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徐天醒来后就在大殿中就坐。
他平日里还没上朝,无事可做时就会在大殿中处理一些杂事。
而这时,太监赵高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手中捧着几封密函,躬身递到了徐天面前:“陛下……”
他说话时,徐天看着他那张憔悴疲惫的脸,突然觉得于心不忍,微微动容的叹了口气。
“赵公公,之前是朕误会你了。”
“若不是朕糊涂,你也不至于受此苦!”
徐天说的无比真诚,歉意十足的盯着赵高。
对这件事情他确实是感到很抱歉。
因为赵高是经过刑部大牢的反复审查才重新被放出来的。
真相大白后也证明,赵高确实和这件事情毫无瓜葛。
反倒是徐天一开始信任的掌印太监冯保才是那个真正背叛自己的人……
听着徐天这方真心实意的话,赵高顿时十分感动。
他连忙跪着下来,感动的热泪盈眶,激动道:“只要陛下信任老奴,老奴受再多的委屈都不觉得苦!”
“当时情况特殊,老奴自是有理也说不清,陛下的做法并无不妥,只求陛下以后依旧让老奴傍身左右!”
赵高泪眼婆娑的说着,痛哭流涕的望着徐天。
见他如此真心实意,徐天连忙将人扶了起来,连声安抚道:“赵公公莫要这么说,这本就是朕的失误!”
“如今害赵公公遭受如此委屈,又怎能赶赵公公走?你放心,从今以后朕的贴身太监就只有赵公公你!”
徐天斩钉截铁。
赵高这才放下心来,连连点头。
徐天注意到他递来的密函,接过后,草草的看了两眼,便露出了一脸冷笑。
赵高见状,连声开口:“这些是治粟内史严必清,和他交好的几名大臣连夜叫人送来的!”
“说是这些密函当中,有闵修和孙远两人相互勾结的铁证!”
赵高说着,认真的看着徐天,以为徐天会很在意这些证据,没想到徐天看了两眼就直接丢到桌子上。
“这些人真会装模作样,不过是墙头草罢了,最擅长的就是见风使舵!”
“要是朕此次输给了闵修,他们肯定会迫不及待的站在闵家那边,欣赏朕的功败垂成,看朕如何一败涂地,急着对朕吐口水呢!”
徐天对朝局一向清醒,摇了摇头后笑着对赵高说:“给朕宽衣上朝吧!”
闻言,赵高准备去给徐天拿衣裳,却还是停下脚步,有些不解的问:
“可是陛下,他们既然能连夜叫人送来,便是有心要巴结,那么这些东西当中一定有真实的证据。”
赵高说着,还是费解。
徐天反倒很放松,笑了起来。
“朕自然知道这当中有切实的证据!”
“可是那又如何?闵家为非作歹的罪证可不少,从前闵世蕃还在的时候,嚣张跋扈,造了不少孽!若是要收集罪证,朕岂需他们提供?”
徐天笑得十分洒脱,耸了耸肩后,眼神突然变得极其锐利,低声道:“只是这闵家并非如此好解决!”
“但即便将冯保,伍开成,孙远三个人解决了,也不会真的牵扯到闵修,这朝中,至少有三成人是归属他的!”
“只能说,他从来都不缺棋子。若是朕现在动了他,那群人也不会善罢甘休,只怕他们会群起而攻之,继续给朕惹麻烦!”
听徐天这么说,赵高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随后,他抬眼朝着桌面上的密函看去,问:“那这些东西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哼!”徐天冷笑一声,眯了眯眼睛:“放心吧,朕自有打算!”
……
早朝。
徐天出现在了朝堂中。
他从百官的身侧缓缓的朝上方走去,所有人全都大气不敢出。
直到他坐上龙椅,目光扫视下方众人时,才有人紧张的微微抬头。
徐天看了一眼,便将目光落到前端的左侧,那地方站着闵修。
闵修躬着身,状态看上去和平时差不多,泰然自若,仿佛永远都是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
“诸位爱卿快快平身!”
徐天立即开口,摆了摆手,下方众人才松了口气,缓缓站直身子,朝着徐天看过来。
而徐天只是定了一瞬,便严肃喝道:“诸位可知,就在昨夜,我大秦的太保孙远,竟然带着一群臣子来朕的寝宫,企图逼宫!”
“甚至还要侮辱朕的妃子!目无君臣,简直不把朕放在眼中!”
说到最后,徐天怒冲冲的目视着下方。
所有人全都大惊失色,忍不住额头冒汗,惊恐不已地望着徐天。
别说是今天,就在昨夜,他们就已经知道了全部原委!
这么大逆不道的消息怎么可能瞒得住。
可这事这么大,谁又敢随便开口?
要是说错什么话,引火上身,被扣上帽子,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可是谋逆,谁都不想沾上边,
沉默不语,最后整个朝堂都寂静下来。
而看众人的反应,徐天心里也有底。
他依旧平静,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闵修,毫不避讳的问:“左相!”
“朕听说,这孙远还是您的学生,他做出如此荒唐的行径,你如何看!”
这话一出,所有人全都惊骇的回过头,紧张的望着闵修。
他们都没想到徐天会如此直接了当的点明主题,自然是惊奇不已,也就更加好奇闵修会如何回答。
闻言,闵修也不敢有任何犹豫,他急忙回道:“这孙远确实是老臣的学生不假,可老臣只授他学业,从未教他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陛下明察秋毫,老臣以为,此事板上钉钉,孙远无从狡辩,谋逆之罪,理应诛连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