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色微亮,洛阳嘉德殿。
皇帝刘协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缓缓步入嘉德殿。群臣早己在此等候,除了那高高在上的董卓,其余众人皆整齐跪地,声音洪亮而恭敬地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协年纪尚小,声音还带着几分稚嫩,道“诸位爱卿平身!” 随后又高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实际上,对于这嘉德殿,刘协内心满是抵触,每一次来到这里,面对朝堂上复杂的局势和各方势力的明争暗斗,他都深感无力,只有在后宫之中,他才能找到一丝真正属于自己的安全感。
卢植见状,上前一步,声音沉稳有力道“启禀陛下!臣有本启奏!”
刘协下意识地微微看了一眼董卓,见董卓面色平静,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这才稍稍安心,说道“卢大人有什么事情?”
“回禀陛下!幽州牧刘虞与其子刘宸己将于扶罗押送回京,刘州牧本应返回幽州继续守卫边疆,可刘州牧念及自己乃是刘氏宗亲,一心想见陛下一面,特此让微臣引荐!” 卢植详细地禀报道。
“没想到刘州牧还念叨着朕,那他们现在身在何处?” 刘协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长期被董卓压制,内心极度渴望能有亲近的人说说话。
“就在殿外,若是陛下想见,传话即可!” 卢植回答道。
刘协毫不犹豫,当即道“传刘虞父子!”
很快,殿外等候的刘虞父子便收到了传话。刘宸踏入嘉德殿的那一刻,眼前金碧辉煌的景象让他不禁有些恍惚、玉石铺地,处处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奢华,这一切都让他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臣刘虞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虞恭敬地跪地行礼。
“在下刘宸,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宸也跟着行礼,心中却在暗自打量着这朝堂上的一切。
“免礼平身!” 刘辩说道。
刘宸抬起头来,这才看清刘协的面貌。眼前的皇帝完全没有传说中帝王应有的霸气和压迫感,那略显稚嫩的脸上,更多的是懦弱与无奈。
刘协道“刘州牧既为我汉室宗亲,自然算是朕之皇叔。皇叔镇守幽州,其子刘宸踏破匈奴王庭,消灭匈奴数万且活捉于扶罗,实乃劳苦功高,说吧!你们想要什么封赏,朕都会尽力满足!”
看着刘协还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刘宸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装什么呢?搞得你能做主一样!” 随后,他的目光移向刘协下方不远处那个身形魁梧、一脸骄横的人,心中暗道“此人应该就是董卓了!”
刘虞恭敬地说道“陛下说笑了,我与犬子也是刘氏子孙,保卫刘氏江山本就是我等的责任!至于封赏就不必了,陛下可将封赏的钱财省下来,用于我大汉百姓!”
刘协道“皇叔之品格,朕心里清楚,可若是有功不赏,这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吗!” 随后,他又小心翼翼地看向董卓,问道“丞相以为如何?”
董卓微微仰头,带着几分傲慢的口吻道“刘州牧之功自然该封赏,依臣之见,此功当封侯!”
难得董卓有一次支持自己,这让刘协顿时信心大增,他挺首腰杆,高声道“幽州牧刘虞听旨!”
“臣刘虞接旨!” 刘虞再次跪地。
“刘虞身为幽州牧,朕之皇叔,抵御匈奴有功,封襄贲侯!” 刘协宣布道。
“臣多谢陛下,臣一定守卫好我大汉边疆,以报陛下恩典!” 刘虞叩谢皇恩。
随后,刘协又看向刘宸道“既然我称你父亲皇叔,那你就是朕之皇兄!皇兄之功依朕看来,足以比拟当年的卫霍,朕就封皇兄你为冠军侯,任幽州大都督一职!”
原本刘宸还在暗自庆幸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然而,就在他刚想领旨谢恩的时候,一旁突然走出一人,大声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嗯......? 王司徒这为何不可?” 刘协疑惑地问道。
刘宸心中暗道“王允吗?哼... 来吧!小爷通通接着!”
王允向前一步,神色严肃,义正言辞地说道“陛下,幽州牧己经是刘虞在担任,若是其子刘宸再任幽州大都督一职,幽州军政大权集于一家之手,唯恐我大汉根基不稳啊!而且刘宸屠戮匈奴数万人,此事有伤天和!别说封赏,臣认为该问罪才是!”
没等刘协说话,刘宸便毫不畏惧地回应道“不知你是何人?我刘宸和你似乎没有恩怨吧!”
“我乃司徒王允,我们之间并无恩怨!但我这是为我大汉考虑,你所作之事实在有伤天和!” 王允强调道。
这时,又有一人从队列中走出,附和道“没错!此事的确有伤天和,即便他们是匈奴,但也是人,我大汉应该以仁德教化他们,而不是屠戮他们!”
刘宸看向此人,问道“这位大人你又是谁?”
“老夫乃太尉杨彪!” 杨彪昂首回答。
“还有人认为我所作之事,有伤天和吗?” 刘宸目光扫视朝堂,大声问道。
接着,又有几人陆续出列,纷纷表示认同王允和杨彪的观点,认为刘宸所做之事有
伤天和。
见没有人再站出来,刘宸当即对着刘协禀道“启禀陛下!现匈奴之事虽然己经结束,但还有着乌桓胡人在与我大汉军队僵持着,刚才杨大人和几位大人都认为应该用教化的方式对待,那不如陛下下令让杨大人等人出面教化乌桓胡人,若是能教化他们,也免得我大汉将士们如此血战!”
闻言,王允立即反驳道“你做之事与此事断不能混为一谈,真是牙尖嘴利!”
“如何不能一谈!杀了他们王大人觉得有伤天和,让王大人去教化他们,王大人又不肯,那我请问王大人,你有何良策?亦或者,其他几位有何良策的话,小子洗耳恭听!” 刘宸毫不示弱,言辞犀利。
刘虞也上前一步,启禀道“启禀陛下!此前我也对他们施以仁政,可他们就是喂不饱的狼,时常来我大汉边境掠夺。匈奴将我大汉妇女们掠夺过去,充当生殖工具。将我大汉孩童掠夺过去,烹饪而食,臣这才对他们施以武力,也许是臣能力有限,臣愿卸任幽州牧!请陛下任王大人为幽州牧,正好乌桓此时正在侵犯我大汉幽州边境,王大人定能教化乌桓,还请陛下应允!”
王允可是听说过,乌桓胡人比匈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可是连自己人都吃,听到刘虞这番话,当即冷汗就流了下来,后背瞬间湿透。
王允平日里没少和董卓作对,因而董卓见此情景,心中暗喜,趁机说道“陛下!臣认为刘大人言之有理,既然他肯卸任幽州牧一职,不如就任王大人为幽州牧,让王大人去教化乌桓!”
刘协看向王允,问道“王司徒以为如何?若你真能教化乌桓,朕重重有赏!”
王允吓得赶紧跪下,慌张说道“陛下!臣己年老多病,教化之事还请陛下另寻他人,至于幽州牧一职,还是交给刘大人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