒住女子皓腕。

两人身影交错宛若相拥,陈默正欲探手夺物,雕花木门忽地洞开。

萧庆芳瞥见来人神色微变,倏然踮足仰首。

温软唇瓣如樱落寒潭,在男子面颊印下惊鸿一吻。

陈默如遭雷殛呆立当场,未及回神,臂弯已被牢牢环住。

“这便是我的意中人,如今可信了?”萧庆芳声若碎玉,目光灼灼望向门边来客。

陈默浑身一震,猛然转头望去。

门框边矗立着身形魁梧的健硕男子,古铜色面庞上剑眉倒竖,三十余岁的年纪却带着久居高位者的凛然威压。

若非他多年历练,换作常人早被这排山倒海的气势震慑得站立不稳。

后颈瞬间沁出冷汗,陈默暗骂自己昏了头。

既有禹茵和刘雨菲牵绊,何苦又来招惹萧庆芳这尊冰雕?眼前这位单凭举手投足间透出的威仪,便知绝非池中之物。

他闪电般抽回手臂扯出笑容:“别听她信口雌黄,我和她毫无瓜葛。

在下陈默,左丘家准女婿的名头想必您听过?若真与她有私情,别说我家那位,光是老丈人和大舅哥就能将我剁成肉泥。”

男子鹰隼般的目光如刀锋划过:“久仰大名。”

陈默趁机后退半步:“二位慢聊,在下先行告退。”

此刻他恨不能插翅而逃,为萧庆芳招惹强敌这等亏本买卖,傻子才做!

黑影倏然横亘眼前,低沉嗓音如闷雷滚落:“话未说清。”

“还不够明白?”陈默急得掌心发烫,“方才分明是她做戏气你,难道看不出来?”

“自然知晓。”

男子铁掌按上门框,木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但我平生最恨两件事,碰我的枪,动我的女人。

即便只是脸颊。”

“讲不讲理?”陈默太阳穴突突直跳,“分明是她强吻,倒要我背锅

?”

“规矩就是规矩。”

铜墙铁壁般的身躯纹丝不动。

陈默扶额长叹:“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贺子云。”

三字落地,陈默心头骤沉。

早该想到的,能让吕宏宇在京城与之齐名者,除了北地贺家那位杀神还能有谁?

能与吕宏宇平起平坐之人岂是等闲之辈?贺氏家族在建国前历代皆为寒门,直至贺子云祖父辈完成惊天逆转。

这位开国元勋当年转战南北立下不世功勋,其功绩与左丘世家堪称伯仲之间。

然两家发展轨迹迥异,左丘系深耕军界,贺家则转战政坛,距权力巅峰仅半步之遥,其政治积淀远非孟锦鑫可比。

贺家老爷子不仅骁勇善战,更以开枝散叶著称,十位子女如今皆居要职。

当吕志哲仍在省长任上历练时,贺子云已主政临省s委,与江城毗邻而治。

陈默打量着眼前这位最年轻的s委书记,忍不住发问:“你们这些世家子弟怎么都拖到而立之年才考虑婚配?”

“公务繁重。”

贺子云的回答简洁如公文批语。

“贺书记打算如何处置?是要法办我这个'第三者',还是惩治旁边这位'红颜祸水'?”陈默故作愁容。

萧庆芳闻言嗔怒:“你才是惹事精!”冰雪美人显然对这个称谓极为不满。

面对这位看似木讷却身居高位的对手,陈默暗自苦笑。

吕宏宇城府深沉,贺子云则认死理,这般耿直性格竟能执掌一省,若非亲眼所见实难置信。

虽说干部年轻化已成趋势,但三十出头的封疆大吏,终究印证了那句老话,投胎确是门学问。

贺子云正色道:“我行事讲究规矩。

你与田淑梅暧昧不清,同左丘钰轲有婚约,如今又牵扯萧庆芳。

这般作风,岂配人民公仆之称?”

“那您究竟意欲何为?”陈默索性摊牌。

萧庆芳冷声补刀:“他本就不是正人君子,油嘴滑舌的无赖之徒。”

贺子云沉吟片刻:“我会全程监督,若有违法乱纪行为,定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