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博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又坚定起来。
“香克斯先生。”
“我和路飞、艾斯他们虽然各自走上了不同的路...”
“但我们之间的情谊永远不会变质。”
“哈哈哈哈哈哈！”
“路飞有你这样的兄弟，是他的幸运。”
“现在如果有酒就好了。”香克斯大笑了几声，揉了揉萨博的脑袋，目光中满是赞许：“小萨博，我真的很想和你喝上一杯。”
这个孩子的未来，定然闪耀的哪怕是他都要花了眼。
“未成年不许饮酒。”
一把抓住闪烁着电光正想元素化离开的萨博，莫武无奈地摇摇头。
这如同是遇到知己，满面涨红兴奋的萨博，他哪能看不出这黄毛小鬼的想法。
这显然是在想着去哪里给自己和香克斯找酒干杯呢。
“还真是一个严格的船长。”香克斯笑着摆了摆手，对着莫武打趣道。
可那双不断瞄向莫武的眼睛，还是出卖了他心中的惊涛骇浪。
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的元素化，除了附着武装色霸气之外，哪怕只是半元素化都不是普通肉体能抓住的...
上次他看到这样的奇景，还是罗杰船长单手猎杀那条沙鳄鱼的时候呢...
“你的实力还真是深不见底...”香克斯的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他自然知道莫武不是普通人，但亲眼见到他不使用武装色霸气的情况下，还能如此轻易地制住吃下响雷果实的萨博...
越来越心累了...
这个时代的未来在他眼中，已经完全被一片迷雾包裹了，看不到方向。
见香克斯如此，莫武淡淡一笑，没有过多解释。
他松开抓住萨博的手，让萨博“啪”的一下落在甲板上。
“普鲁托。”对着屁股下的椅子轻轻一拍。
“收到。”伴随着冷漠的电子合成音，金光闪烁的小树忽地在莫武身后立起，将香克斯吓了一跳。
什么玩意这么闪？！
“嘶~”
倒吸一口凉气，萨博全身上下的寒毛根根竖起，熟悉的充盈感再度布满身体。
除了不能使用能力之外，此刻的萨博简直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啊！
“萨博，别太依赖果实能力。”强行压下嘴角勾起的弧度，莫武轻声对着正在原地蹦蹦跳跳尝试使用果实能力的萨博说道。
奇怪的看了一眼萨博，香克斯随即把目光投向眼前的小树，不禁眯起了眼睛。
真的好闪...
“这是？”将目光移开，香克斯疑惑地看向莫武。
莫武微笑着介绍道：“冥王的意志——普鲁托。”
冥王轻轻摇曳着枝叶，似乎在对香克斯表示友好。
微微颔首，香克斯将手向前伸去，微笑着想和眼前的小树握手。
“啪！”
明明只是全息投影，但莫名的力量依然抽打在了香克斯的手上。
“他是不是不太喜欢我...”懵懵的感受着传来灼烧感的右手，香克斯看向眼前的金光小树，不解道，“普鲁托阁下...我们是第一次见吧...”
“哼，区区低等种族居然还敢触碰于我。”普鲁托的声音带着一抹不屑。
香克斯：“？？？？”
不是哥们...
虽然我确实看不起那群蛀虫，但也没必要连我一起攻击吧。
而且...
你怎么看得出来我是天龙人的？！
当然，莫武现在也有点懵。
如果说低等种族的话，那之前凯多和龙摸他怎么没被嫌弃啊...
“当年王国列举的二十位首要清理低等种族，你的祖先毫无疑问就在上面。”普鲁托解释道。
“二十位首要清理低等种族？”香克斯颇为有些诧异，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量让他一时有些缓不过神来。
“不是说除了王国之外的都是低等种族吗？”莫武抿了口茶，好奇道。
“打蛇打七寸。”普鲁托的枝叶轻轻摇晃，似乎带着一丝嘲讽。
“二十位首要清理目标。”
“这是根据王国统计后，得出的最愚蠢，最自大，最傲慢，最容易让世界陷入混乱的二十位种族。”普鲁托继续解释，声音中带着一抹无奈，“但很显然，王国没能预料到这二十国居然联合了。”
“这...我...”
