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没有阻止是败笔,想不到这么不靠谱的流言居然会传得这么广!现在阻止恐怕已经起不了效果吧?他爹也会气死吧?
随后扶苏又觉得怪怪的,秦牧知道他不爱女人啊,没办法行房事也是很正常吧?
秦牧有几分了然,点点头道:「不行就不要勉强了。」样子很平静,没有迁怒或怪罪于扶苏身上。
「你才不行呢!」扶苏炸毛了:「我不知多行,要试么……么……哈哈哈哈我都是乱说的!」话一出口他就觉得不对劲,多像调情的说话。
秦牧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试么’这问题,只是接着道:「今韩信守边关,能力却是不错的,应该可以与楚一战。至于萧何那边,也未尝不是一个万全之策,此计可行。至于匈奴方面你亦不必担心,我在京中稍作休息,过会儿便带军与匈奴一战,把他们打回他们应该待的地方。」他这话说得杀气腾腾,带着征战沙场的意气。
扶苏跳起来了:「甚么!你又要走了?不行,我又要跟着去!」
「不可胡闹!」秦牧喝道。
「胡闹胡闹,你老是这一句,都听厌了。当皇帝真的很烦,那些大臣又要管我上不上女人,又要管我有没有干涉他们太多,现在他们都快团结起来反我了,我还要想办法怎样在当中角力,好烦啊,怎么不由你来做?一开始就应该由你来做才对,我的心愿明明是游山玩水,过着逍遥的生活!你的始皇帝不是当得挺好吗?继续当下去吧……」一听秦牧回来没多久后又要离开,扶苏也有点恼了
最好秦牧就回来当皇帝,给他一笔钱打发掉他,他以后就自在地流浪去了,找一个山间钓钓鱼种种菜,等天下平定后再出来。整天在朝堂上跟一群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古人在交谈,费的力气多大啊,还要说服他们接受他的意念,有时还要用上强迫的手段。因为他没有仗打过百官,以致现在的官员已经有几分有恃无恐,越来越放肆了。
秦牧沉默以对,转移了话题:「宫中财政尚可吧?」
一说起自己的‘功绩’,扶苏带着几分炫耀的劲道看着秦牧,勾着得意洋洋的笑,很欠扁地说::「我把宫中的开支缩了大半,现在只有你以前在朝时的一半!然后多余的钱都拿去研究了,我不是跟你说火药吗?招了几个技师,正在研究,最近我去看时已经有模有样,开始能炸开一点东西了……虽然威力不够。」
──重点是比他爹在朝时花费要少一半有木有!生活品质还没降低有木有!这是扶苏唯一拿得出手跟他爹炫耀的事了。
秦牧点点头:「这方面你是有能的。」也没有介意扶苏的放肆。
「咳,不过有一件事倒是要跟你报备一下……」扶苏轻咳了一声,认为自己还是自觉一点比较好,而且今天他爹的心情真不错,以往要是他这样呛他,恐怕已经被拎去教训到不成人样了。
「甚么事?」秦牧疑惑地说,凭莫宁手段,还有事是他不了解的吗?
扶苏把认识任一的过程和生出了开妓院的来龙去脉都交代得一清二楚,顺带为自己的行为作了辩解:「……而且妓院还能当情报机关啊,到时不就能掌控民间的动向么?嗯还有百官的……」
秦牧皱起眉头,打断了他源源不绝的演讲:「行了行了,我又没怪你自作主张,你有想法就好了,不用说得这么心虚,表现得像妻子就跟丈夫解释家中财政去向。」
一下子被戳穿了心思的扶苏摸摸鼻子,尴尬地说:「这不是因为你是我爹么!」
秦牧只是淡然地看着他,说:「我不介意。」
扶苏迷惑地看着他,不太明白突然冒出这一句是连接那一句?
