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水软萌糖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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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的叹息声。

秦观止为何要叹息?

莫非是觉着她朽木难雕才叹息的?

季蕴胡乱思索一番,敏锐地察觉到秦观止的靠近,他似是伸手,在她的眉心处流连着。

这一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涌入她的心头。

第5章 踏莎行(五)

待到秦观止离去后,季蕴深吸一口气,她猛地抬头,神情变得呆滞起来,傻坐在书案前。

良久,季蕴迟疑一瞬,她抬手在眉心处摸了摸。

她的心中十分惊慌失措,眉心处隐隐发烫,似是灼热。

秦观止身为她的师父,他一向沉稳,今日为何要做出如此失礼之举?

他不是一向不喜她,为何,为何……

季蕴绞尽脑汁,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被她吓得急忙扼杀。

如今无论如何,她是没有办法待在此处了。

季蕴心慌意乱地收拾着书案上的文章,她脱下身上披着的鹤氅,朝着门口处疾步走去。

可她刚走至门口想要推开门的时候,门却突然被推开了。

秦观止竟站在门外。

季蕴未料到会与他迎面撞上,登时唬了一跳,呆怔在了原地。

秦观止一双黑眸深深地凝视着她,薄唇轻启:“何事要你如此慌张?”

季蕴回过神来,她按捺不住内心的无措,忙收回自己的视线,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文章写完了?”秦观止目光幽幽地问。

“还,还未。”季蕴浑身僵硬,支支吾吾道。

秦观止静静地打量着季蕴,他没有为难她,叹了一声道:“天色已晚,既然你要走,为师也不拦你,不过切记日后不可再荒废学业,明日再将文章交上来罢。”

“是。”她咬唇,低头道,“弟子先告退了。”

说罢,季蕴越过秦观止想要离开。

“等等。”

身后传来了秦观止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股威慑力。

季蕴闻言停住脚步,她不安地站在原地。

秦观止踏进书房,拾起遗落的鹤氅,他慢慢地走近后为她披上,叮嘱道:“此时暮色渐起,天还未回暖,回去的时候别冻着了。”

季蕴抬眸,他也掀起眼帘看向她,一双黑眸似是波澜不惊,像是幽深的湖水。

“多,多谢师父。”她低头慌乱又紧张,抖着嗓音谢道。

“还有今日我罚你跪了半日,你的膝盖必定会有淤青,这药,你拿着。”秦观止从袖中拿出一瓶药水,递给她。

季蕴怔住,犹豫着接过。

“回去罢。”秦观止低声道。

“弟子告退。”季蕴如蒙大赦,向秦观止行完礼,疾步离开了青园,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秦观止负手立在廊下,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神情有些若有所思。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收回视线,转身走进书房。

秦观止经过书架旁时,他立时停住,看向摆放有些微乱的古籍。

他伸手抽出,发觉古籍似是被人翻开过,夹在其中的画纸也不在先前的那页里。

“午后可曾有旁的人来过?”秦观止蹙眉,问。

“回先生,没有。”秋行站在一旁,不知所以地答道。

秦观止倏然想起方才季蕴不自然的神情,他眸光一暗。

暮色西沉,温和的落日把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镀了一层金色,烟雾缭绕,薄云浮动。

云儿在院门口等候多时,她见季蕴回来的身影,便迎了上来,笑道:“娘子,您可回来了。”

季蕴一言不发,走进了屋内。

云儿见她神情怔愣,忙止住笑意,跟在她的身后,担忧地问道:“娘子怎么不说话,可是先生又生气了?”

季蕴坐在圆凳上,她心神恍惚,沉默着摇了摇头。

“那是怎地了?”云儿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季蕴。

季蕴喝完一口稍稍冷静了几分,她见云儿一脸探究地盯着自己,欲言又止道:“没什么。”

此事只是猜测,空口无凭,更何况着实令人难以启齿。

季蕴别过脸去,搁下手中的茶杯。

“你先出去,我要休息了。”她深吸一口气,故作冷淡地吩咐道。

“可娘子,您还未曾用晚膳呢。”云儿轻手轻脚地收拾着茶具。

“我现下没胃口,你先出去。”季蕴心不在焉道。

云儿张了张嘴,但还是听话地应了一声,她低头退出屋内,将门阖上。

季蕴整夜都未曾睡好,她辗转反侧,即天色将明时,方才迷迷糊糊睡着。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梦见一年多前,那日她去寻秦观止,却未料他人不在青园,便只好打道回府。

待走至书院的竹舍附近时,季蕴意外瞧见了秦观止颀长的身影,茂林深篁中,他的面容不甚分明,身旁立着一位年迈的学究看,二人似乎在交谈着。

她不欲打搅他们,打算悄无声息离去时,突然闻见秦观止竟念出了她的名字。

季蕴心中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