香克斯闻言，眉头紧锁，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发问，或是如何解释。
显然...来自八百年前那些事，让香克斯现在有些恍惚。
“好了，普鲁托，他和那群天龙人没有关系。”
“身体里流着什么血不是他能决定的。”莫武拍了拍普鲁托，随即看向香克斯，“这件事有时间你可以来问问我，但现在...”
“我们要讨论另一件事了。”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山胡子亚鲁鲁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二人跟前。
“嘭！”
将背上被电到黝黑的洛基甩到地上，亚鲁鲁陡然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你想聊什么？”香克斯问道，语气平静。
“先和我说说，他吃的是什么果实吧。”指了指一旁瘫软在甲板上的洛基，莫武缓缓道。
“其实我也不怎...”
“让老夫来说吧。”
抢过话题，在香克斯的无奈眼神下，缓缓站起身，庞大的身躯将洒在二人身上的阳光遮蔽，巨人族大长老亚鲁鲁抚了抚自己如山峰般的胡子。
他轻声道，“数万年前，或者可能是数十万年前...”
“在世界树回应所有种族的心愿之后。”
“即恶魔果实诞生之后。”
“作为巨人族领地，在世界树上的艾尔巴夫自然成为了第一个受到恶魔果实恩赐的地方。”亚鲁鲁继续说道，声音充满敬畏，“当时的艾尔巴夫之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命令族人吃下了一颗恶魔果实。”
“随即便下了禁令，巨人族不得食用恶魔果实，违者将被放逐至冥界。”
“为何会有这样的禁令？”香克斯皱眉问道。
按照亚鲁鲁的说法，拥有这么多恶魔果实的巨人族完全足矣征服世界。
但他们居然选择了禁止族人食用果实？！
还真是…不可思议…
“因为...”亚鲁鲁的眼神变得深邃，“恶魔果实虽然能赋予人超凡的力量，但同时也剥夺了大海的庇佑。”
“那一任的艾尔巴夫之王，认为这样的非自然之物，到最后定然会被自然报复。”
“对于巨人族而言，力量固然重要，但失去与自然的联系，失去了自然的庇佑，无异于是失去了灵魂。”
“而且，恶魔果实的力量太过诱人，容易引发争斗与贪婪...”
“这与当时艾尔巴夫之王所追求和平共处的理念相悖。”
见闻色霸气之下，莫武能察觉的出来，前面说的都对，但这句话乃是谎言。
看着脸不红心不跳吹嘘着远古国王的亚鲁鲁，莫武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
这山胡子讲历史居然还夹带私货。
不过这点小毛病他也不至于挑刺，远古的艾尔巴夫之王，不管他打着什么主意，反正现在的世界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恶魔果实...”香克斯接话道。
如今世界的事实很明显，恶魔果实流向了世界各地。
“恶魔果实的流向，确实如你所见，遍布了世界各地。”亚鲁鲁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但这并非巨人族的本意。”
“在禁令颁布之后，巨人族严格遵守着这一规定，从未有过族人敢冒险违背。”
“唉...”
“但很可惜...”亚鲁鲁叹了口气，无奈道，“恶魔果实的消息还是走漏了，全世界几乎所有的国家纷纷组成联军想来艾尔巴夫掠夺一二。”
“为了保护世界树，我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在当时的艾尔巴夫大长老的带领下，不少精英巨人战士们都纷纷吃下了果实。”
“他们将自己放逐到了冥界，处于第一线与敌人们作战。”
“可到最后...”
“我们还是寡不敌众，不少临时吃下果实的战士们都因为不能熟练使用能力，加上体力消耗的缘故，死在了联军手中。”
“结果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亚鲁鲁的眼神有些恐惧。
哪怕只是一些古书上的文字，但纵使是这样他都能想象到当时战争上的残酷。
这片土地上的每一粒沙土都裹满了敌人之血，战士们的魂灵化为冥界中降下的每一点风雪。
“之后呢？”香克斯紧追着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这段未知历史的渴望。
“联军们发现，恶魔果实能力者死后，恶魔果实会随机重生。”亚鲁鲁的声音变得更为低沉，“那些原本只是为了争夺恶魔果实而组成的联军，本不敢压迫的太紧，怕巨人族毁掉恶魔果实与他们鱼死网破。”
“但在发现了这一情况之后，他们的策略变了。”
“他们的进攻更为激烈，完全不顾及人员伤亡。”
“占据着人数优势下，一天之内便打上了阳界，逼迫着巨人族战士们为了得到力量而不断吃下果实。”
“接着又不断猎杀那些吃下果实的巨人族战士们，让果实在他们的手上重生。”
“直到...”
