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水软萌糖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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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巧小厮一头撞了进来,遂狠狠地刮了他一巴掌。

孙老媪打量着张氏难看的脸色, 迎头将小厮痛骂一顿。

季梧出言相劝, 张氏脸色稍霁, 本想大发慈悲地放过他, 可还没走进祠堂,她却犹不解气, 故而折返。

小厮咽了咽口水,他胆战心惊地跪伏在地上, 不敢出声。

“婶母,您消消气,现下最为要紧的是进去看蕴娘。”季梧瞥了小厮一眼, 语气柔和地劝道。

“我晓得,梧娘。”张氏对季梧弯唇,随即冷眼扫向地上的小厮。

小厮察觉到张氏的目光, 他眼神闪烁, 额上冒出一层冷汗。

“如今蕴娘虽在禁足,但也是家中的三娘子,还轮不到旁人轻贱,今日我放你一回,往后若是再见你惫懒,可给我小心点。”张氏居高临下道。

“是, 是……”小厮忙不迭点头,颤声道, “小的绝不敢再犯,多谢二大娘子饶命。”

张氏冷哼一声,同季梧走进祠堂中。

季蕴在张氏掌掴小厮的时候,便已闻见声响,她面色毫无波澜,只是静静地跪坐在蒲团上。

一夜过去,她的膝盖早就疼得没有知觉了,但她仍旧咬牙坚持着。

“娘子,二大娘子来了。”云儿低声提醒她。

季蕴没有回头,她缓缓睁眼,便见张氏和季梧正站在她的身旁。

“傻孩子,还跪着做甚,快起来。”张氏没想到季蕴竟这般乖觉,说让她跪还真跪。

她双眼泛红,不由分说地想要将季蕴拉起来。

季蕴轻轻挣脱,轻声道:“母亲,伯父昨日命我悔过,实在不宜起身。”

“你听他放屁。”张氏心里窝火,连带着对季惟有了怨气,满脸不满道,“快起来,伤了腿该怎么办,黑了心的,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就不心疼。”

“咳咳……”孙老媪见张氏越说越不得体,由于顾及季梧在场,出声咳嗽几声。

季梧站在一旁,她神色略微不自然,便抽回目光。

张氏听见孙老媪的咳声,立时反应过来,她懊恼地看向季梧,神情讪讪的。

“娘子,您都跪了一夜了,这膝盖如何受得了,您不如听二大娘子的话……”云儿欲言又止。

张氏一惊,她心急如焚,自然也不命季蕴站起身了,连忙让她坐在蒲团上。

孙老媪掀起季蕴的裤腿,便见她的膝盖已是跪得乌青。

张氏乍然一见季蕴泛青的膝盖,登时心疼不已,随即她的目光扫向云儿,斥责道:“你是怎么照顾蕴娘的?”

“奴婢有罪。”云儿跪下,哽咽道。

季梧瞧着季蕴的膝盖,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好了,母亲。”季蕴拉住张氏,叹道,“是我自己坚持要跪的,您就别怪云儿了。”

“你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一点都不顾惜自己的身子,现下天凉了,寒气入体岂不是得不偿失?”张氏满脸责怪道。

季梧叫拿出一瓶药酒,递给孙老媪,柔声道:“婶母,正巧我准备了药酒,快给蕴娘涂上。”

张氏回头,她目光微动,哽咽道:“梧娘,你是个好孩子,不像你那个父亲。”

季梧暗自叹了一声,知晓张氏这是对季惟生怨了,但她作为季惟的女儿,自然是不便多言。

孙老媪接过药酒,她已年迈,有些艰难地蹲下身想要替季蕴涂药,下一瞬却被季梧制止。

“我来罢。”季梧微微一笑道。

“二娘子,您身份贵重,还是奴婢来。”云儿开口道。

季梧摇了摇头,她伸出纤细的手,小心翼翼地在季蕴的膝盖上涂抹药酒。

她手中拿着药酒,在涂抹的时候,轻柔的触感充满着舒适和关切。

季蕴掀起眼帘,她的目光扫过季梧清丽的面容,心顿时变得柔软起来。

“可有何处不适?”季梧见她盯着自己瞧,便以为是膝盖疼,神色关切地询问。

季蕴摇头,顺势收回目光。

张氏打量着季蕴膝盖上的淤青,不禁淌下泪来。

仅是一夜,膝盖便就如此,若是季蕴为了曹殊倔强着迟迟不肯低头,这可如何是好?

她可万万瞧不得季蕴在此受苦了。

思及此处,张氏眉头紧锁,心中的疼痛好似被无数细针扎过。

“母亲,我没事,您别难过。”季蕴看向张氏,唇角苦涩地说。

“你现下这样,如何叫我不难过?”张氏泪眼婆娑地注视着季蕴,“蕴娘,你说你这是何苦呢,这曹殊当真这么好,要你不惜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也要执意跪在此处?”

“母亲,我……”季蕴微怔。

“你在此处受苦,那曹殊又可知晓?”张氏哀叹道,“母亲是怕你这么做不值得。”

季蕴慢慢地回过神,她眼前倏然浮现曹殊温润的面容,眼神坚定起来。

“曹哥哥他,很好。”她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