秦牧又转开了话题,没有继续跟扶苏解释下去。
他内心是想,虽然贵为男儿身,但扶苏也满贤内助的,他很喜欢事事向他报备的扶苏。
*
几天后,扶苏带着秦牧兴冲冲的出宫找任一,要把任一和自己的想法介绍给秦牧知道。
说实话除了重生后那段日子会在民间流连外,其实秦牧真的满少出府看咸阳城改变。现在与扶苏微服行走在街上,看着道路都是划一而整齐的,踏自行车走的是道路的两旁,而行人则与是走在中央,熙来攘往,好不热闹。
自从有了自行车的出现后,马匹等自然就少用了很多,现在的桥子已经改成用自行车来拉动的,或是一辆或是两辆的,大抵是改变不了以前擡桥的习惯。因此咸阳城的秩序比以往要好不少。而且短短一年间便由恢复原来的繁荣,扶苏实在功不可没,要是他很少向民众征税收,也达不到现在民众丰荣的水平。
秦牧感叹曰:「你管理得不错。」连他也对扶苏的表现另眼相看,原想以为事情会更糟,却想不到他的巧思妙想用在古代是挺不错的。
扶苏谦虚地说:「还好还好……」
「苏兄!」任一站在酒舍前,一看到扶苏就眼前一亮,高兴地先迎上去了,只是他看到扶苏身后跟着的秦牧时那兴奋的劲便收回来,有点迟疑地问:「?这位是……?」
「这是我好兄弟!秦牧!」扶苏拍拍秦牧的肩,跟任一介绍。
秦牧虽然站起来跟扶苏差不多高,但是身材却比扶苏还要结实,加上不怒而威的气势,那炯炯的双目看向任一时,不知为甚么任一有一种全身都被脱|光光剖析过一般。
「你好。」秦牧淡然地打招呼。
「呃……你好……」任一不自在地退开了一步,只觉得秦牧浑身的气势直压得他喘不过气。
扶苏一手拉着一人,把他们拉进酒舍里,点了一些小菜和酒食后,便跟任一道:「这是我兄弟,准备也一起创一番的功业的。」
秦牧对扶苏这样直接拖他下水有几分不悦,只是略略皱起了眉头,然后很快平缓──一般在外面他都不会拆扶苏的台。
秦牧本来话少,加之与任一实在不熟,扶苏和任一在那边说了半天,他也只是默默地为自己倒酒浅尝,并不答话但听着。
慢慢地,他觉得扶苏的想法也蛮靠谱的,而且带来现代不少新玩法,倒是可以以新意打开局面,之后赚的钱再分散去别的行业,直接钱赚钱。
扶苏和任一的两人合作最大问题还是人脉。
这方面莫宁手上倒是有点的,但是秦牧却不想扶苏任何事都习惯依赖他,所以并不开口,也不提意见。
──不过在暗中倒可以让莫宁稍为帮一帮忙……秦牧想。
扶苏和任一谈到忘情时,任一一手握着扶苏的手,激动地说:「苏兄,你真是我的贵人。」
秦牧的双眼微微的眯起来,几为不善地瞪着两人交握的双手。而且扶苏居然没有甩开他,而是任由任一放肆!
此时扶苏已经忘怀,完全感觉不到双手被捉住,他只觉得以后财源滚滚来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秦牧坐在一旁瞪了片刻,牙齿开始发酸。
──难道真像莫宁所言,扶苏只是对他一时的迷惑?!此时已经清醒了,移情别恋?!
原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接受扶苏的秦牧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74、不靠谱的告白
秦牧心中不悦,但依然不动声色地继续在一旁浅酌。
就在扶苏正说得兴起,与任一举杯对碰之际,秦牧却突然道:「你们此时所说的,全都有实现的可能?我看实在不然,当中有很多极有问题的细节。」然后顺势探身往扶苏右边拿过酒樽,把两人交握的双手分开。
他的动作自然,丝毫看不出是故意的,所以扶苏也没有感觉,把手放到另一边,倒是任一却有几分失落。
经秦牧这一打断,两人都惊觉忽略了身边的人,任一歉意地看着秦牧,赔罪道:「可真抱歉,竟忘了顾及秦兄了。来来,我们先干一杯。」
秦牧抿嘴,不甘愿的举起杯来与他们对碰。
不知为甚么扶苏觉得他爹和任一之间的相处有点怪怪的,完全不像他爹平时严肃的个性,像这样没礼物地插话也是第一次见到。
而且总觉得他爹对任一有够不友善的……难道是因为任家过往与他爹有甚么过节?这也不是没可能的,毕竟任家在咸阳城内经营已久……要命了,他完全没有问清楚便兴高采烈地与秦牧出来……
秦牧道:「像是歌舞,虽无不行,但是得考虑到各人应在何处观赏?若如苏兄所见,恐怕摆不下多少桌座,这恐与苏兄之原意有所违背焉。若是把舞台设于中央,又未免过于拥挤罢……」
扶苏才想到了这时代根本没有椅子出现啊,连酒肆内也是跪坐面对面饮油谈天,占的位置够多的。想跟现代一样弄个舞台,然后供台下欣赏的话,用台案设计场地……有点困难……难度让客人都站着么?
