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他那天晚上就该直接撞死她。+r?c,y,x*s~w..~c^o*m_
“这位校尉莫要激动。我讲清楚我的主张,之后你若有其他见解发表,可自我剖白。用不着这么气急败坏。”
最后四个字她说得一字一顿。
“某哪里有气急败坏……”李校尉简直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扭断她的脖子,可恶的贱人。
“好了,你先肃静。大王在此,不得喧哗吵闹。”幕僚没自己拿主意,而是转身请示房乔。
他吃不消这种官司。
房乔哪里能不晓得李安远的名字赫然在刘雅这行的军功下,哪怕心里气恼明洛的忽然发难,仍旧维持了风度和冷静。
“如宋医师所言,人证的确稍显片面,那么医师有更加确切的物证吗?”他思索起什么。¨我!的·书\城/ .埂/新¨最^哙~
“对。”
明洛将自己手上拎的长条形麻袋放下,落地的那瞬发出了相当响亮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既有物证,为何不及时来报?”房乔心情微妙,与此同时脑中呈现出另一种可能。
明洛一直昂扬的气势稍稍减弱,低眸道:“因为我身体不适,没有精力申诉禀报。当时没有及时砍下刘雅首级,也是如此。我等一行人顾不上,在确认刘雅失去反抗能力后,忙着来救同伴。”
她说到一半秦王便大致想通了前因后果,只端详着明洛。
不过他不解的另有一层缘由。¨兰`兰·蚊\血¢ ¨醉.芯!漳\洁?埂-新*筷*
为何,明洛不来与他说明情况?
明明她一定能见到他。
“所以,你承认了你们没砍下刘雅首级不是吗?军功认定从来以首级为主,你们又不是新兵……”
李校尉自以为是地抓到了天大破绽,一说却又卡顿,毕竟对于救死扶伤为主业的医工来说,忘了这茬不算过分。
“校尉说得是。但……如此一来,校尉不就成了偷首级的小人?”明洛落落大方,面罩之下的神情冰冷从容。
被指责为小人的李校尉甚至都没有心情确认物证的具体情况,他慌不择路地回眸去看自家上峰。
蠢货。
李安远心底狠狠骂了句,不过他明白,这些脏活儿,但凡是个聪明人都避而远之,哪里愿意上赶着做呢?
“请房先生确认物证明细。”
他适时提醒了李校尉。
说不准,这包大张旗鼓的物证,起到的唯一作用只是讹人呢?
“对,物证肯定是事后你们捡的……某哪里顾得上其他边边角角的玩意儿,首级为最重。”
李校尉嚷嚷着道。
其实听到此处,哪怕是迟钝如尉迟恭,或者事不关己如其他大将,都大概有了判断。
若非十拿九稳,给眼前的宋明洛多少个胆,人也不能众目睽睽胡说八道啊!
而且李校尉的言语,破绽太多,好几次都把自己卖了个干干净净。
“物证如下:自我身上取出来的小刀一枚,与尉迟将军麾下和刘雅交过手的都尉所中一模一样。”
“其二,刘雅将军身上的腰牌,表明身份所用。听说核验身份全靠此物,不知李校尉以何登记军功?一张嘴吗?或是两张嘴?说一说便能确定此人身份吗?”
不用说,是李安远的存在作证使得一切行云流水起来。
这俩物证,不仅引入了外部人证,且比较扎实,特别是腰牌,往往等同于帅旗对唐军。
“其他的,刘雅身上有小人所射中的特制弩箭,军中应当独一无二,以及坐骑腿上所中的箭矢,与战卒所用不同……”
她话没说完,李校尉便发狠道:“这些算什么铁证,无非是你事后眼红我等功勋做的添补。”