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陨的手掌烫得发麻，死死抵住滚烫的能量剑柄。爆炸声震得人耳膜生疼，他眼角余光瞥见黑袍人法袍下摆被能量束扯得着火，布条烧得蜷起来，火星子 “噼里啪啦” 地溅。远处敌方旗舰主炮充能的警报声，穿透真空传来，像生锈的齿轮硬磨，听得人牙根发酸。“老 k！启动跃迁！” 他扯着嗓子吼，可飞船剧烈一晃，后背重重撞上陨石，防护面罩 “啪” 地蒙上一层血雾，鼻腔里全是铁锈味的血腥气，呛得他直咳嗽。

    驾驶舱里，老 k 额头抵着裂开的控制台屏幕，汗珠混着血水，“啪嗒啪嗒” 往焦黑的按钮上掉。紧急跃迁装置的核心舱正冒着诡异的紫烟，警报器叫得刺耳。“冷却系统彻底完蛋了！” 他带着哭腔，指甲在面板上划出五道血印子，“常规引擎只剩三成动力，再这么拼，船非得散架不可！” 话刚落音，一道能量束擦着船舷过去，整艘船猛地倾斜，莱德的机械残臂 “当啷” 砸在操作台上，蓝色液压油溅得到处都是。

    影风的能量枪早成了废铁，这会儿握着半截断刃，在陨石堆里左躲右闪。敌方追踪导弹拖着长长的火尾巴追过来，所过之处，空间扭曲得像被烙铁烫皱的锡纸。第七波导弹逼近时，他突然扯开战术背心，露出缠满震荡雷的胸膛，眼睛里烧着股狠劲：“来啊！老子陪你们玩！” 爆炸的火光映得他半边脸亮堂堂，半边脸隐在浓烟里，看着既像浴火的战神，又像随时会被火吞了的疯子。

    黑袍人一头白发在能量乱流里狂舞，他一咬牙，“噗” 地往虚空喷了口血。古老的咒文刚泛起微弱紫光，碰上敌方护盾就 “滋啦” 一声灭了。他的皮肤开始裂开，一道道缝里渗出紫色的液体，看着渗人得很。“他们的防御... 混进了时空法则...” 他声音越来越弱，每说个字都像在喘最后一口气，“撑不住了...”

    莱德的机械义眼红光一闪一闪，机械残臂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瞧见敌方舰队排成菱形战阵，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空间折叠... 最后一次...” 他的身子渐渐变得透明，双手在空中胡乱划拉。撕开的空间裂缝里，隐隐约约能看见好多扭曲的脸在拼命嘶吼，那声音阴冷得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听得人后颈发凉。

    林陨感觉骨头都快震散架了，光刃断裂的碎片扎进掌心，血顺着纹路往下淌。莱德撕开缺口的瞬间，他一把拽住摇摇欲坠的黑袍人，连拖带拽进了飞船。“老 k！把引擎功率拉满！拼了！” 他盯着逐渐合拢的包围圈，锁骨上的旧疤突然烫得厉害，就像伤口下面埋了块烧红的炭，直觉告诉他，更大的麻烦还在后头。

    飞船冲出包围圈那刻，整片星空猛地暗了一下，仿佛被人按了暂停键。林陨低头看着手里的钥匙，上面的金色纹路像活过来的小蛇，扭来扭去，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就在这时，白璃的尖叫从通讯器里炸开：“不对劲！永恒之境核心... 他们在搞维度锚点！” 全息投影上，无数紫色符文在星云里冒出来，聚成个大漩涡，边缘还缠着漆黑的触手，像极了宇宙裂开的伤口，正往外淌着黑血。

    “那到底是啥玩意儿？” 影风声音都哆嗦了，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不断冒出来的符文，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什么不该看的恐怖东西。莱德的机械残臂不受控制地抽搐，机械义眼里闪过恐惧：“这能量... 邪乎得很，根本不是咱们见过的东西，像是从老祖宗都没听过的深渊里爬出来的...”

    林陨的光刃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金色光芒和屏幕上的紫色符文撞在一起。他透过舷窗望向远处，暗星盟旗舰顶部缓缓升起个巨大的金字塔装置，表面刻满歪歪扭扭的符号，看着就像远古邪神的祭坛。第一束紫色光柱射向宇宙深处时，整艘船剧烈摇晃，他感觉像是被什么超越时空的老怪物盯上了，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他们要开的不是普通通道...” 白璃的手指在操作台上敲得飞快，鼻血滴在数据面板上，晕开一朵朵血花，“是混沌维度的裂缝！古文献说，那里头封着宇宙诞生前的黑暗！” 她话还没说完，飞船雷达就 “滴滴滴” 地狂响，密密麻麻的红点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其中几个巨大黑影像是用扭曲的时空碎片拼起来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老 k 把操纵杆攥得死紧，指节白得像死人骨头。“追兵提速四成！左舷有未知东西靠近！” 他的声音抖得厉害，像根快绷断的弦。林陨握紧修复好的钥匙，能清楚感觉到它在掌心跳动，就像握着颗随时会爆炸的心脏。看着全息投影上慢慢成型的维度裂缝，锈星壁画上文明被黑暗吞掉的画面在他脑子里闪过。“都打起精神，准备拼命。” 他压着嗓子说，声音又沉又哑，“这次，咱们不仅得活着出去，还得把这帮家伙的阴谋彻底搅黄！”

    飞船引擎发出 “轰隆轰隆” 的嘶吼，像头受了重伤、快要咽气的巨兽。前方是摸不透的恐怖，身后是追着不放的敌人。而在宇宙深处，那道正在慢慢打开的维度裂缝，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就像一只藏在黑暗里的巨兽，正等着睁眼的那一刻，把整个宇宙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