「你倒是提醒我了。」扶苏沉思:「看来回头我找工匠打造一物,便可以解决秦兄你所说的问题。」
任一眼前一亮:「苏兄你又有何巧思妙计?每每你的主意一出,总是让我惊叹不已。」
「好说好说。」扶苏谦虚地说:「不过是一些拙想而已,还不成气候。」这些全都是他从现代搬过来用的想法,绝对是划时代的构思,自然是不错了。
秦牧细细一思索,隐约地猜到扶苏想‘创造’出甚么东西。
他微微半合双目,尔后又擡起头道:「虽是这样,但是此等精妙之处若不配上美玉佳人,恐怕是大打折扣罢。」
说起这个扶苏的脸就垮了。
事关他之前满心以为古代美女多,因此也就自信满满地认为从人牙子处买几个回来训练撑场面就好了,却想不到一个一个虽然长得温婉有佳,却远不及京中那几家原来的妓院里的姑娘那样吸引人……
扶苏郁闷地为自己倒了一杯,叹了一口气,咕噜道:「真想把四绿拿出去展展。」好歹是他身边的人,也是拿得出手的。
秦牧耳力好,一听之下只觉得嘴角微抽,无法茍同扶苏奇怪的想法──把贴身宫人拿出去展?这真是普天下的大笑话。
任一听不分明,疑惑地问了一句:「甚么?」
「没事没事……总之……恐怕我要违背我之前夸下的海口了。」扶苏苦笑。因为扶苏之前拍心口让任一把东西都交由他处理,所以任一其实此时只知道扶苏已经接手了一间旧妓院在进行翻新,当中的细节却一直在听扶苏夸夸其谈。
「有甚么我是可以帮忙的?」任一连忙说。
「现在你看着妓院进行得火热,却不知当中的姑娘早已年华老去,实在……」扶苏含蓄地说:「不太合适……」
任一到底是男人,一听便明白了。
他点点头道:「其实这问题倒好解决,现在还有时间,我们可以结伴外出寻访美人,在这方面到底是新手,少了一些根基,也没有时间培养美人……不过这方面我倒有朋友眼光不错,或许可以与他同游,让他参考参考。」
扶苏托着下巴,单手敲着桌面,沉吟道:「这方面……」他能出到咸阳宫已经是很不错了,出城?
下意识地,扶苏看了秦牧一眼。只见秦牧看他的眼中有着不明的意味,深深的……在发怒?
秦牧内心挺不是滋味的,只觉得自己一心对待的人随过眼便和其他人的好上了。而且他心里挣扎了这么久,是扶苏一封又一封的家书让他觉得一直有一个惦记自己的人﹑不停地关心他安危的感觉是以往所没拥有过的温暖,让他开始生出了些许的霸道。
此时扶苏已经考虑完毕。他忽然想到了秦牧还打算再次出征匈奴呢,这次他决意要跟去,不能与任一一同离京了。
扶苏遗憾地摇头:「恐怕这段时间我无法出京,我找属下与你一同前往吧,抱歉,实在不方便。」
「哦……」任一有几分失望,原本半探身的姿势也回落,再次端坐:「只能如此了。」
再之后任一没有任何不轨的动作,两人就这样把细节草草结下,便分别了。
出了酒肆后,扶苏与任一道别,而秦牧只是对任一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只留下扶苏和秦牧两人在街上走着,扶苏突然叹然曰:「百姓安居乐业,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秦牧为之侧目:「不知早几天是谁与我生气,恨然想归隐森林?」
扶苏尴尬地摸摸鼻子:「只是我一时激动而已,冷静过后便知道自己的不是,你别再馍我了,还不容许我跟你撒娇啊?」
「做人爹还向我撒娇,当今天下也只独你一人罢。」秦牧淡然说道。
「你还不是我爹么!这有甚么的!」扶苏傲然说:「况且我穿来时也没有喜当爹啊……能让我对你撒娇是你的福气,在穿来前我可是很独立的。」
「该长大了,一直装稚气是没办法一辈子的……」在一起。
秦牧不明白为甚么扶苏在别人面前明明看着还好,一到他面前就自动变得稚气……难道因为他是特别的?
