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哥,我二哥这情况,还需要多久?”
贾珣皱了皱眉,询问的看向杨安晏。
之前,他都没觉得痛。
现在看到贾琏疼成这样,他才惊觉异能觉醒的不易。
杨安晏蹲身探查。
贾琏又是一声闷哼,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不过,打滚的动静已经慢慢的停了下来。
“至多半个时辰。”杨安晏抬头回复。
“张掌柜,劳烦您打发人去回老太太,我二哥今日替大老爷办事,与人喝醉了酒,待酒醒了立即回府。”
贾珣小声交待张掌柜。
“这儿看到的,半个字不能说出去,懂吗?”
“若是……老太太问起外头那些风言风语……”张掌柜捻着胡须的手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
“二哥在醉仙楼前确是被惊吓到了,不过,幸亏遇到了高人相助,醒来便没事了。”
贾珣说完,又严肃的警告张掌柜。
“张掌柜,二哥待您如臂膀,这些年风浪里滚过来的情分……”
话音忽地一沉,他似笑非笑地睨着张掌柜。
“老祖宗跟前该递什么话,您这样的明白人,总不至于——要人教。”
张掌柜立即退后一步,拱手:“珣四爷放心。”
他说完,大步退出二进院,招了伙计过来守着门,自己亲自去贾府回话。
贾珣听到关门落锁的声音,皱了皱眉。
“他不会去告密吧?”桃子好奇的问。
“贾琏于他有救命之恩。”贾珣想了想,说道。
贾琏这会儿已经缓过劲来。
杨安晏再次上前,帮着用异能调理身体,一边教贾琏怎么用风系异能。
贾琏指尖微颤,凝着掌心那一缕几不可察的清风,忽地低笑出声。
喉结滚动间,竟觉眼眶发烫。
多少年了,这府里上下,谁当他是个能成事的?
他一个长房嫡子,明面上是主子,背地里却替人跑腿、看账、赔笑,活像个披着锦缎的管事奴才!
“二哥,老祖宗派人在寻你了。”贾珣提醒。
“我这就回去。”
贾琏指尖微颤,退去异能。
他抬手一抹脸,指节在眉骨处顿了顿,像是要擦去什么看不见的痕迹,这才朝杨安晏深深一揖。
杨安晏避开。
贾琏也不多说,迅速整理好衣冠,边理袖口边往外走,背影绷得笔直,像是怕稍一松懈,便会泄了那口强撑的气。
贾珣冲杨安晏几人点点头,无声跟上。
他落后半步,影子般缀在贾琏身后。
“鸿大人很看好他?”杨安晏这才好奇的问起鸿冥。
“此人,可用,但不可重用。”鸿冥又是简简单单的一句。
“他这人,有几分聪明,却无大志,有欲望,却无胆魄,有良心,却无不多,这么个人,会不会坏事?”桃子不喜欢贾琏。
那就是个大渣男。
贾琏是纯种“下半身渣男”,是真渣,渣得明明白白。
大脸宝是文艺“中央空调渣男”,渣而不自知。
“他俩,就是明着渣和暗着渣的区别。”
余笙点头附和。
“不过,眼下贾珣一个庶子,修为低微,单靠他自己,根本护不住咱们的据点。
贾琏虽然毛病一堆,但好歹是嫡系,手里有点实权,勉强算‘矮子里的高个子’。
若能再拉拢王熙凤,让他俩互相牵制,咱们的布局就能更稳。”
杨安晏点头:“是这个理。”
只要熬过前期,后面他就算想使坏,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秦鹤九淡淡点头,神色漠然。
至于贾琏的人品?
反正不是他现实中的手下,他懒得评。
说话的工夫,几个伙计抬着热水和铜盆鱼贯而入。
领头的小厮躬身道:
“几位爷,二爷吩咐小的们先送热水来伺候着,待会儿醉仙楼的席面就送到。二爷特意交代,请几位爷千万把这儿当自个儿家,但凡缺什么短什么,只管言语一声。”
“有劳了。”杨安晏微微颔首,语气温和。
几个伙计手脚麻利地放下铜盆热水,正要退下,却听秦鹤九忽然道:“慢着。”
几人忙停步。
秦鹤九随手从小空间取出一块碎银,轻轻一抛。
那伙计眼疾手快地接住,脸上登时堆满笑:“谢爷的赏!”
秦鹤九摆摆手。
几个伙计高兴的走了。
“秦爷阔气。”杨安晏眼含笑意,慢悠悠地打趣秦鹤九。
柳山和大麦对视一眼,立刻一左一右凑上前,笑嘻嘻地拱手:“秦爷,咱们也讨个赏呗?”
秦鹤九斜睨二人一眼,嗤笑道:“怎么,我瞧着像散财童子?”
话虽如此,却仍从袖中摸出几块碎银,一人一块弹了过去。
大麦手忙脚乱地接住,嘴里还不忘贫:“秦队如今可是财大气粗,到了这儿,倒真像是个富贵闲人了。”
柳山掂了掂银子,咧嘴一笑:“可不是?这做派,活脱脱是个世家公子。”
“今天怎么做起散财鹤来了?”
灼华懒得变回人形,直接跳上桌捡糕点吃,一边取笑着秦鹤九。
“今天怎么做起散财鹤来了?”
灼华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轻盈一跃跳上桌案,叼了块玫瑰酥慢条斯理地啃,眼中漾着促狭的光。
“怎么,我赏我的银子,还要先给灼华仙子递个折子?”
秦鹤九屈指弹了下她毛茸茸的耳尖。
“讨厌鹤!”灼华冲秦鹤九呲了呲牙,一个腾跃躲到余笙身后,还不忘叼走最后一块杏仁酥。
众人顿时大笑。
秦鹤九的外号,又多了一个。
东厢房是一明两暗的三间格局,众人没动别的屋子。
余笙和灼华住隔壁那间。
龙团团黏着鸿冥,杨安晏便让他俩同住。
剩下的人挤在最后一间。
床上能睡,地上也能躺,凑合一夜罢了。
几人分开,简单的洗漱。
不多时,伙计又端了桌新席面来,热腾腾地摆满一桌。
杨安晏等人也是真饿了,不客气的敞开了吃。
夜里十点左右,贾珣来了信息,说了他们回府后的事情,并附上了视频。
贾琏只字不提异能之事,只推说大老爷看上了一件稀罕古玩,命他去寻。
他四处打点,托了七八道人情,总算摸到些门路。
为表谢意,少不得陪着那人往醉仙楼走了一遭。
谁知竟撞上了邪修,险些丢了性命,幸而祖宗庇佑,被几位过路的商贾救下。
那几位商贾是外乡人,在京城尚无落脚之处,贾琏念其恩情,便做主将人安顿在锦荣轩暂住。
“贾政还亲自探查了贾琏的身体,什么也没探出来,才放过我们,不过,他那人疑心病重,估计会去查你们,千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