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方向跑过去,左看右看,只看见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停在那里,大概就是老板所说的“客人”。
他走到那辆车旁边,轻轻敲了敲驾驶位的窗户:“请问您是请我去做饭的客人吗?”
防窥车窗慢慢摇下来,露出一张陌生的年轻面庞,看他眼睛的颜色,有点像外国混血的留学生。
这位混血司机眼睛滴溜溜地打量了他一圈儿,用还算流畅的中文笑嘻嘻指着后座:“不是我,是他哦。你可以打开门,首先上来。”
萧风遥顺从地打开后座的车门,宽敞的座椅上只坐了一个高挑的男人,一身深灰色的大衣,手上戴着黑色的皮质手套,冷冷清清的气质,又带着一种隐隐的压迫。
他的心跳漏跳了一拍,几乎不可置信地喃喃:“……谢慈?”
谢慈大半的身子陷进阴影里,抬起眼皮,漆黑的眼瞳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把他惊讶的表情尽收眼底,口中的语气堪称冰冷:“上来。”
萧风遥顿了顿,弯下腰钻了进去。
他刚在那种闹市混过,刻意与谢慈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谢慈却眉心微蹙,似乎对他这种行为十分不满:“……过来,靠近一点。”
萧风遥摇了摇头,谢慈刚想发作,却又听见他说:“……有油烟味儿。”
谢慈的眉头骤然一松。
他拍了拍更靠近他自己身边的位置,几乎命令道:“过来。”
萧风遥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放在一边,才坐了过去。
谢慈盯着他身上加起来不到一百块的衣服看了好一会儿,垂下眸,声音里有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酸涩。
他说:“几年不见,萧少爷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了。”
见到谢慈,萧风遥的心就放了下来,被嘲讽也没什么脾气,还能自己也跟着调侃:“时运不济,遭报应了呗。”
谢慈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朝窗外偏过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问:“……你现在住在哪儿。”
“谢慈,我在报纸上看见你的名字了,”萧风遥笑了笑,“你现在日进百金,什么样的房子我想都入不了你的眼,我住的地方,可能就更不方便接待你了。”
谢慈重新转过头,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本来还算冷静的语气瞬间变得有些阴沉:“为什么?你……在房子里藏了人?”
萧风遥:嗯?
这反应不对啊……?
眼前的谢慈气势惊人,好像他只要点个头就能立即把他锁起来,萧风遥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他有点好笑地看着谢慈,毫不避讳地想,到了这个阶段,不是应该冷嘲热讽他一番,等羞辱够了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他腿打断吗?
怎么反而……关心他房子里藏没藏人?
第25章 疯了 “……亲我。”
见萧风遥半天没有回答, 谢慈自然以为他是默认,眸色更沉,抓着眼前的男人, 眼底寒芒微闪,渐渐酝酿起一场风暴:“你落魄成这样, 他还愿意跟着你?”
萧风遥张了张嘴, 刚想解释,话还未说出口,就已经被打断了。
谢慈攥着他的手愈发用力,冷清的气势破碎开来,像是恨极了他, 要把他的骨头都一寸寸捏碎似的, 浑身阴沉地逼近过来,宣告了那位“情人”的结局:“让他滚。”
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反应,萧风遥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谢慈……?”
男人再一次没有正面回答, 谢慈便理所应当地认为,这是一种无声的拒绝。
理智告诉他,接下来无论为这个人做什么都不值得, 可这些年每一天中的压抑日积月累, 未曾好过的伤疤一次次被撕开, 他每天在那些冰冷的荣誉和刺骨的思念里徘徊, 已经快要疯了。
萧风遥的身边有了其他人。
这种念头一经升起, 就足够打碎他所有堪堪维持的体面、距离感、以及那份他引以为傲的自尊。
他不敢去看那双眼睛里自己狰狞的神色,也无暇去顾及自己现在有多么像一个疯子,只是固执地命令:“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让他滚——”
这种语气已经足够阴冷,不耐, 与曾经清清冷冷的谢慈不同,不再是那种瓷玉般的温冷,而是经过数年的打磨,像利刀一般刮过来,连刃尖儿都冒着寒意。
年轻的混血司机早被谢慈这阵势吓得瑟瑟发抖,恨不得按着萧风遥让他立马点头,低眉谢罪,免得真招来什么杀身之祸,连他也被牵连进去,不得安生。
开过第一个红绿灯,谢慈的气势已经快要把车窗都冻破,萧风遥终于明白什么似的笑了一下,丝毫不惧这点严寒,把他拢入怀中:“怎么了,谢学神看上去,似乎很想我?”
谢慈面色一僵,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下,似乎依旧挣扎不开,最后认命地不动了。
萧风遥其实早就想这么做了,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