「我下次不干还不行吗!」扶苏撇嘴:「难得找到个爹来撒撒娇,还不许我尝尝有爹的滋味啊?」
秦牧怔然,饱含歉意的说:「我一时忘记了,抱歉。」
他只是不希望扶苏一直用这别扭的态度与他相处,所以口气冲了一点。扶苏总是一副明明想要拥抱他﹑却又一直装作是父子间的仰慕,泼颠撒滚的掩饰自己的感情,他看着真替他觉得累。
扶苏惊悚道:「爹你还好么?怎么自回京后一直都怪怪的……你这样子很奇怪啊……还跟……我……道……歉……今天下红雨了?还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扶苏夸张地擡起头在天空上东张西望,合掌含糊地咕嚷着:「妖怪异像速速归来──」
「别闹。」秦牧勾过扶苏的手,轻轻握住:「父子就父子吧……」如果扶苏想逃避,那他就陪他一起,只要扶苏不放手,他也不会放开扶苏的手。
扶苏的脸皮僵住了。
古怪……非常古怪……
他在脑中把之前的对话过滤了一遍,都发现不出有甚么问题。
扶苏认为自己带秦牧来见任一,还一早把自己在他离京后所有干过的事都向他报备过后,秦牧应该会回复正常吧?怎么秦牧反而更向奇怪的方向走去了?
他忍不住甩开了秦牧的手,退后了几步,僵硬地说:「爹我真的没有干甚么坏事了除了陷害了简长白那个混帐这件事没有跟你说之外其他都说了,哦还有申儿多了这玩伴这件事你也知道吧我有写信告诉你的,你能不能不要再吓我了真的不知道怎样办……」
扶苏开始语无伦次,连带把自己作弄莫宁不成功的事都抖出来,还有几次带着申儿溜出宫玩的事也说出来了后,一脸绝望地说:「爹,我真的没干甚么坏事了……」
秦牧的嘴角微抽,抹了一把脸。
好吧,他检讨自己平日的为人,看来真的如莫宁所说,不怎么成功……
或许说他以前一直做人都是挺不成功的……
秦牧无声地转身,嗯了一声,回复正常的冷然表情,道:「好,继续逛。」
扶苏抒了一口气,也把自己心中悄然生起的妄想打碎──他有那么一刻真的以为,秦牧是想要与他告白的。
扶苏自嘲的笑了笑,看吧,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了。
*
两人逛到晚上,在外面吃了一顿饭后才回到宫中。
分别时秦牧一言不发,只是一直静静地站在扶苏前面看着扶苏。
扶苏有点受不了此刻冷凝的气氛,打哈哈说:「爹啊,看你多不舍得这皇宫,以后干脆搬进宫中当我的卫尉好了,帝座分你一半!」
秦牧还是不说话,双眼微合,突然问道:「你在我出征之时,不是说过想与我携手白头?」
扶苏的脸皮再次僵住了,他努力勾起一个笑容,说:「你说甚么呢?好好的一句话被你理解成这样……呃……我是说你不是我爹么!」
「这句话你今天一共说了三次。」秦牧说:「你想掩饰甚么?或者你对自己有多不自信?」
「……」连扶苏自己也没细数他用这句话掩饰了多少次自己的心情,反正一但有甚么事,他总用这一句来告诉秦牧和自己──他是他爹啊!
