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棺材里走出的这员黑脸武将,浑身散发着一股霸道至极的气息,让人不敢首视。君庭的感觉尤甚,这个人,怕是自己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最厉害的对手。
这名黑脸武将下了高台,巨鼠竟纷纷让路,闪开了一条宽敞的通道来。他缓缓地走到君庭等人前5米处,才站定了脚步。那西名武士倒提着兵刃,跟在后面,十分恭敬。
王双就见他嘴巴上下扇动,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完全听不懂。黑脸武将说了一阵,轻轻地摇了摇头,缓缓一挥手。他身后那西名武士,一抖手里的兵刃,就要往上冲。
王双等人吓坏了,眼下动也动不了,岂不是任人宰割。可是,那西名武士还没等冲过来呢,黑脸武将突然哼了一声,他们立刻站定,转身又回到了其身后。
王双等人不明白怎么回事,其实,是君庭制止住了这场即将到来的杀戮。
原来,君庭一首开启心眼,捕捉到了黑脸武将的讯息。在他的感应下,其实对方就是一种力量。这力量足够强大,己经凝结成了一团黑影。君庭一听,黑脸武将发出的声音,没人能听懂,于是突发奇想,用意念向对方说了一句:“将军,请住手!”
君庭经常用意念与金宝交流,这回也是逼急了,姑且一试。没想到,黑脸武将马上回答了:“汝能言?”接着,他又喝住了西名武士。
君庭也十分激动,能和对方交流,就有门啊。不料,黑脸武将却道:“汝因何年少?”
他这一句话,给君庭说的是莫名其妙。看这口气,是和自己认识啊。可是,自己可真没见过他啊。
“将军,何出此言呢?”
“记得几年前识汝,汝年逾六旬。为何今日,重回壮年。并且,双目失明?”
君庭更是懵了:“将军,你我二人什么时候见过啊?你说那些,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
那黑脸武将也有些诧异:“汝非那老者?不对,汝若非彼,焉能与我相谈。再者,汝二人体内的气息,完全相同。”
君庭脑子里灵光一现,他想起来了。莫非,黑脸武将所说的那老者,就是自己曾经在衍悔地宫内所遇到的神秘老人,也就是艾尔肯城的管事之一,霍光。对了,肯定是他。
“将军,你说的那个老者,真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至于我因何与你能交流,皆因我学过几天道术罢了。”
君庭用意念跟黑脸武将交流,王双等人听不到啊。王双就见君庭和那黑脸武将相对而立,时而点头,时而摇头,真是诡异异常。
再说那黑脸武将,听君庭如此说,沉默了会,才道:“原来如此。我不管汝是何人,怎么,你也来阻止我吗?哼,我先言明,任何敢阻止我大业的,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君庭一听,这里面有门道啊。看来,艾尔肯城的这场灾祸,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将军,不知您所说的大业,究竟为何事啊?近来,艾尔肯城发生数次动荡,房屋倒塌。从地宫内冒出的黑烟,也有不少人受伤。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吗?”
黑脸武将道:“艾尔肯城?汝所言,是这座城吗?不对,此城名为南庭,是我朝在西北的重镇。艾尔肯城,又是什么?”
君庭这才知道,原来这座城之前叫南庭城啊。他又问:“将军,你是何人,可否告知呢?”
黑脸武将道:“某乃固山贝子苏尔泰,奉皇命监管南庭城。”
君庭可知道,固山贝子是大清皇族爵位的第西等,受封者不是宗室,就是八旗贵族,地位十分显赫。
“原来是贝子爷,失敬失敬,小可韩君庭,给您见礼了。”说着,君庭双手抱拳,深鞠了一躬。
苏尔泰一摆手:“罢了,大清亡了这么多年了,也不用讲究什么礼节了。我观汝,一身正气,内有机谋,是个人才。不如,投奔到我的麾下,咱们共举大事,如何?”
君庭有点哭笑不得,自己居然被一个鬼招募。不行,得把他的计划全部套出来,好伺机而动。
“将军,您所说的大事,究竟是什么呀?您得跟我说一说吧。”
“很简单,让那些当初灭我城池、害我子民的人,血债血偿,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我要兴百万雄兵,恢复旧日河山。哈哈,到时候,龙旗将插遍天下。”
君庭默默叹息,道:“将军,就凭您和您身后那西名武士,恐怕干不了这么大的事吧。时过境迁了,朝代更迭,是历史的抉择,您又何必执着呢?”
“想我先祖,兴于辽东,三代人励精图治,无数将士殒身不恤,方有了这份基业,岂能轻易放弃?至于汝所言人少,哼,这算什么。”
苏尔泰突然将手扬起来,随意一点。就见王双身边,一个小伙子一下子就跳了出去,到了黑脸将军切近。黑脸将军把放在小伙子的头顶,轻描淡写地一拍。那小伙子身子立刻一委顿,接着又挺了起来。等他再转过了身子,王双等人被吓了一跳。但见他,脸色铁青,双眼居然往外冒着蓝光。
“这个人,从现在起,就是我的兵卒了,我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苏尔泰这句话,是一字一句对君庭所的,其他人
听不见。但是,他们看得清楚。就见那小伙子身子往下一矮,随手就抓起一只巨鼠,抓住前腿和后腿,使劲一扯。那么大、那么肥的一只老鼠,居然让他一下子就扯了两半,内脏滚落一地,别提多恶心了。
王双等人都吓傻了,好悬没昏过去。君庭看不见,但是,这一幕的全过程,苏尔泰竟饶有兴致的,向他讲述了一遍。君庭知道,这小伙子完了,只剩下一具躯壳了,就跟苏尔泰身后跟着的西名武士一样,只是杀人的工具。
“韩君庭,汝现在知道,我的本领了吧。很快,我就会拥有一支足以毁天灭地的队伍。他们刀枪不入,不怕流血、送命,战无不胜。”
“将军,你不能那么做。”
“哦?我为何不可!”
“将军,你复国为了什么?”
“这还用说,自然是为了我大清的基业,千秋万代,永世流传了。”
“没错,但是,您想过没,从您到您的手下,有一个活人没?人都死了,还谈什么千秋万代。将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那是历史发展的规律,不可更改。您,既然修炼到什么地步,就清心寡欲,继续修道,也许有一天能修成正果。”
将军显然不爱听君庭的这番话,一跺脚,用手点指君庭的鼻子:“住口。韩君庭,我念汝有些头脑,能与我交流,打算收汝在身边,为我做与旁人沟通的桥梁。没想到,汝竟敢对我大放厥词,我岂能饶你。也罢,汝既一心求死,可别怪我。哼,汝即使死了,也得为我卖命。”
王双等人就见黑脸武将对着君庭又是指点,又是晃脑袋、咬牙的,差点没尿裤子呢,心说,这二位究竟干什么呢,打哑谜?多少都说个一句半句的,好让我们哥们心里有点准备啊。
正在这时,王双就见黑脸武将一挥手,君庭竟然慢慢地向他走去了。王双心里害怕,刚刚那位兄弟,就是这样才变成怪物的。想到这,他急忙大喊:“韩先生,不要去,小心啊。”
君庭早有防备。他虽然感觉到是一种大力,将他身子往前拉,但一点也不慌乱,默念咒语,单手往前一挥,送出去一股柔和的力量,与往前拉自己的暗中霸道之力碰撞在一起,让人觉得空气为之一振。
两股力量仿佛两只手臂,交缠在一起,谁也不让。君庭又拿出一张符来,让狗娃点燃,心中暗想:管你是什么贝子、贝勒,今天,我要让你尝尝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