“世界树上的最后一颗果实消失。”
“面对全世界围攻的艾尔巴夫已经毫无再战之力了。”
“天界已然被攻破，世界联军齐聚王城之下。”亚鲁鲁的眼中闪过一丝痛心，“而我们在此刻已经失去了太多的战士，太多的族人。”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现在世界上会有这么多的恶魔果实能力者，而巨人族却几乎不再使用它们的原因。”
亚鲁鲁总结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哀伤。
听完亚鲁鲁的讲述，香克斯陷入了沉默。
他没想到，恶魔果实的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沉重和血腥的历史。
“事情还有转机？”
莫武挑挑眉，瞥了一眼一旁的洛基。
事实告诉他后面还有反转。
亚鲁鲁闻言，目光微微一闪。
他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深邃：“是的，转机。”
“世界树赐下的恶魔果实虽然带来了无尽的争斗和苦难，但它本身并未有错，他只是想回应人们的心愿罢了。”
“在面对吃下从自己父亲尸体上夺来烧烧果实的联军首领。”
“巨人族最后的战士，刚刚登上王座就即将面临亡国...”
“那名为巴德尔的艾尔巴夫之王。”
“他在燃烧的国土，向正在燃烧的世界树祈求。”
“以献祭全身大半鲜血，一只眼睛作为代价，换来了一颗恶魔果实。”亚鲁鲁缓缓走到洛基身旁，踢了踢这坨烧焦的烂肉。
“动物系·人人果实·幻兽种·巨人果实。”
“这是独属于巨人族的果实！”
“哪怕只是刚吃下去，但只要是巨人族食用，一瞬间便将完全熟练运用。”
亚鲁鲁的声音带上了一抹自傲。
“果实的能力会让使用者的体型随着心中的信念而成倍增长！”指了指不远处贯穿两界的千米巨剑，亚鲁鲁感叹道，“虽然当时的画面我无法想象，但那时的艾尔巴夫之王——巴德尔的信念无疑是强烈到突破了果实的限制。”
“他甚至是让自己的佩剑都倍增到了如此地步。”
“在巴德尔王一剑灭杀所有联军之后。”
“巨人国便成了当时乃至现在明面上的最强之国！”
“而从那以后，这颗果实便由每一代的艾尔巴夫之王代代相传。”
“这把剑，也成为了历任国王的武器。”
那我输的倒是不冤。
回想起当时剑上迸发出的霸王色霸气，香克斯松了口气。
他在霸王色霸气的碰撞上输给的不是洛基，而是数万年前的艾尔巴夫之王。
“所以，这个巴德尔就是洛基口中的光明神？”莫武问道。
“要不是之前洛基和我说，我还一直以为你们这也是太阳神尼卡的故事呢。”香克斯尴尬的笑笑。
“嗯...”点点头，亚鲁鲁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尴尬。
一想到当年那个给自己改名太阳神的艾尔巴夫之王，哪怕是他都觉得有些丢人。
但无奈的是，因为巨人族的寿命悠长。
见识过太阳神英姿的巨人族王子，也就是那个输给乔伊波伊的国王儿子，他也很满意这个称呼。
所以经历了时间的洗礼，这个称呼也就被这么保存了下来。
“不过为什么是光明神？”莫武微微皱眉，不禁想起了之前在英灵殿大门口见到的那位巴德尔，他没想到这个称呼在海贼世界也有。
“历任艾尔巴夫之王使用能力的时候，伴随着体型增长，身上都会闪烁着光晕，亮度与太阳一般刺眼。”
“再加上当时的艾尔巴夫可是即将亡国。”亚鲁鲁叹了口气，“将艾尔巴夫带出阴影之谷的巴德尔，就被当时所有幸存下来的子民们奉为神话。”
“走吧。”莫武站起身。
“啊？”亚鲁鲁一时没缓过来。
“带我去看看那里。”
莫武记得没错的话，那位神话中的神王奥丁，也是通过向世界树献祭以换来了全知全能。
这个世界的世界树虽然可能不如神话中的那棵。
但如果能从它身上得到一些东西，那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是再好不过了。
而且...
乔伊波伊留的东西说不定也就在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