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大胆唐柱,不仅藐视本朝律法,还心生歹意刺杀季娘子,罪加一等,现下本官便下令将你打二十大板,收押入狱。”陈密致一锤定音。
“大人……”唐柱一怔,哭着乞求道,“大人,饶命啊,大人。”
衙役们得了命令,押解唐柱下去,将他绑在了堂外的凳子上,随后拿起板子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臀部上。
唐柱立时疼得面目狰狞,不停地哀嚎着:“大人,饶命啊,大人……”
葛氏瞧着唐柱这副惨状,她顿时吓得呆若木鸡,身子禁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葛翠娘与唐天赐,今日藐视公堂,各打十个板子。”陈密致顿了许久,他冷声道。
陈密致言罢,葛氏与唐天赐便被衙役们带至堂外,同唐柱一样绑在了长凳子上。
衙役们拿起板子毫不留情地打在了他们的臀部上。
葛氏疼得五官皱在一处,哭喊道:“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
唐天赐痛呼一声,他肥胖的身体不停地扭曲着,不出片刻就受不得刑,昏了过去。
第28章 青玉案(八)
唐柱疼得痛哭流涕, 他张大嘴巴不停地求饶着,葛氏亦是如此。
唐娣站在堂内,她双目静静地瞧着唐柱如今这副惨状, 脑海中迅速闪过这些年唐柱对她非打即骂的可怖面孔。
此刻她的心中感觉十分痛快。
“贱人,你今日敢大义灭亲, 你不得好死!”
在一阵恍惚中, 唐娣似乎闻见唐柱的谩骂声。
她的意识渐渐回笼, 漠视着唐柱, 眼眸中未有任何的波澜。
陈密致见唐柱还敢出言叫嚣,他气得沉下脸来, 猛拍了一下惊堂木,吩咐衙役道:“不必留情, 给本官狠狠打!”
衙役们听从唐柱的命令,遂手上也未留情。
不一会儿,唐柱与葛氏皆是疼昏了过去。
“将唐柱押入大牢。”陈密致冷眼扫过去, 随即吩咐。
至于葛氏与唐天赐,母子二人因今日大闹公堂,行了刑后先暂时关押几天。
于是, 三人俱被衙役们拖走了。
审案结束, 唐柱所犯之罪已是证据确凿,陈密致只好沉声道:“退堂。”
言罢,他起身离开公堂,不过临去之前,他回头瞥了一眼跪在堂中的曹殊,眼底厉色一闪。
季蕴瞧着知州已走, 便将曹殊慢慢地扶了起来,她轻声道:“曹哥哥, 快起来。”
曹殊站起身,他注视着季蕴,眼神略有缓和,只是背上传来了一阵阵的刺痛感,令他脸色愈发苍白。
但见此时堂内人众多,他不着痕迹地挣脱了季蕴的搀扶,温声道:“多谢季娘子。”
季蕴轻轻蹙眉,最终没说什么。
曹殊坐上吴老先生的车舆离开府衙,季蕴的车舆则是跟在了他们的后头。
一行人至奚亭书院的侧门。
曹殊轻声向吴老先生道谢,随后他下了车,随后朝着书院缓缓走去。
季蕴正巧下车,心中实在是不放心曹殊,她瞧着曹殊清瘦的身影后,便走上前扶住他。
曹殊微微侧头,他面容温和,浑身上下带着一股疏离感。
“曹哥哥,你的伤还未好,不如这几天暂住在青玉堂罢。”季蕴语气担忧道。
“昨日已是叨扰,如今怎可继续麻烦你。”曹殊摇头。
他的唇角虽噙着一丝笑意,却瞧着十分勉强。
季蕴垂眸,她面带歉疚,低声道:“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何况你还是因我而伤,若弃你不顾,那我成什么人了?”
“季娘子,当时换作任何一人,我都不会置之不理。”曹殊黑白分明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
季蕴一怔。
“所以,你不必自责。”曹殊的面上带着淡淡的疏离。
“我知晓。”季蕴挤出一丝笑,她期期艾艾道,“但是你现下行动不便,郎中还说两日换一次药……”
“季娘子,不必麻烦了。”曹殊垂下眼帘,鸦睫轻颤,鼻梁骨上那颗黑痣犹如点睛之笔。
“曹哥哥,不要拒绝我,好吗?”季蕴神情逐渐失落,她低声道。
曹殊修长干净的手扶住了墙壁,他一言未发,只是轻轻地摇头,他的唇色浅淡,神情虽是温和但又隐匿着清冷淡漠的意味。
季蕴清亮的眼眸满是失望,她强颜欢笑道:“那我待会命云儿把药送过来。”
说罢,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掩住了她眼底的失落,转身离开了书铺。
傍晚时分,清风袭来,带来了一丝的凉意。
曹殊掀起眼帘,他看向季蕴离去的背影,眼底的光黯淡了几分。
他轻轻扯起嘴角,似是在自哂。
*
季蕴同云儿一起回到青玉堂。
云儿悄悄打量着季蕴的神色,见她一派沉默,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免叹了一声道:“娘子,想必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