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活过来了!
元香雪展颜一笑:“没错,没错,我就是……嗯,霸王花?”
梁毓景心说霸王花又是什么花,压根没听过,不过顾名思义……
“你哪有一点霸王的样子?”
元香雪心思一动,轻咳一声,用戏腔唱:
“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四方云动;
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歌名:霸王别姬)
唱完,元香雪挑眉看向梁毓景:“如何?”
梁毓景负手而立,怅然:“真是……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啊。”
元香雪高涨的情绪一下回落,心说自己已经尽力了,安慰人这活儿她不擅长啊。
索性就不说话了,最好的安慰是陪伴嘛!
而且,这也就一起睡过的交情,没必要绞尽脑汁管他开不开心。
于是,元香雪叫秋霜搬来茶几、椅子,上了点心、茶水,就很悠闲地坐下了。
梁毓景从善如流,也坐下了。
然后,两人就默默看了一上午的竹林,期间用了一壶茶,六碟点心。
中午,用了一顿大部分都是素菜的午膳。
然后梁毓景又要去看竹林,元香雪觉得审美太疲劳了,不想去。
而且外头风大,她嫌冷,这破地方一旦感冒就要喝中药,还是在屋里待着比较好。
正好,早上开了嗓,她麦霸的瘾犯了。
元香雪就拉着梁毓景坐下,扒拉出古筝,拨弄几下,调子就出来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歌名:但愿人长久)
元香雪浅唱低吟,因为好久没弹古筝,手还有点生,整首歌唱下来,就不是很悦耳。
有点丢自己麦霸的面子啊。
元香雪严肃想。
梁毓景就慵懒沉默地听着,没点评什么。
元香雪也不是唱给他听的,主要瘾犯了。
她很快就换了一首歌。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歌名:山鬼)
这首歌就很顺畅,元香雪自觉找回了麦霸的体面。
唱开心了,自然要喝点什么。
元香雪就给自己调了一杯茉莉绿茶,用麦秆吸管吸了一大口。
茶香、茉莉花香、青草香瞬间盈满味蕾,就是没有鲜奶有点可惜。
正惋惜呢,梁毓景伸手过来:“很好喝吗?给我也尝尝?”
元香雪看看他,又看看手里的茉莉绿茶。
就故意说:“有人愿意喝我的口水,我还能有不愿意的?给——”
元香雪很是大方地推过去。
梁毓景还是那副没什么精神气的模样,竟真的接过,就着吸管吸了一口。
元香雪战术后仰:“你脑子不会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吧?或者心理问题?”
梁毓景摇摇头说:“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倦了,在你这里消沉几天。”
说着话,他又吸了一口,脸上似乎在笑:“正好,给他们机会,抓紧把恢复旧例一事敲定下来,我若天天去御前装可怜,他们可就没机会了,呵。”
元香雪缩了缩脖子,总觉得梁毓景好像从炮灰升级成反派了。
似乎更俊了一点点。
而且,这人设一变啊,感觉存活时间就变长了,是好事啊!
元香雪心情都好了几分,笑盈盈地问梁毓景:“还想喝吗?我给你调?”
梁毓景摆摆手,一副颐指气使的嘴脸:“你还是唱歌吧,挺有趣的。”
元香雪:……
有些人吧,就不能给他好脸。
“有趣什么有趣?当我是唱曲儿的吗?”
梁毓景丝毫不生气,“不唱就不唱,你这儿有琴吗?看你弹,我技痒了。”
元香雪就默默去找来了琴。
梁毓景神情温柔地抚摸琴弦,酝酿半天都没弹。
元香雪也不催,就坐在一边看梁毓景的手——
骨节分明,白皙修长。
一看啊,就知道这双手的主人定是个锦衣玉食长大的,还生得玉树临风。
元香雪看着看着,就突然想到那些旖旎的夜里,这双手也像抚摸琴弦一样抚摸过她全身……
停!
元香雪捂脸:难道是因为好久没那啥,所以就总是想…吗?
问题现在梁毓景突逢大变,还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她想也没有用啊!
元香雪都不敢看梁毓景了,总觉得自己欲求不满的心理会在眼神里表露出来。
正低头摸着手腕上的玉镯郁闷呢,耳边就响起了琴声。
不知道是什么曲子,反正还挺好听。
元香雪顿时忘了方才想的事,抬眸去看梁毓景——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元香雪就想到了这么一句诗。
当然,她还想日。
“铮——”
梁毓景突然停了下来,他目光直直看过来,很是无语地说:“你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
元香雪的脸瞬间爆红。
淦!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
我一个女孩子不要面子啦!
元香雪红着脸无声尖啸,然后就破罐子破摔,很干脆地承认了:
“我是一个有正常生理需求的人,想吃了你不正常吗?你该反省自己,居然让我这么饿,哼。”
梁毓景:……
元香雪心态摆正了,脸上的红晕就渐渐消退了,她支颐盈盈一笑,牢牢掌握主动权,问:
“所以,我想要,你给不给?”
梁毓景的耳朵很快就红了,就没见过这种女人。
可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心里的火被点燃了,他想冲过去,紧紧抱住她,狠狠亲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