「再见。」秦牧问完那两句话后也不期望立即得到答案,转过身就这样走了。
倒是被打个措手不及的扶苏站在宫门前,心思转了几圈,却依然不敢让自己往深层的方向转去。
扶苏在宫外站久了,宫门的侍卫小心翼翼地叫唤着:「陛……下?」
扶苏惊醒过来,掩饰道:「没事,备车吧。」
侍卫转过头看向一早等待在一旁的御辇,回过头正经地答:「是。」
扶苏也发现自己馍了,连忙坐上御辇,匆匆地往侧殿的寝室赶去。
漱洗过后,扶苏静心地跪坐在长榻前,台案上放着扶苏之前与自己下棋时,尚未下完的棋盘。
他拨动了棋子,片刻脑中只空余今天一幕幕的场景。
越想他就越觉得不对劲,秦牧一整天下来的举动都很奇怪,总是有意无意地暗示着甚么?
而且从他回京至今,好像……没有……对自己放肆的行为感到不悦。要是以往他靠近秦牧些许,就被喝骂让他自重一点。
但今天秦牧却主动牵起他的手……
操!
扶苏不淡定了。
这是甚么意思?而且最后一番话又表示着甚么?不会是他所想吧?
扶苏不知道是自己的希望才把秦牧的举动理解成那个样子,还是因为秦牧本身就是带有这一个意思?
他突然涌出一股冲动想出宫立即找秦牧问个明白,只是夜己深,宫门早已紧闭。扶苏在寝室内踱步了片刻,只能遗憾地去睡觉。
第二天早朝过后,扶苏立即把秦牧召进宫中。
秦牧规矩地行礼,脸上一贯的平静,与扶苏的焦急形成了对比。
一刹那间扶苏又觉得自己理解错了,原本想要开口询问的话立即咽回去,就这样跪坐着与秦牧‘你瞪我﹑我瞪你’。
尔后,还是扶苏先受不了,揉揉自己干涩的眼睛。
「陛下好雅兴。」秦牧淡淡地说了一句,口气不无嘲讽。
扶苏把说话在脑中过滤了一圈,突然无比正经地说:「爹,我决定和任一出去搜访民间的美女回来坐阵我的妓院,这些日子就拜托你帮忙想办法搞定政事啦……」他越说越心虚,在秦牧平静的目光下低下头。
「哦。」秦牧应了一声。
果然昨天他爹在耍他玩吧?
扶苏抿嘴,有几分破罐破摔的气势:「当然以后我也不想再做甚么皇帝了,直接禅让给你吧,有空来我妓院坐坐,我给你打折!」
秦牧口气嘲讽道:「你这烂摊子想让我接手?先搞定好你在皇宫内胡弄的那一群东西吧。」
扶苏宣告完败,他整个人摊在台案上,含糊地说:「难道你就没有其他话想要跟我说么?」
秦牧看了他一眼,似乎带着几分的深意,就在他张口欲言时,扶苏立即弹跳起来打哈哈道:「以上我的话全都是开玩笑的,不要认真哈哈哈……呃……你干嘛这样看我?」扶苏感觉到自己额头都冒出了冷汗,早知道就不鬼迷心窍想去试探秦牧了,弄得现在自己不上不下,尴尬极了。
「你真会自圆其说。」秦牧说:「我还没反应过来,你就已经说了一堆话,你想我回应你一句?」
「那一句都不要回应!」扶苏趴在台案上,可怜巴巴地说:「爹我错了,我又犯抽了,你就当我的痴病又犯了行不?」
秦牧思索了片刻,忽然叹了一口气。
他意识到想要扶苏主动是没可能的了,他已经习惯缩在龟壳之中,那怕昨天他再暗示,扶苏依然有可能把他曲解成玩闹。
他掐住了扶苏的下巴,俯身靠近:「我想告诉你,你心里想的……就是我的意思。」
扶苏眨了眨眼睛,试探道:「就是跟我玩……咯……唔……」
秦牧在他嘴上啄了一下,然后漠然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道:「你就当我是玩闹好了。有事要做,先告辞。」
扶苏傻了一会儿,看到秦牧真的很淡定地走出去,突然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扑过去缠着秦牧:「你做了甚么你做了甚么你做了甚么!」
「用你的说话来说,非礼你。」秦牧即使说着这句话,表情还是冷的……或者说很生气。
「嗷嗷嗷,爹!」扶苏巴着他:「我真的会当真啊!真的!」
「放手。」秦牧松开一只手出来把门关上,然后转过头对身上的八爪鱼说:「所以?我不就是闹着玩么?」
「我不管了!操,泥马我才不管你闹不闹,反正……反正我是皇帝你得听我的!」扶苏突然勇气爆发,撂下狠话。
「不是说江山分我一半么?」秦牧还有心情闲聊,双手交叉在胸前,身靠在木门上,眯着眼睛说。
「做我皇后就给你分!」扶苏脸皮有点抽动,正努力抑压自己的兴奋。
「擦擦口水,去清醒一下。」秦牧丢下这一句,然后当着扶苏的面打开了门,然后又啪一声关上了,把扶苏关在室内,而他就这样走了。
扶苏的脸皮真是彻底僵住了,慢慢地汇成了一个‘囧’字……
他觉得,怎么他的恋情好像越来越不靠谱了?
