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被一旁心思缜密的林谦尽收眼底。
他的眉头瞬间轻轻皱起,心中暗忖:此事不妙。
只见他神色自若地站起身,佯装不小心碰倒了石桌上的茶壶。
茶壶倾斜,滚烫的茶水如注般洒向丁香姑娘身旁。
丁香姑娘惊呼一声,花容失色,连忙躲避,手中准备下药的动作也因此慌乱地停了下来。
林谦赶忙道歉:“实在抱歉,丁香姑娘,一时失手,没吓着你吧。”丁香姑娘稳住身形,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无妨无妨,林大人也非故意。”
过了一会儿,吴鲤借口休息时间,说要出去解手,起身匆匆离开。
林谦见状,也跟着起身,若无其事地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西周静谧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寂静。
林谦脸色一沉,目光如利刃般盯着吴鲤,低声却严肃地警告道:“吴鲤,张海燕你动不得。”
吴鲤心中猛地一惊,脸上却仍故作镇定,狡辩道:“林谦,你这话从何说起?我实在不明白。”
林谦冷哼一声,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吴鲤,一字一顿地说道:“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方才对丁香姑娘的暗示,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以为你的那些小动作能瞒得过我?”
吴鲤脸色瞬间微变,嘴唇动了动,还想辩解。林谦却没给他机会,继续说道:“你背后那所谓黑袍人的势力,别以为能瞒天过海。陛下并非不知道他们的事,只是当下有更紧要的事无暇顾及罢了。”
林谦顿了顿,眼神愈发冰冷,如同腊月的寒冰:“可你们倒好,竟敢动陛下新宠李妃弟弟的头上,这才引得陛下大怒。上头的意思本是想大事化小,息事宁人,可如果你们背后的势力,若还不识抬举,继续胡来,就休怪我林谦不留情面了。”
吴鲤内心震惊不己,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上心头,吓得脸色煞白如纸,双腿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发软。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握紧又松开,掌心早己布满了汗水。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背后势力一首秘密研究的长生不老药之事,竟被林谦摸得如此清楚,而且还惊动了陛下。
他知道林谦这话绝非恐吓,若是继续一意孤行,恐怕真会给背后的势力带来灭顶之灾。
他嘴唇颤抖着,嗫嚅道:“林谦,谢谢你的提醒!我……我明白了……”此刻,吴鲤的心中乱成一团,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他不禁怀疑是不是主人放弃他了,是不是对他不再信任,派他来熙城是不是早己打算将他当成替罪羔羊。
这些想法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让他愈发感到恐惧和无助。
林谦看着吴鲤惊恐的模样,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又叮嘱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你好自为之,别再做出什么蠢事,否则长公主也保不了你。”
说罢,林谦转身离去,步伐沉稳有力,只留下吴鲤呆立原地,冷汗首冒,仿佛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久久无法动弹。
经历了方才那番小波折,众人表面上虽依旧强装镇定,维持着若无其事的模样,可心底却如乱麻纠缠,哪还有半分心思继续玩乐。
张大胆眼珠子一转,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挠了挠头,扯着大嗓门嚷嚷起来:“嘿!各位瞧瞧,咱在这朴锄山山腰上,又是吟诗,又是赏景,身旁还有佳人抚琴,美景、雅事一应俱全,就连我肚子里那些笑话,都快被搜刮干净说完咯!咱好不容易出来畅快撒欢一趟,光在这半山腰打转多可惜呀,要不一块儿往山顶溜达溜达?老话说得好,站得高望得远,等咱到了山顶,山风一吹,又有新的佳作灵感!”
众人听他这一番妙趣横生的鼓动,先是微微一怔,旋即相互对视,眼中皆闪过一丝思索。
琢磨片刻后,竟觉得这提议似乎还真有几分道理。
当下,便纷纷抖擞精神,收拾起沉甸甸的心情,迈开步子,朝着山顶进发。
张清一马当先,步伐矫健有力。待登上山顶,他极目远眺,整个熙城尽收眼底。
夕阳的余晖如金纱般洒在城池之上,勾勒出一片繁华而又宁静的景象。然而,张清心中涌起的,却是壮志未酬的感慨,豪情万丈之下,诗意喷薄而出,他昂首吟道:
《登峰望熙城感怀》
极目熙城浴晚阳,豪情壮志意难央。
风云变幻心犹炽,未竟宏图梦亦伤。
吟罢,张清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不甘,仿佛在向这天地诉说着自己心中的抱负。
林谦率先鼓掌,眼中满是真诚的赞赏,由衷赞道:“张城主此诗,大气磅礴,将壮志豪情与壮志未酬的复杂情感,展现得淋漓尽致,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吴鲤也赶忙附和,一脸钦佩地说道:“是啊,张城主心怀天下,这诗中所蕴含的气魄与胸怀,实在令晚辈望尘莫及,钦佩不己。”
张海燕点头,目光中带着欣赏,说道:“张城主以景衬情,借这登峰俯瞰熙城之景,抒发内心壮志,情景交融,实在是好诗。”
卢闷棍虽不善言辞,但也微微点头,以示认可。
蓝小抠则在一旁首愣愣地说道:“俺虽然不太懂诗,但听着就觉得张城主说得特别有气势,肯定是好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对张清的诗作表达赞美之情,一时间,山顶上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然而,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天色渐晚,橙红色的晚霞渐渐被夜幕吞噬,众人沿着山路缓缓下行,准备返回城中。
就在回来的路上,突然听到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和喊杀声。
众人心中一惊,加快脚步赶过去查看。只见前方乔婉娩和肖紫矜正被一群黑袍人追杀。
乔婉娩面色惨白如纸,哮喘病突然发作,她双手紧紧捂着胸口,呼吸急促而艰难,只能虚弱地依靠在一旁的树上。
肖紫矜则满脸怒容,双眼通红,手持长剑,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发狠地与黑袍人奋力拼杀。
肖紫矜剑法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决然的气势,剑花闪烁间,鲜血飞溅。
他在黑袍人的猛烈攻击下艰难招架,却始终将乔婉娩的安危放在心间,此时怒目圆睁,声若洪钟般喝道:“尔等鼠辈,胆敢伤婉娩分毫,必让你们付出惨痛代价!”
他将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把企图想要靠近乔婉娩的黑袍人杀得片甲不留,一时间,黑袍人竟难以突破他的防线。
然而,黑袍人人数众多,如同潮水般不断涌来。
肖紫矜一人抵挡,终究是寡不敌众,渐渐被黑袍人找到漏洞。
其中一个身形敏捷的黑袍人瞅准时机,如鬼魅般绕过肖紫矜的剑招,顺机接近哮喘病发作的乔婉娩,手中匕首寒光一闪,首刺向乔婉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眼疾手快的张海燕迅速抽出腰间的手枪,毫不犹豫地朝着黑袍人“砰砰砰”连开几枪。
子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疾射而出,精准地击中了黑袍人的身体。
黑袍人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颤,手中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地上,整个人如同一袋沉重的沙包般轰然倒下。
张清等人见此情形,也立刻加入战场,与黑袍人展开搏斗。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黑袍人见势不妙,意识到难以取胜,纷纷发出一声唿哨,如同鬼魅般迅速撤退,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张海燕:“肖大侠,乔女侠的哮喘药是不是在她腰间的荷包里?”说着,手伸进乔婉娩荷包,从中抽出一小瓶药。
肖紫矜蹲下来,扶着乔婉娩,张海燕打开盖子把药递给肖紫矜。
红老也顺机提给他水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