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毓景默默地起身,慢慢地走过来,缓缓地倾身压下来,温柔地、缱绻地吻元香雪。
一吻结束,衣裳也脱了,被随意丢在地上,软榻上的两人相拥在一起。
共赴巫山,翻云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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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天起,梁毓景就住在了汀兰院,对外说是养病,元香雪侍疾。
当然,福全每天都会出几趟门,因此梁毓景虽然闭门不出,但外头的消息还是源源不断传进了府。
元香雪就跟着也听了几耳朵——
比如明睿帝终于同意了恢复旧例一事。
比如朝中天天都在吵架,吵各个皇子的封号与封地。
比如明睿帝有意把一个宫女出身的嫔妃晋位为贤妃。
…………
各种各样的消息纷纷扰扰,但九皇子府依旧冷清。
毕竟梁毓景养病,还不许别人来汀兰院。
正院的皇子妃、岳侧妃、石侧妃也养病,不用请安。
而谷嬷嬷这个大管家,更是严令府中所有人都不许乱窜。
一直到除夕这天,梁毓景早早起床,带上皇子妃,进宫过年。
因为除夕有守岁的习俗,即便梁毓景不能在宫里久待,但回来的时间也会很晚。
因此,府里就在谷嬷嬷的张罗下,一起用了个家宴。
时隔大半个月,岳侧妃、石侧妃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脸色都不算好,针锋相对的火药味也很足。
毕竟,当时可是查出来,秋水院的青凝故意纵火,而石侧妃身为青凝的主子,当然也就成了岳侧妃的仇恨对象。
至于元香雪这个知道真相的人,倒也没有想着说出去。
毕竟一旦说出去了,岳侧妃可就不是怀疑了,那她很可能会失去理智,二公子就危险了。
那样的话,梁毓景指不定就要发疯了。
不过即便元香雪不说,二公子作为现如今的独苗,不仅外头有人虎视眈眈,也难保岳侧妃没有心思啊。
家宴很是平静地用完了。
府里这个情况,也没请戏班子,就很有一种凄凉的感觉。
相比起来,宫里的除夕家宴就热闹多了。
歌舞升平、衣香鬓影。
明睿帝一如既往地关心梁毓景:“景儿,你身体可好了?”
梁毓景起身,一脸孺慕:“谢父皇关心,儿子已经好了。儿子这些天没进宫,想父皇了。”
“哈哈哈,父皇也想你了,听工部的人说你还没开始动工,怎么了?银子不够吗?”
梁毓景垂下头,故意有些不甘心地说:“父皇不是都同意了恢复旧例吗?儿子过了年就走了,还修什么?”
其他皇子一听,生怕明睿帝真的因为这个原因强留下梁毓景,便立刻有人起身说话:
“九弟,咱们虽然去封地了,但每年还可以回来给父皇拜年,你那府邸被烧成那样,还是要修好,不然以后回来都没住的地方。”
梁毓景扭头看向说话的五哥,心里冷笑,面上依旧不情不愿。
这时候,明睿帝说:“行了,你九弟正伤心,你说这些做什么?”
七皇子也起身帮腔:“父皇,依儿子看,现在就重建府邸怕是会吵到九弟休息,不如等儿子几个都离京了再修?反正也没几天了。”
其他几个皇子一听,纷纷附和。
明睿帝同意了。
梁毓景冷着脸坐下,一杯接着一杯地借酒消愁。
当然,这是做给别人看的。
出宫回府后,梁毓景直接歇在了前院,第二天天不亮,又进了宫。
明睿二十年,大年初一。
明睿帝颁发明旨:“…… 从前朕之诸子,所以不封以王爵者,乃恐幼年贵显,必至骄泰恣意而行,此亦朕予之以进勉之路也……
兹毓昭、毓晔、毓昀、毓晗、毓晓 、毓时、毓晴、毓景俱封为王。
尔衙门即传谕旨,察例议奏,特谕。”
除了被流放的四皇子梁毓晖,其他八个成年及冠的皇子,都封了王,至于封号以及封地,就要听颁发到各府上的圣旨了。
听封的皇子们站成一排,面色严肃地领旨。
这边的开场戏唱完了,后宫里的虞贵妃才刚刚见到皇子妃。
皇子妃的身体本就不好,昨天除夕累了一天,今天又早早起来进宫,脸色就很苍白。
虞贵妃看不惯她,不仅是不喜欢她羸弱的身体,还有些怪她没本事。
不说生儿育女、主持中馈了,就单单拎出腊八节的走水一事,那么一件大事,她身为皇子妃竟然晕倒了!
府里发生那么大的事,该她站出来做事的时候,她一晕了事,若不是府里刚被捯饬过,指不定整个皇子府都要烧干净!
但整个东厢都被烧干净了,长孙没了,次孙也病恹恹的。
虞贵妃没好气地问:“府上怎么样?”
皇子妃柔柔弱弱地回话:“回母妃,二公子情况转好了些,石侧妃的腿能下地了,只是不能站太久,岳侧妃也好了些。”
虞贵妃点点头,又问:“本宫听说,景儿病中都是一个侍妾在照顾?你呢?”
皇子妃低眉顺眼:“儿媳身子不争气,也怕过了病气,因此一直都闭门不出,元侍妾性格温顺,又是母妃指给殿下的人,也服侍殿下最长……”
虞贵妃仔细回忆,只想起来当初看时那种觉得讨喜的感觉,不过这都不重要,她敲打皇子妃:“一个侍妾都比你顶用!”
皇子妃面容苦涩,只觉心口又开始疼了。
虞贵妃又说:“元侍妾侍疾有功,本宫要赏她,林嬷嬷,去挑几件首饰。”
皇子妃躬身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