作者有话要说:防盗的原内容:
据线人密报,位于深宫的始皇帝有儿控症的嫌疑,作者接到报料,立即深入──
Σ(oAo应该是说,穿越回去秦朝搜罗第一手的资料!
=秦朝=
作者:今日,我们有幸找到了曾于长公子宫中任职的资深太监来访问。请问你对长公子的任象是甚么?
徐达朗:可以帮我打码吗?
作者:可以。
xxx:长公子根本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孩子,被陛下纵得没边了,绿姬娘娘很担心。
作者:请问有具体的事例可以举出吗?∑( ° △ °|||)
xxx:你应该去问孙内史,他的儿子跟长公子是由小一起玩大的。
作者:好的,谢谢你。
作者接获线报,立即在下朝时第一时间截住了孙内史。
作者:你好,我是晋|江|耽|美|频|道|的作者,现在可以访问一下你吗?
孙内史:(沉默了一秒)可以。
作者:久闻令公子与长公子扶苏为好朋友,对于始皇帝儿控这一个流言你是怎么看的?
孙内史:(沉默了一会儿)我认为陛下表面上并不儿控。
作者:(叮!有料)何以见得?
孙内史:我那不肖子曾经与长公子操练时打伤了长公子。
作者:那事后始皇的反应是如何?
孙内史:没反应。
作者:哦,这岂不是他不重视长公子的表面。
孙内史:不能看事实的表面。
作者:咦?有何隐忧?
孙内史:我本宫中廷尉,事情发生了三个月后,陛下以我失职把我降至内史。
作者:这……你作职了当然是要降职啊……(汗)不能说是始皇帝报复你吧?
孙内史:(愤愤然)我本以为如此,却想不到我事后听那两个犯事的人闲聊,这一切却是陛下布的局!
作者:……
孙内史:加之我的孩儿在城郊被不明人士袭击,我更确定了绝对是因为我儿扁了长公子所以遭到报复的!(╯‵□′)╯︵┻━┻
作者:……┯━┯ノ(-ノ)冷静
孙内史:操他蛋的有这样#%#ap;*$r
──由于线人情绪过于激动,不方便继续采访,我们现在立即转个镜头另一面──
轻烟缭缭,凌美人独坐在长榻之上对窗外轻叹。
作者:泥嚎!请问现在方便进行采访吗?
凌美人:说罢……
作者:对于宫人传言始皇帝过份娇宠长公子一事,你有何看法?
凌美人:嘤……(别过脸)说来伤心,罢罢,今日就与你细说。且说回我初入宫之时,陛下初临本宫,正当我们浓情密意之时……
作者:怎么了?
凌美人:(脸色狰狞,嘶啦的一声把帕子撕开)宫人竟报言,长公子生病了!
作者:蓝后呢?
凌美人:陛下就匆匆地起起衣服,走了。嘤……(拿着半边帕子擦泪)
作者:走了?
凌美人:走了……
作者:0________0
作者:不要太过伤心,债见!
正当作者再想访问其他人时,此时嬴政已接过莫宁的密报,大怒派人捉拿所谓的晋|江|作者。
士卫们:在那边!捉着她!
作者:Σ(oAo啥米?!
士卫们:你居然敢刺探宫中秘密,现在跟我回去见陛下。
作者:╮(╯▽╰)╭ 我超无辜的好么……不跟你们玩了……债见!(立即掏出穿越器──哔──)
作者内心os:你妹啊,跟你见秦始皇还有命回家吗?~(≧▽≦)/~反正资料已经齐全了,闪!
