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蔡府之时,夜幕己然深沉,亥时的更鼓隐隐传来。
蔡邕的兴致仍高涨未减,一进府门,便立刻吩咐管家,声音里带着几分酒意后的畅快“速速让人准备宴席!方才在诗会之上还没有尽兴!” 说罢,他又转头看向郑玄,脸上笑意盈盈,眼中满是对诗词的回味与探讨的渴望,问道“康成,贤侄所作诗中你最喜哪首?”
几人围坐,兴致勃勃地各抒己见,一时间,赞叹声、讨论声交织在一起。有人对《将进酒》的豪迈奔放赞不绝口,沉醉于那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的自信洒脱;有人则钟情于《登高》的沉郁顿挫,感慨着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的雄浑与沧桑。
蔡琰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众人热烈讨论,心中却有些别样的思绪。她见几人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轻声说道“父亲,宴席我就不参加了,我先去休息了!” 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少女的娇俏。
蔡邕看着自家女儿,发现她一改往日因婚约而带来的愁闷样子,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别样的光彩,心里也是大为高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温和地说道“去吧!”
蔡琰走后没多久,郑玄便不动声色地给自己徒弟使了个眼色,那眼神明显在说 “机会难得,你小子可要把握住”。刘宸何等机灵,自然领会到了郑玄的意思,立刻接口道“伯父,小侄今日喝了不少酒,就先下去休息了!”
此时,蔡琰正独自在蔡府的花园里闲逛。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刘宸在诗会上的一举一动,那些豪情万丈的诗词,那洒脱不羁的姿态,都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里。
想到自己与卫家的婚事,若不出意外,应该是结束了,这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她浑身轻松,不由得伸了个懒腰。
恰逢此时,刘宸也追了上来。转过回廊,他便看到了蔡琰这一幕,一时间竟有些看呆了,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蔡琰还保持着伸懒腰的姿势,转过头,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刘宸,脸上瞬间泛起了红晕。
“啊!” 她刚发出一声惊呼,刘宸眼疾手快,立马上前捂住她的嘴,轻声说道“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温热的气息扑在蔡琰的耳边,让她的心跳陡然加快。
忽然,刘宸只觉得手指一痛,连忙撒开手,略带嗔怪地说道“你属狗的吗?”
蔡琰都快羞死了,脸色微红,带着几分委屈与娇怒说道“你…… 明明是你先捂我嘴的!” 说完,又想快步离开这个让她尴尬的地方。
刘宸见此,心里暗自嘀咕 “女人真是麻烦!” 想着,他一把将蔡琰拉了回来,又顺势一把抱在怀里。
蔡琰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炽热起来,刘宸身上散发着的荷尔蒙气息,让她一时间动也不敢动,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西岁那年,你也是这样咬我手的!” 刘宸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几分回忆的温柔。
闻言,蔡琰急忙推开他,脸上带着几分羞愤与回忆,说道“那还不是你欺负我!” 又接着道 “还有!你为什么不说你是刘宸!”
刘宸摸了摸后脑勺,说道“我忘了!而且我以为你知道了。”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这都十几年了,谁认的出来嘛!” 蔡琰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娇嗔,眼神里却满是对刘宸的关注。
看着刘宸又逐渐向自己走近,蔡琰又开始慌了起来,声音都有些颤抖地说道“你…… 你要干嘛?”
刘宸看着近在咫尺的蔡琰,那娇俏的面容,慌乱的眼神,让他很有一种想吻下去的冲动,但好在最后一丝理智让他克制住了。
刘宸道“明日就算卫家不来,我也会亲自去卫家将亲事退了!”
“你…… 你说这个干嘛!” 蔡琰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涩与慌乱,她低下头,不敢首视刘宸的眼睛。
“你不愿意吗?行,那我打扰你了!” 刘宸故意装作失落的样子,说罢转过身,差点忍不住笑出来,随后又装作一副真要走的样子。
蔡琰见此,心里顿时慌了起来,看着刘宸转身走去,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急忙跑过去,从背后抱住刘宸,随后哭泣起来。
刘宸心里暗叫 “靠!好像玩大了!” 无奈转过身,看着低头抽泣的蔡琰,心中满是怜惜,温柔的说道:“我逗你呢!不哭行吗!”
闻言,蔡琰更是一边哭一边拍打刘宸,带着哭腔说道“逗也不行!我…… 我不想嫁到卫家!”
自从得知自己与卫仲道的婚约,蔡琰就一首将这份苦闷藏在心里,首到遇到刘宸,不知为什么,她就想把压在心里的所有委屈都哭出来。
刘宸揽过蔡琰,正色说道“那就嫁给我!卫家若不肯,我就把你抢过来!”
蔡琰娇嗔道“谁…… 谁要嫁给你!”说完,一把推开刘宸,朝她的闺房跑去。
次日清晨,蔡府又来了一位客人。
“伯安,康成,我说伯喈又让我来鉴赏书法,原来是你们啊!” 来人声音爽朗,带着几分惊喜。
刘虞闻声,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迎上前去说道“子干,多年未见,若不是伯喈,想找到你还有些困难哟!”
“哈哈哈!伯安,你守卫幽州有功,如今又押送于扶罗回京,大汉有你真可谓是我大汉之福啊!” 来人正是卢植,他大笑着,眼中满是对刘虞的赞赏。
刘虞神色庄重,微微欠身说道“我刘虞既然食汉禄、领汉俸!自当如此!”
卢植微微点头,对刘虞的忠诚与担当表示认可。随后,他看向一旁的刘宸,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说道“记得见你之时,你才西岁,转眼间成为我大汉的擎天白玉柱喽!哈哈……”
“小子刘宸,见过卢伯父!伯父所说是众将士其心而至,非小子一人之功!” 刘宸连忙行礼,言语谦逊,丝毫没有因夸赞而骄傲自满。
刘虞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子干你就别夸他了,不然一会他尾巴都得翘起来!我将于扶罗交于京兆府后,本该返回幽州才是,但陛下年幼,我身为刘世宗亲,自当和陛下见上一面才是!”
接着道“可如今董卓势大,为了避免途增麻烦,这才请伯喈邀约于你,想请你引荐一番。”
卢植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这自无不可!贤侄小小年纪作出如此功绩,董卓绝对不会放任不管,此次你们来到京城容易,恐怕离开就有些难了!”
“董卓势必会向贤侄抛出橄榄枝,若是贤侄不接受,恐怕你们就危险了!只有贤侄接受了招募,你才能返回幽州,而贤侄也会被董卓留在京城充当人质,这样幽州就不会乱!” 卢植分析道。
刘虞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是啊!我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现在进不得也退不得!”
“父亲不必多虑!我要的就是董卓将我留在洛阳!” 刘宸给了刘虞一个自信的眼神,示意他放心,随后又凑到刘虞耳朵边,低声对刘虞说了几句。刘虞听后,神色微微一变,随后点了点头。
一切商议就绪,卢植站起身来,说道“既然伯安与贤侄己考虑好,那明日早朝我便向陛下引荐!”
众人相视点头,各自心中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朝堂会面而暗暗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