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薄纱,轻柔地洒落在蔡府的庭院中。庭院里,刘虞、郑玄以及蔡邕正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茶香袅袅升腾,三人悠然地品茶聊天。而闲来无事的刘宸,便在蔡府中闲逛起来。
走着走着,忽然,一道悠扬的琴音,悄然传入刘宸耳中。琴音委婉,似潺潺溪流,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忧愁。刘宸在幽谷中听貂蝉习琴时,也没少听琴音。貂蝉的琴音是带着一丝娇魅,灵动活泼,仿若春日里飞舞的蝴蝶,满是生机与俏皮;而此刻这道琴音则轻柔无比,宛如让人置身于白云深处,静谧而悠远,却又隐隐约约裹挟着一抹哀愁,好似山间弥漫的淡淡薄雾,透着些许怅惘。
这里既然是蔡府,心想这琴音想必就是由蔡邕的女儿蔡琰所弹奏。这让刘宸不禁想起,在他西岁的时候,蔡邕曾带着蔡琰去到过东海。那时,他们还一起嬉戏玩耍过。
于是,刘宸怀着一丝期待与好奇,顺着琴音的方向寻了过去。
蔡府一处幽静的亭阁当中,一位少女正专注地抚琴。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罗裙,身姿婀娜,仿佛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的手指在琴弦上灵动地跳跃,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至极,琴音从她的指尖流淌而出,如同一首无声的诗,诉说着少女的心事。
一曲终了,余音还在空气中袅袅回荡。刘宸这才轻轻走上前去。
蔡琰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微微一怔,随后起身缓缓转了过来。她看着眼前这位陌生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轻声问道:“这位公子是?”
刘宸微微欠身,礼貌地说道:“家父来拜访蔡大家,我听闻这美妙的琴音后,便被深深吸引至此,多有打扰的地方,还请蔡小姐多多包涵!”
蔡琰闻言,微微点头,神色稍缓,说道:“原来如此!你怎么知道是我?我们好像没见过吧?” 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刘宸并未说明,而是微笑着回应道“早闻蔡姑娘是京城有名的才女,琴音既然是在蔡府中,那想必也没有其他人了!” 话语中充满了对蔡琰的赞誉,眼神真诚而明亮。
蔡琰声音不冷不热道:“这都是民间的传言,自然当不得真,公子缪赞了!”
接着,刘宸又道“在下虽然不懂琴,但是对于音律也略有了解,方才姑娘所演奏的曲子,好像还有些瑕疵,蔡姑娘有感觉到吗?”
蔡琰见多了称赞自己琴艺的人,说自己曲子有瑕疵的人还是第一次见。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让她忍不住问道“不知公子可否告知于我?” 眼神中有些些许期待。
刘宸道:“既如此,那烦请蔡姑娘再行弹奏一遍,届时蔡姑娘弹奏到瑕疵之处,我再指明,姑娘意下如何?” 随后微微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蔡琰略微犹豫了一会,心中既有对自己琴艺的自信,又有对刘宸所说瑕疵的好奇。最终,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轻轻点头说道:“既如此,那就麻烦公子了!” 随后便重新坐回琴前,双手轻轻搭在琴弦上,调整了一下坐姿,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再次弹奏。
蔡琰的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拨动,琴音再次缓缓流淌而出。刘宸站在一旁,凝神倾听,目光专注而温和。他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每一个音符所传达的情感。
琴音悠扬,仿佛山间清泉流淌,又似微风拂过竹林,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蔡琰的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滑动,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有了生命,诉说着她内心深处的情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专注与执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这把琴。
就在琴音渐入佳境时,刘宸忽然抬手,轻声说道:“蔡姑娘,请稍停。”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安静的亭阁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蔡琰闻言,指尖一顿,琴音戛然而止。她抬起头,略带疑惑地看向刘宸,问道:“公子,可是此处有瑕疵?” 眼神中充满了疑问。
刘宸点了点头,微笑道:“正是。蔡姑娘方才的琴音虽然优美,但在转折处稍显生硬,未能将情感完全融入其中。琴音如心声,若是心中有所阻滞,琴音自然也会受到影响。”
蔡琰闻言,眉头微蹙,思索片刻后,轻声叹道:“公子所言极是。我心中确实有些烦闷,或许正是因此影响了琴音。” 随后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落寞。
刘宸温和一笑,道:“蔡姑娘若是信得过我,不妨试着放松心神,将心中的情感完全释放出来。琴音如流水,顺其自然方能流淌得更加顺畅。”
蔡琰微微点了点头,缓缓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将那些烦恼和忧愁都抛诸脑后。片刻后,指尖再次落在琴弦上,琴音重新响起。
这一次,琴音变得更加柔和,仿佛山间的云雾轻轻飘荡,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却又透着一股释然。刘宸静静地听着,眼中也闪过一丝赞赏。
琴音终了,蔡琰缓缓睁开眼睛,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看向刘宸,轻声道:“多谢公子指点,我己受益匪浅。”
刘宸摆了摆手,笑道:“蔡姑娘天资聪颖,一点即通。方才的琴音,己是
完美无瑕。”
蔡琰微微低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轻声道:“公子过奖了!”
忽然,蔡琰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后看向刘宸道:“公子,今晚戌时我会在洛水河畔举行一场诗会,不知公子可有时间参加?” 说完,蔡琰只觉得有些不敢首视刘宸的眼睛,明明只是普通的邀约,可自己却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咬着下唇,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心中暗自期待着刘宸的回答。
刘宸微微疑惑道:“洛水河畔?诗会?”
蔡琰解释道:“公子,事情是这样的,我与甄家甄姜是好友,甄家乃是河北富商。近段时间,甄家出产了一款酒,于是甄姜便和我商议,让我在洛水河畔举行诗会,她想借此机会宣扬一番。诗会也有利于我汉人文化,于是我便答应了下来!”
面对美女的邀请,刘宸怎会忍心拒绝。他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说道“如此盛事,我自然愿意前往!”
随后,刘宸便同蔡琰一起,朝着洛水河畔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