天空下飘下一张纸,上面写着──
姓名:嬴政
年龄:保密
性别:保密
职业:皇帝
病征:儿控──绝症,己没救。
75、同床不能共枕
秦牧其实没有走得很远,他内心也有点不太好意思面对扶苏,刚才的动作真是太出格了。
他只是走到花园处,站在太阳底下,让阳光把自己的脑子照耀得清醒一些。何止扶苏傻了,连他也觉得自己的心有点混乱,理不清自己真实的感觉,就这样凭自己的感觉戳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
「唉,我到底在干嘛……」秦牧掐掐鼻梁,有种走不出自己设定的困局的感觉,他希望留住扶苏那一份关怀,不希望别人分去扶苏的注意力,但是他对扶苏却没有那种爱情的感觉……
说实话问秦牧喜不喜欢扶苏,秦牧自己也有一个困惑,到底对扶苏是甚么感觉?爱情?好像不是,亲情?但亲情又变了质,有种含糊的暧昧。在他选择收藏起扶苏的信件的那一天开始,彷佛那一叠绢布像是一根绳一般束缚着自己的心。
不上不下的关系,即使秦牧没有外露出来,但内心还是很困扰的。他知道到扶苏是一个外表很轻浮,但内心却是很认真﹑很害怕受到伤害的人。今天戳穿了两人之间的暧昧,秦牧不觉得后悔,可是却有点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样与扶苏相处了。
过了半个时辰,当秦牧把心情沉淀下来后,重新回到皇宫的侧室时,扶苏已经平复了心情,准备严肃地面对两人之间的感情。他的表情难得地严肃,脱掉了嘻笑的外表,扶苏看上去整个人都沉稳﹑长大了不少。
秦牧看着扶苏面无表情的样子,真的感觉很奇怪,彷佛扶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般。当以往熟悉的表情都褪去后,秦牧也不得不承认对于这个儿子,他的确没有想像中认识得那么深。
扶苏深吸了一口气,严阵以待,说:「首先,我要说明一下,我……的确是对你有好感的,但是这不代表我会希望你勉强自己来……接受我。」扶苏先表明了态度,然后再吸进一口气,握紧了拳头:「如果你认为我们的关系已经没办法回到从前,那……你说吧,只要你说,我都能做到,包括死。」他的口气还有一点激动,努力地握紧自己的双手把情绪平复下来。
「没人能勉强我,我也不会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秦牧淡淡地重申了一次自己的立场。
听到这一句,扶苏的心又在狂跳,他手心冒出了汗水,努力抑压自己兴奋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小心翼翼地试探:「那你是说……你,喜欢我?」
「不,」秦牧决然地否定:「并没有到达……那种你所谓的喜欢的情度。」
扶苏的顿时脸垮了,失望地说:「老大,你在耍我玩么?」连喜欢也不算,还谈甚么爱啊!
「大概就是……放不下吧。」秦牧思索了片刻说:「放不下你,也不想你喜欢别人……就这么简单。」
「你很自私耶……」扶苏望向秦牧:「你是都不喜欢我,却又要拖着我么?」
秦牧不可置否地说:「我从来没想过否认过这一点。」
「……」扶苏把目光移开,看着地板上的某一点,沉思起来。
他也放不下秦牧,也确认自己是喜欢秦牧的,但秦牧不确定自己的心意。难道要就此放弃吗?不,他不甘心。
最后扶苏又吸了一口气,放弃问爱与不爱这种矫情的问题。难道不喜欢他就不能努力让秦牧喜欢他吗?
「你能发誓不会突然一声不响走掉么?」扶苏问。
「不会。」这点秦牧还是可以保证的。
「你会喜欢上别人吗?或者跟我在一起后又一脚踏两船甚么的……」扶苏又问。
「这点我不能保证。」秦牧很诚恳地说:「不过如果我们在一起,我也不会在没有通知你的情况下,忽然和别人在一起。」
扶苏击掌,立即决定:「那,我们在一起吧!」爱不爱的问题扶苏就不纠结了,他上一段恋情也不是肉麻兮兮的以‘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